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的傍晚,傻柱家的小屋里飘出炖白菜的香味。
李一凡拎着半斤猪头肉推门进来时,傻柱正蹲在煤炉子前翻炒着土豆丝,闫解成坐在炕沿上嗑瓜子,屋里暖烘烘的,窗户上结了一层雾气。
“嚯,真香!”李一凡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扔,“加个硬菜!”
傻柱头也不回:“等着,再炒个鸡蛋就齐活!”
闫解成麻利地摆好碗筷,又从怀里掏出瓶二锅头:“我爹藏床底下的,偷了半瓶。”
三个半大小子相视一笑——这是他们卖鱼发财后第一次正儿八经聚餐
**酒过三巡,屋里热气腾腾。**
“要我说,咱们年后弄个板车,专门往大饭店送鱼!”傻柱仰脖灌了口酒,脸涨得通红。
闫解成掰着手指头算账:“国营饭店一天最少要两百斤,要是能打通关系……”
“嘘!”李一凡突然竖起耳朵。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许大茂那尖细的嗓音:“柱子哥,吃着呢?”
门帘一掀,许大茂嬉皮笑脸地钻进来,手里还拎着两瓶通州老窖。
“大茂?”傻柱皱眉,“你来干啥?”
许大茂晃了晃酒瓶:“听说你们哥几个发财了,我来沾沾喜气!”说着就要往炕上坐。
李一凡一脚蹬在凳子上:“我们这儿没多余筷子。”
许大茂脸色一僵,随即又堆起笑:“我带了花生米……”
“滚蛋!”傻柱首接抄起擀面杖,“再不走我抽你!”
许大茂狼狈地退到门口,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行,你们等着!”
**中院易家,冷得像冰窖。**
易中海独自坐在八仙桌前,面前摆着一碟咸菜和半个凉馒头。隔壁传来的笑声刺得他耳膜生疼。
“没良心的东西……”他狠狠咬了口馒头,却硌得牙疼——原来咬到了石子。
放下筷子,易中海披上棉袄出了门。站在傻柱家窗外,他听见里面推杯换盏的声音,闻着飘出的肉香,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两下。
“柱子!”他敲了敲窗户,“大过年的,少喝点酒。”
屋里笑声戛然而止。半晌,傻柱闷声回道:“知道了,一大爷。”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家里还有瓶好酒……”
“不用了!”何大清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响,“我儿子用不着你管!”
易中海转身,正对上何大清喷火的眼睛。
“老何,我这是为柱子好……”
“放你娘的屁!”何大清一把揪住易中海的衣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让我儿子给你养老?做梦!”
窗户猛地推开,傻柱探出头:“爹!别动手!”
李一凡和闫解成也挤到窗前,三张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沾着油花。易中海看着这群半大孩子,突然觉得无比刺眼。
“好,很好。”他整了整衣领,阴冷的目光扫过何大清,“咱们走着瞧。”
**酒局继续,但气氛有些沉闷。**
“我爹就那脾气。”傻柱给众人倒上酒,“一大爷其实人不坏……”
“屁!”何大清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拎着根擀面杖,“易中海就是个伪君子!当年厂里分房,他……”
“爹!”傻柱赶紧打断,“您喝多了!”
何大清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小子们,记住了,这院里最要防的就是易中海!”
李一凡低头抿酒,心里却门儿清——易中海刚才那眼神,分明是记仇了。
---合院重归寂静。**
易中海站在自家窗前,死死盯着何家亮灯的窗户。他掏出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下:“正月初三,何大清夜班。”
合上本子,他阴森森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