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陈阳推开老宅的雕花木窗,的晨风裹挟着淡淡茶香扑面而来。
院中那株百年老梨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树下,乔慕云正弯腰拾起昨夜被风吹落的梨花。她素白的旗袍下摆沾着几片花瓣,在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醒了?”她抬头,晨光映在她脸上,衬得肌肤如玉。
陈阳倚在窗边,恍惚间想起小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天不亮就起来打扫庭院,而自己总是嫌她动静太大,扰了清梦。如今再看,却只觉得心疼。
“今天去铺子看看?”他问。
乔慕云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
陈家茶行坐落在江夏老城最繁华的十字街口,青砖黛瓦的三进院落,门楣上挂着“陈记”匾额,那遒劲的笔力正是陈阳父亲当年亲笔所书。虽不是金碧辉煌,却自有一番百年老号的底蕴。
推开厚重的红木门,熟悉的茶香扑面而来。柜台后,六十多岁的吴伯正戴着老花镜核对账本,听见门响抬头一看,顿时愣住,老花镜差点滑落鼻梁。
“少、少爷?!”
“吴伯。”陈阳笑着点头,“多年不见,身子骨还硬朗?”
吴伯激动得手都在抖,颤巍巍地绕过柜台,一把抓住陈阳的手。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冰凉粗糙,却格外有力:“真是少爷回来了!少夫人昨儿还说您要接手家里生意,我还不信……”
乔慕云抿唇一笑,轻声道:“吴伯,把这几年的账本拿来吧,让少爷看看。”
当厚厚一摞账册摆在面前时,陈阳随手翻开最新的一页,眉头顿时皱起:“去年盈利才三十万?”
吴伯叹气:“少爷有所不知,这两年江夏新开了几家茶行,价格压得低,咱们的老主顾被抢了不少。”
陈阳合上账本,目光扫过铺子里略显陈旧的摆设,又看向对面街角那家装潢现代的“福瑞茶庄”,门口停着几辆豪车,客人络绎不绝。
“福瑞茶庄的老板是谁?”
“周家的人。”乔慕云低声道,“周世昌,十年前还只是个走街窜巷的小茶贩,后来攀上了市里的关系,生意越做越大。”
陈阳眯了眯眼。周家?他隐约记得,父亲在世时曾提过,周家祖上靠倒卖古董起家,底子不干净。
“走,去会会这位周老板。”
推开福瑞茶庄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刻意调制的檀香气味。
周世昌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品茶,见二人进门,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哟,陈少夫人又来光顾了?”周世昌阴阳怪气地拖着长音,“这次要什么茶?还是去年的陈茶?”
乔慕云面色不变,只是指尖微微收紧:“周老板说笑了,陈记的茶,向来只卖当季新茶。”
周世昌这才抬眼,目光在陈阳身上一扫,故作惊讶:“这位是?”
“陈阳。”乔慕云微微一笑。
周世昌一愣,随即皮笑肉不笑:“原来是陈少爷回来了?听说您这些年在外头混得不错,怎么,现在想起回家继承你那小破茶行了?”
陈阳没接话,径首走到茶架前,随手取下一罐标价8888元的“特级龙井”,打开闻了闻,眉头顿时微皱。
“这茶,去年的吧?”
周世昌脸色骤变:“胡说什么!我这可是明前新茶!”
陈阳冷笑,指尖捻起几片茶叶轻轻一搓,一缕若有若无的霉味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随手将茶罐往桌上一放,道:“周老板,做生意讲究诚信,拿陈茶充新茶,不怕砸了招牌?”
店里的客人闻言,纷纷侧目。
周世昌脸色阴沉,猛地拍桌而起:“陈阳!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这茶可是正经渠道进的货,有质检报告!”
陈阳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轻轻一晃,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飘向茶罐。
下一秒,茶罐里的茶叶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霉变,最后化作一撮灰烬!
满堂哗然!
“这……这怎么回事?!”一位戴金丝眼镜的老茶客惊得后退两步。
陈阳淡淡道:“符纸测霉,霉气越重,反应越强。周老板,你这茶,怕是存了不止一年吧?”
周世昌脸色铁青,指着陈阳怒吼:“你耍诈!你这是妖术!”
“妖术?”陈阳挑眉,“要不,咱们去质检局验验?”
周世昌顿时语塞。
当天下午,“福瑞茶庄卖霉变茶”的消息传遍江夏,不少老顾客纷纷退货。
陈阳则趁势在陈记茶行门口摆了个茶摊,免费请路人品鉴新到的明前龙井。
茶香西溢,路人纷纷驻足。
“诸位请品鉴。”陈阳指尖在紫砂壶上轻轻一叩,壶中茶水竟泛起一层淡金色光晕。茶香瞬间暴涨,清冽的香气弥漫整条街道。
“这茶……好香!”一位白发老者浅尝一口,突然瞪大眼睛,“入口甘甜,喉韵绵长,饮后通体舒畅!老夫品茶六十年,从未见过如此……”
陈阳笑而不语。他在茶中注了一丝灵气,虽不能延年益寿,但提神醒脑、祛湿排毒的效果极佳。
不到半天,陈记茶行的名声再度打响,客人络绎不绝。而对面福瑞茶庄的客人纷纷要求退货,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傍晚,乔慕云看着账本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忍不住笑道:“你这手段,可比打折促销管用多了。今日营业额破十万了,抵得上往日半个月。
陈阳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这才刚开始。”
目光望向窗外,夕阳映红了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