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现在很确定，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精神错乱。
他娘的，他是真的换地图了！
而且是换到了一个新手死亡率估计高到爆表的玄幻地图！
脑子里那个叫嚣着“紫霄真人”、“黑蛟老妖”的张大牛还在唾沫横飞，杨修远双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冲上黑风山去给仙人摇旗呐喊。
就连一向沉稳的陈墨，也是一脸的向往与敬畏。
“仙人……真的能移山填海？”方尘喉咙有些发干，抱着最后一丝侥强，试图从这些“土著”口中再确认一下。
杨修远闻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方尘哥，你病得不轻啊！”
“莫说紫霄真人那等金丹上仙，就是各大仙门的筑基期长老，开山裂石也不过等闲之事！”
“咱们青石村后的那条河，据说就是百年前一位路过的仙师，嫌弃绕路，一指头点出来的！”
一指头……点出一条河？
方尘眼皮狂跳。
这他娘的是玄幻版的水利工程师啊！
科技侧的知识体系在仙法侧大佬面前，简首弱爆了！
“不成仙，终为蝼蚁啊……”杨修远感慨一句，语气中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方尘哥，七日后的启灵大典，你可得好好把握！”
“万一走了大运，觉醒了中品以上的灵根，就算进不了青云宗那样的上门大派，能入个二三流的小宗门，成为外门弟子，也一辈子吃穿不愁，还能学个一招半式，对付山里的野兽也够用了！”
野兽？
方尘想起张大牛口中的“黑蛟老妖”，心说你们管那玩意儿叫“野兽”？
那哥斯拉是不是只能算“比较大的蜥蜴”？
“启灵……很难吗？”方尘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现在必须搞清楚这个世界的“高考”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一旁的陈墨闻言，叹了口气，接话道：“何止是难。百人启灵，能有一两人觉醒灵根便算不错了。”
“而觉醒的灵根，又分下、中、上、乃至传说中的极品、天品。”
“大部分都是驳杂不纯的下品灵根，这种资质，即便勉强引气入体，修行速度也慢如龟爬，一辈子都无望筑基，在宗门里也就是个干杂役的命，甚至有些小宗门连下品灵根都看不上。”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方尘，神色有些复杂：“而且，启灵需要‘引灵符’，一张符，三块下品灵石。”
“这三块灵石，对咱们村里任何一户人家，都得省吃俭用两三年才能攒出来。若是失败……”
陈墨没说下去，但方尘懂了。
失败，就是人财两空。
他想起了脑海中那对模糊的“父母”身影，那份沉甸甸的期盼。
“那……如果不参加启灵呢？”方尘又问。如果风险这么大，回报又不确定，能不能选择躺平？
“不参加？”杨修远嗤笑一声，带着几分过来人的优越感。
“方尘哥，你真睡糊涂了。不启灵，不成修士，那一辈子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凡人！”
“平时要提防山里的精怪妖兽，遇上灾年得饿肚子，碰上仙长们斗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算平平安安活到老，也不过百年尘土。”
“咱们青石村，哪一任村长不是早年启灵失败，或者只有微末道行，才留守村中的？”
“当个凡人中的头，能跟仙门弟子比吗？”
方尘沉默了。
他想起了前世网络上那些关于阶级固化的讨论。
在这个世界，仙凡之别，恐怕比前世任何一种阶级差异都要来得赤裸和残酷。
不成修士，永无出头之日！
“这个世界……人类分等级？”方尘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句。他记上一世，社会也分等级，难道……
“方尘哥，你说啥？”杨修远没听清。
方尘猛地回神，打了个哈哈：“没什么，想起些旧事。对了，你们说的那个……青云宗的紫霄真人，他是不是……很有钱？或者说，地位很高？”
“废话！”张大牛抢答道，一脸“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
“紫霄真人可是金丹上仙！放在咱们大炎王朝，那也是一方巨擘！”
“据说南江府的总督大人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
“至于钱财……呵呵，整个黑风山脉以后可能都是青云宗的产业了，你说他有没有钱？”
方尘心头巨震。
总督……金丹上仙……
这个世界的权力结构，似乎和“力量”是完全挂钩的。
他前世那些商业计划、科技创业的“金手指”，在这个世界，怕不是个笑话？
你想经商？人家金丹上仙一句话，就能让你倾家荡产。
你想从政？没有对应的修为，怕是连个村长都选不上。
“那……普通的修士呢？比如刚入门的炼气期弟子，社会地位怎么样？”方尘追问。
“炼气期？”陈墨想了想，答道。
“若是仙门弟子，即便只是炼气初期，回到凡人村落，那也是人上人，至少吃穿不愁，受人尊敬。”
“若是有些门路，在城镇里谋个差事，比如城卫军小队长，或者给某些商队当个护卫，一年也能有个十几二十块下品灵石的收入，比咱们种地强太多了。”
一年十几二十块下品灵石！
方尘算了算，启灵就要三块，这收入，在这个世界妥妥的中产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这具身体的“家当”。
之前迷迷糊糊中，好像在床头的破瓦罐里摸到过几个冰凉的圆形硬片……那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铜板”吧？
他现在身无分文，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他那还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的“现代灵魂”了。
不行！
方尘猛地攥紧了拳头。
他不想一辈子当蝼蚁，不想一辈子提心吊胆地活着，更不想辜负那对“父母”省吃俭用攒下的三块灵石。
他前世好歹也是985高材生，国家栋梁……预备役，怎么能在这个世界认怂？
不就是启灵吗？不就是修仙吗？
老子前世能卷赢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现在换个赛道，凭什么不行？！
“我明白了！”方尘深吸一口气，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七天后的启灵大典，我参加定了！而且，我一定要成功！”
杨修远被他突然爆发的气势吓了一跳，随即咧嘴一笑：“这才对嘛，方尘哥！咱们一起努力，争取都进仙门！”
陈墨则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方尘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方尘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搞钱……不对，是搞清楚这“启灵”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有七天时间！
他想到一个地方，或许能打探到一些“廉价”的消息。
前身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村子东头似乎有个小小的茶棚，平日里有些走南闯北的脚夫和小贩会歇脚，人多嘴杂，说不定能听到些有用的东西。
“我出去走走！”方尘丢下一句话，也不管杨修远他们的反应，径首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他身上现在……好像只有那几个可怜的铜板，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够买碗茶水不。
方尘一边走，一边盘算。
“报名费”三块灵石是“父母”准备的，这笔钱他暂时不用愁。
但启灵本身，肯定不是交了钱就能高枕无忧。
这个世界，力量至上。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关于“力量”的有效信息。
“妈的，连个搜索引擎都没有，情报工作难搞啊……”方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他必须在七天内，把这个世界的“新手教程”给摸透了！
“一定要启灵成功，踏上仙途！”方尘握紧了拳。
前世是为家族崛起而读书，这一世……先为自己能不当炮灰而修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