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一切都结束了。
大院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打土豪后的那种幸福满足感,就像打了胜仗的士兵,都回家清理战利品。
何家几间房子的门被踹得首接掉了,残破的门扇斜倚在墙边,像一片被啃噬的烂肉。
何家就像被水洗过一样,偌大的几间房子,变得空空如也,除了地上湿漉漉的无数脚印外,何家连张纸都没剩下 。
易忠海脸色铁青。
在中院大声吼道,“先别忙着做饭吃,事情没完,一家一个,都到中院来!”
易忠海声嘶力竭地喊了三遍,终于每家的户主又都走了出来,来到中院。
一阵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冲动任性,现在曲终人散,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后怕。毕竟,现在是新社会,吃绝户被军管会知道了,为首为恶者,是要被拖出去打靶的。
还有,后院的聋老太,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也没吭一声。
她肯定是在把自己摘出去。反正装聋,选择性地收听是她强项。
她可以推脱,她年纪大了。什么都没有听见,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时间,他的脸色数变,急切地对着阎埠贵说,“老阎,快把前院大门关上!现在开始,大院的所有人,一个不准外出!外面的人,一个不准放进来!”
阎埠贵的绿豆小眼疾速地眨巴了几下,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跑向前院大门,把门死死地栓住,加了自己最大最重的那把锁。易忠海的眼光扫过在中院的所有人,心中默默点了点人头。
“老刘,你把前院的周平安,李寡妇,还有后院老孙头,叫他们都带个面袋子,到中院来!”
刘海中见易忠海铁青着脸,知道事态严重,难得地没有寻根问底,立刻照办。
许富贵站在人群的最后,双手摆臂,用玩味地眼神看着易忠海。
不多时,前院的周平安,李雪梅李寡妇,后院的老孙头,都被刘海中喊了过来。
周平安,李雪梅,老孙头,这是大院里唯三没有参与对何雨柱家洗劫的住户。
易忠海看向贾张氏,“老嫂子,快把你为何家保管的棒子面,给小周,李婶和孙叔,各分五斤!”
贾张氏马上就跳了起来,“凭什么,那些棒子面,本来就是我们贾家的,凭什么给他们?”
“老嫂子,叫你分你就分!”,易忠海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一脸正气的国字脸变得狰狞扭曲起来,“啰嗦什么!”
易忠海都快被气死了,就你抢的东西最多。老子这是在就你,不给这三家东西,不把他们的手染黑,一旦军管会或派出所来查,她贾张氏一定会被拉去打靶!
贾张氏嘴里嘟囔着,回到自己家里,不情不愿拎着袋上绣着“何”的棒子面口袋出来。
走到三人面前,拿个面瓢抄了一瓢,对着周平安说,“口袋张开!”周平安想要拒绝,但看到易忠海那想要吃人的目光扫过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张开了口袋。
贾张氏心里舍不得,也就抄了三斤左右的棒子面便打住了,嘴里恨恨道,“就便宜你了……”
易忠海恨地牙痒痒,真是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老子要不是想让东旭给我养老,你贾张氏的死活,干我屁事!
易忠海用眼神逼着贾张氏出粮,李寡妇和老孙头接受。
贾张氏给三人分完了棒子面,一脸怨毒地看着易忠海。
易忠海清清嗓子,“众位院子里的老少爷们,大妈大婶。这几天,咱们中院的老何家出了大事!老子,儿子,女儿一家三口,人都不见了,一连几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现在西九城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小偷坏人,甚至强盗都有。老何家没人,家里的东西也不安全。都是邻里邻居的,远亲不如近邻,我们几个师傅商量,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光想着自己,邻居有难,我们大家就得互相搭把手,帮帮忙。因为,何家的所有东西,包括钱财,家具,粮食,就由我们大院所有人共同保管,避免这些东西遗失损坏和被偷被抢。大家认为怎样?!”
还能这样玩?真是让人佩服啊!
易忠海这个老六,整个大院里,道德绑架这一块,无人出其右啊!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认为易忠海讲得真对,这是理所当然这样,竟然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唉,这真是不是一种人,不进一个院啊!
易忠海非常享受地听了一阵掌声,然后学着领导的样子,伸出双掌,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掌声暂停,他好接着说下去。
众人掌声停止,易忠海才接着说,“何家的房子,既然在我们九十五号院子里,就是我们大院的财产,是我们每家每户共同的财产。咱们把这事打个报告给军管会,全院平分何家的房子!”
众人再次叫好,贾张氏却一声怒吼,“什么平分,他何家的,本来就是我贾家的!”
众人立即七嘴八舌地回击贾张氏。
“老虔婆,你人长得丑,却想的美!”
“你贾家独吃独占,好大胃口啊!”
“做梦,我还说你家房子也是我们许家的呢!”
……
这些人,首接在中院又争吵起来!
易忠海又是一阵头疼,这贾张氏,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老子这么帮你,你还总是掉链子!
天己大亮,一切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