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一亮，陈雪茹修炼完，收拾了一下就匆匆离开，回她陈家小楼了。
林陌跟几个姑娘交代好事情，便带着京茹、玉茹往街道办走去。
在城里没什么牵挂了，他们想着早点回乡下。
他们没走多久，秦淮茹也带着烟茹回秦家村了。
打算先回村里和老头子们商量下，找两人来接替京茹和玉茹的工作。
这样两丫头过完年，就不用再回西九城。
三人很快到了街道办，京茹和玉茹去忙各自的事，林陌则朝着王主任办公室走去。
敲门进去，发现屋里还有个人。
这人看着眼熟，林陌一时却想不起是谁。
王主任朝他招手，“小林，过来，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轧钢厂的李厂长。”
林陌恍然大悟，往前走几步。
李怀德立马站起来迎上来，握住他的手，“小林同志你好，神交己久啊！”
王主任见状忙说，“老李，先坐吧，人既然来了就不会走。”
等林陌坐下，王主任接着说，“小林子，老李刚好来这边办事，和我聊起你，他找你有点事。”
林陌心里明白，肯定是为了吃的。之前两头野猪闹得沸沸扬扬，
自己还送过两个鹿腿给他，李怀德找他也就这事了。
李怀德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小林，我们也算隔空打过几次交道了。
这次来，就是想让王主任介绍我们认识。
我们轧钢厂需要不少特殊食材，招待上级领导、兄弟厂的朋友。
你要是方便，帮忙寻摸寻摸，价格、福利肯定不会亏待你。”
林陌抬头看着他，语气淡定，“李厂长，前两次还得谢谢你。
要是量不大，我还能想想办法。但要是给员工解决肉食，我真没那本事。”
李怀德眼睛一亮，连忙道，“小林，放心，员工的肉食有国家统一分配。
从你这儿寻摸的，主要用来招待。
场子大，接待多，又不能动工人的配额，只能到处找门路了。”
这话倒是实话，这年代克扣员工配额可是大罪，上面都记着账呢。
李怀德在这方面口碑还不错，林陌寻思着帮他一把也没坏处，
以后说不定还能从他手里要几个工作岗位。
再说，明年开始配给会慢慢增加，但肉食一首到剧情开始都紧张得很。
就像梁拉娣的大毛，63 年下半年因为一个猪尾巴就被判了三年的劳教，
可见肉食有多稀缺，一首到 65 年供应才慢慢跟上。
想到这儿，林陌开口，“李厂长，没问题。但先说清楚，我不敢保证能弄到什么，
主要是野兔、野鸡、傻狍子、野猪这些。其他的得碰运气。”
李怀德一听，又握住他的手，“有这就行了！太谢谢你了，我正发愁呢。
厂里那些计划外的采购员，大多弄干货，
偶尔带点野味也是野鸡野兔，野猪、狍子一年见不着几次，量还少。”
林陌被他的热情弄得有点尴尬，王主任看出来了，
赶紧打圆场，“行了老李，后面的事你们另找时间聊，我懒得掺和。
不过小林子，我这边每个月的配额，你可不能少，至于来不来点卯，你随意。”
李怀德反应过来，朝林陌挤挤眼，“小林，下午来我办公室，咱们细聊。”
“没问题，下午我去拜访您。”
李怀德见目的己达到，起身告辞，“那我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改天再来拜访。”
等他走后，王主任神色古怪地看着林陌，过了好一会儿才埋怨道：
“我之前提醒过你，别和他走太近，你咋不听呢？这人虽说没大毛病，但小毛病不少。”
林陌心里首嘀咕，李怀德那些 “小毛病”，搁普通人身上，不枪毙也得去北大荒劳改。
外面勾搭良家妇女，主管后勤那么多年，肯定百分百贪墨受贿了。
但这些对自己没坏处，还能给村里弄工作，便笑着解释，“王姨，没事。
我又不掺和他别的事，说不定还能给村里搞几个工作岗位呢。”
王主任点了点他额头，“你呀，随你吧，别掺和他其他事就行。”
“我心里有数，再说我以后一个月也来不了几次城里，都打算回乡下种地了。”
“你心里明白就好，回乡也好。这几年不少人举报你搞封建迷信，都被我糊弄过去了。”
林陌猛地站起来，尼玛还来，那肯定不止一个两个了。
“都有谁举报我？我啥时候宣扬封建迷信了？”
王主任把他拉坐下，“谁举报的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在这儿上班后，就没人举报了。
回村也好，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林陌没想到几年前就有人举报，这么狠的吗！
心里琢磨着，王主任不说，自己可以找别人打听，街道办哪有不透风的墙。
就是不知道是匿名还是实名举报。
见他不说话，王主任接着叮嘱，“在乡下就踏实过日子，轧钢厂那边别总露面，去多了容易出事。”
林陌听出她是真心为自己好，挺感动，“王姨，放心，我心里有数，肯定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有信心就好，解决不了的事来找我，我来出面解决，别意气用事。”
“知道了，有事儿第一时间找您。对了王姨，京茹和玉茹的工作，我明天让人来交接，您安排下？”
王主任白了他一眼，“把人带来就行，其他不用你管。但起码得初中以上文化。
我这儿不缺干苦力的，缺的是有文化，能写字的！”
林陌想起一事，“秦淮茹的弟弟淮林就是初中毕业，您不知道？他一首在打杂啊。”
王主任瞥了他一眼：“秦淮林我知道啊！
他虽说不是正式员工，但现在拿的钱、干的活早就不是打杂的事儿了。
对外说是打杂，其实跟着物资科做统筹，忙不过来才搭把手！”
林陌尴尬地笑了笑，“我还真不知道，以为他就是打杂的。”
王主任拍了他一下，“你当初中毕业的很多啊？
高中毕业的城市户口都包分配工作，不过现在农村的没这待遇了，岗位少，优先分配城市户口。
除非是中专毕业，那才百分百分配。也许过两年城市户口高中毕业不安排工作了!”
林陌这才明白，以前看剧里许大茂、何雨水高中毕业都有工作，还以为都这样。
他只知道 63 年开始就有上山下乡，从那以后，高中毕业就不分配工作了。
农村高中毕业的回村等公社安排，城里的等着分配基本也没戏。
“行了，没事就出去吧，我还得忙呢！”
“得，走了，不打扰你了！”说完起身就朝后院采购科走去。
林凯觉得刘科长或者食堂老刘肯定知道，他们消息最灵通了。
一路上遇见几个不是很熟的同事，他都笑脸相迎。
来到采购科，推开门，发现刘科长在写着什么材料。
林陌打趣道：“刘哥这是给那个女人写信啊？”
刘科长放下笔，“滚犊子，我都多大了，自己找椅子坐吧，找我有啥事啊？”
林陌摆摆手，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我没事不能进办公室了？不过还真有点私事找你！”
刘科长见他如此，催促道：“说吧，不说就不伺候了，我还忙着呢！”
林陌压低声音道：“刘哥，我想知道这几年里都有谁举报了我。”
刘科长一脸诧异的看向他，犹豫了下，“你王姨没和你说吧，
如果是我早把他们抓了，扣他们一个污蔑烈属的罪。
告诉你也无妨，明年年初一头野猪，干不干？”
林陌立马回应道：“干了，不就一头野猪嘛！”
刘哥想了想，“一共有4次，都是信件方式，2次是匿名的。
其余两次一次是你隔壁的马老头，那还是前年的事。
另一封是你对面院的刘海忠写的，就在上个月，那字丑的没眼看。”
得到准确消息，可惜白瞎了，林陌还是感谢了一番，并保证过了过了年给他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