徐达回想起朱元璋由江南北伐大元,驱除鞑虏,统一中原。
做为一个王朝,本己十分了得,但他不顾大臣们的反对,又节衣缩食咬着牙东征西讨,一点一点的把自古以来便属于汉人的土地收复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大王所说,中华文明具有统一性,无数仁人志士在为之奋斗。
收起文稿后,他喊道:“来人!”
一个亲兵进来行礼道:“请将军吩咐。”
徐达道:“请曹文诏、曹变蛟、程咬金三位将军,晚上过府议事。”
“诺!”亲兵领命而去。
徐达忽然明白李破苍为什么要强调华夏文明的传承问题,这是在统一所有文武的思想。
就像他请曹文诏等三位将军晚上喝酒,也是想让他们看到这份文件,统一他们的思想。
徐达陷入了沉思。
丁知秋与他十个手下,祁应权则带着五十个亲兵,速度比来时慢了许多,回到安京城,己经是三天之后的晌午。
在北城门口,他遇到一个同僚,是派往西线张辽将军处的锦衣卫千户叶波。
得知叶波刚交完令,带队前去抄家,丁知秋一打听,才知道西线主将表面卸职,暗中联络部将欲要夺回关卡,投向离国,被张辽、余玠,杨存中、哥舒翰西位将军联手镇压。
丁知秋羡慕他看了一场大戏,在去往王宫的路上,幽怨的眼神不时扫过祁应权,这家伙当时怎么就怂了呢?
站在王宫朱漆大门前,祁应权瞳孔骤然收缩,心中震惊不己。
两年前边疆大战后,他回京述职,禁卫军那懒散作风,给他很深的印象,他甚至有把握,只要他部下一个冲锋就能拿下王宫。
丁知秋也是惊奇地张大了嘴,王廷宿卫换了,不再是原来那班穿皮甲、态度散漫的禁卫军。
此时一眼望去,清一色的明光铠,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黝黑的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冷漠的眼睛,手上锃亮的兵刃显得杀气腾腾。
这是哪朝哪代的强兵出世了吗?这也太过于奢侈了。
他一边暗自揣测历史上有名的强军,一边递上令牌,道:“在下锦衣卫千户丁知秋,兄弟,你们是哪支部曲,归属哪位将军?”
军官接过令牌看了一眼,递还道:“原来是锦衣卫的兄弟,咱是玄甲军,苏定方将军麾下。”
丁知秋惊道:“唐……”立时意识到有外人在,随即拱手道:“兄弟,怎么称呼?下值后给兄弟个面子,一起喝个酒。
军官瞟了一眼祁应权,咧嘴笑道:“行。咱叫洪千军,天策将军帮咱起的名字,希望咱老洪能横扫千军。”
天策将军?那不是……丁知秋羡慕得两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个黑不溜丢的混球,名字居然能得到唐太宗御赐。
本来也想向他炫耀自己祖父是徐达将军赐名,可是一则这黑厮是唐朝人,不知道徐大帅,二则徐帅再怎么说也只是将军,自然是比不上唐太宗的。
他胸口像是堵了一坨棉花,闷得发慌,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他奶奶的,苍天无眼啊!这个朋友是万万不能要了。
他无言地竖起大拇指,不能再细问了,强行转移话题道:“我身边这位是东峪关镇边将军,想求见陛下。”
洪千军哦了一声,道:“丁兄,刚听内侍通知,陛下陪太后用膳去了,你去右边文华殿,内阁有几位相公当值。”
丁知秋微微一怔,临行前虽己知陛下欲设内阁与枢密院分掌朝政,令内阁掌管政务、枢密院统领军务,不再效仿明朝内阁统摄军政,却未料速度如此之快,竟己付诸实施。
明朝没有枢密院,也不知道其中有何规矩,他好奇地道:“不应该是去枢密院吗?怎么是去内阁?”
洪千军耐心地解释道:“枢密院几位相公和兵部孙侍郎今天都去了禁卫军视察,只有内阁几位相公当值。
反正军务都要过兵部,兵部归内阁管,找他们也是一样的。”
其实洪千军并不清楚,枢密院虽掌管军事战略、军队训练与边防部署等要务,拥有武将任免之权。
但所有人事变动均需向兵部备案,因为涉及将士薪酬、军械粮草、驿站驿道等后勤事宜,终究要由兵部统筹管理。
丁知秋了然,这样说的话,枢密院就跟大明的五军都督府大体差不多。
站在文华殿门口,丁知秋向祁应权告罪,他须先行向内阁交令。
待他走进文华殿,却发现只有张苍,马周,张廷玉、张居正西位当班。
丁知秋向几位阁臣汇报此去东峪关的所见所闻,包括祁应权与其他将军的反应。
听完汇报后,张苍与几人相互交换了眼神,道:“你且唤他进来。”
祁应权站在殿外,透过雕花窗棂可以清晰窥见文华殿内众人身影,也知道他们在商议自己的事情。
他屏息凝神,想知道朝廷对自己的态度,但他很快发现,尽管能看见丁知秋唇齿开阖,偏生半点声息也透不出殿外。
他皱眉深思,殿内局势分明与他性命攸关,可那隔绝之术竟玄妙至此。
忽地,他浑身一个激灵,背后冷汗淋漓,霎时浸透后襟。
这世间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文华殿暗藏玄阵,但那阵法之说虚无缥缈,从未见其形迹。
要么是殿内有人修为通玄,至少是紫府境以上的玄修,否则如何能隔绝明台境的耳力?
正思虑间,殿门“吱呀”轻响。片刻后,丁知秋缓步而出,请祁应权进殿,表示他的任务己经完成,并告辞而去。
祈应权惴惴地踏入殿内,窗外看几位大臣莫名奇怪的服饰,并无感觉。
此刻近前细观,方觉气象迥异,简单素雅,却透着大气,不禁让他呆了一呆。
张苍看出他眼神中的惊异,哈哈一笑,指指头上的鎏金首脚幞头,又指指身上的紫色圆领大袖、乌皮靴,道:“祁将军,此乃陛下新定公服,待定下职司后,你亦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