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如注，天色阴沉得仿佛提前入夜。
瑞文回到公共休息室，只见修玛、雷欧和博特正围在新燃起的壁炉旁取暖。见他走来，博特递来一个裹着毛巾的马克杯：“尝尝，这是本地特产。”
瑞文接过喝了一口，热辣的酒浆顺着喉咙滑下，味道陌生，却让人浑身舒坦。
正喝着酒，修玛突然开口：“我会带你们去地下城。” 看博格特一脸淡定，显然这事他们己经商量好了。
瑞文挤到博特和修玛两人中间，先看向博格特：“你之前说任务难度会根据我们的水平调整。可修玛这么厉害，会不会引发高难度事件啊？”他担心把一件简单任务打成史诗级。
“我可比不上诺拉、阿里埃尔他们，有时候还得靠他们保护我呢。” 修玛摆摆手。
瑞文随口应道：“保护同伴不是很正常嘛。”
博特摇了摇头：“修玛的实力不会影响琥珀地下城的难度，那地方不会自动调整。修玛，现在那里是什么情况？”
修玛迟疑了一下：“说实话，具体情况得实地侦查，但我知道那儿变化很大…… 你们这支全是新手的队伍，想一次通关可不容易。”
“那你的朋友们能来帮忙吗？”
修玛再次摆手，“不用了，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太无聊。”
瑞文想了想，问道：“阿里埃尔是武僧？诺拉是治疗师？”
“诺拉是德鲁伊，她有狼人血统，天赋很高，不过用某些武器会受限制……”
“我能旁听吗？” 奥克利从门框边探头，像只闻到腥味的猫。
“来，正好举例说明。”博特立刻切换到教官模式：“职业体系分基础类、子类，技能有熟练度分级，还有副职系统……”
奥克利赶紧靠着雷欧坐下，“博特教官，能用实际例子解释吗？”
“就说你吧。” 博格特突然点名，吓得瑞文和奥克利同时一抖。在学院时，被他点名等于倒大霉，可这次他眼神里满是耐心，“你有远程操控力量的天赋，既能强化队友，也能削弱敌人。”
修玛补充道：“治疗者或者咒术师。”
“准确来说是增益师。” 博特敲了敲杯沿，“增益效果叫 buff，减益效果叫 debuff。”
“但这只是天赋倾向。选了特定职业，再学习对应技能，天赋才能变成真正的能力，而且发展方向不止一种。不过，你也不用被天赋限制，完全可以凭兴趣选职业，大不了多花点时间精力。” 博特继续解释，看向奥克利，“能跟上吗？”
奥克利点点头，瑞文也不自觉跟着点头，技能树理论，久违了，身临其境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你还能搞设计图纸、造机械、研发技术——这就属于工程师职业了。职业和战斗职业的区别在于……” 博格特突然卡住，挠了挠灰白的鬓角。
修玛接过话头：“职业技能只能间接辅助，但所有制造类工作都得靠职业支持。比如想当市政文书，就得有书记员职业。至于战斗职业……”
“等等！” 奥克利突然举手，“所以一个人的能力是由种族、职业、专长这三个因素决定的？”
“不止这些，“博特满意地看着奥克利，眼睛一亮，“种族有混血情况，职业有分支体系，专长还分主副系。再加上技能熟练度的差异……”
说着，他突然抄起酒杯，在木桌上摆起来，“看，这个代表基础职业，旁边这三个碟子代表子职业……”
瑞文看着博特用酒杯和菜碟，搭建出一个复杂的技能体系模型。酒液顺着桌缝往下淌，倒像是在进行什么神秘的占卜仪式。
“所以，” 奥克利看得目瞪口呆，突然笑了，“就跟现实世界一样，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听到这话，瑞文不由得点头，看人家这领悟能力。
“从本质上来说是这样。” 修玛接着说，“不过这里的人还分原住民和穿越者。就像守夜巡逻，也算一种特别的冒险……”
重点来了，瑞文太阳穴突突首跳，坐首了身子。
“说到这个，” 修玛突然压低声音，“你们队的赛琳娜……” 话还没说完，赛琳娜就推门进来了。她站在门口抖落身上的雨珠，银色的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我怎么了？” 她微微歪头问道。
修玛一下子结巴起来：“呃，就是，你的法师职业，很适合搭配记录官副职。”
赛琳娜歪着头听完修玛讲职业搭配理论，突然说：“我想当编年史作者。” 看着众人一脸疑惑，她难得解释了一句：“我喜欢读书，或许，也能写点东西。”
“完美契合！” 修玛激动得差点打翻酒杯，“你的职业技能可以强化法术效果！比如抄写魔法卷轴的时候会有增益效果。”
瑞文看着赛琳娜眼中闪烁的光芒，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将来为小队书写传奇的画面。这个画面温暖得人胸口发紧。
博特拿出讲课的架势，给众人做着职业规划，修玛在一旁助讲。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丽达攥着一张对折的纸条冲进大厅，所有人不由得转向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指尖微微发抖的样子，让瑞文想起发现阿尔西失踪那天。
“这是西摩的笔迹。” 她展开纸条的样子像是在拆炸弹，“上面写着……‘抱歉给各位添麻烦。家乡见’。”
雷欧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原本紧绷的空气瞬间消散，奥克利笑出了声。可只有瑞文注意到，丽达的指节攥得发白 —— 那两行字写得太过工整，工整得像是精心模仿的笔迹。
暴雨仍在咆哮。
其他人轻松说笑时，瑞文拿着一盘子浆果馅饼悄悄跟上准备回房的修玛，今晚适合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