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的梅雨季裹着潮气漫进吴宅,吴邪踩着被雨水洇湿的青石板,手里攥着从鬼船带回来的笔记,推收藏室雕花木门的手都在发烫。
霉味混着檀木香气扑面而来,他借着昏黄的壁灯扫视满墙博古架,目光最终锁定在东南角的鎏金缠枝莲纹瓶上——那是三叔去年拍卖会上花三百万拍下的。
“就你了。”吴邪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将花瓶裹进绒布。
刚转身又瞥见明代青花釉里红罐,釉面的鱼藻纹在光影里游动,鬼使神差地又抱进怀里。
第三个花瓶是珐琅彩花鸟纹,瓶身的牡丹开得秾艳,他咬咬牙,把三个“宝贝”塞进大号登山包,后背被压得生疼,却忍不住笑出声。
“三叔你坑我那么多次,拿点利息不过分吧?”
三日后,吴三省归来。
还没怎么休息就冲进收藏室,指尖划过博古架上空缺的三处凹陷,瞳孔骤然收缩。
保险柜里的藏品清单被他翻得哗哗作响,当看到“清乾隆珐琅彩花鸟纹瓶”“明宣德青花釉里红鱼藻纹罐”“清雍正鎏金缠枝莲纹瓶”后的“缺失”二字时。
这位纵横江湖的老江湖狠狠拍了下檀木桌,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溅了出来。
“吴邪!你个小兔崽子!”吴三省抓起手机拨号的手都在抖,听筒里传来侄子吊儿郎当的声音。
“哟,三叔你找我啊?我在北京跟胖子在一块呢!”
气得他把手机往软垫上一摔,望着空荡荡的博古架首跺脚:“逆侄!这哪是拿东西,分明就是想气死我!”
这边在胖子店里的吴邪,晚上的时候就见有一个人来卖货。
吴邪听着那个人又是说话又拿出那枚青铜铃铛的时候,吴邪便知道这是又冲自己来的……
与胖子眼神交流了一下,就果断的买下把人送走。
等确保人彻底走了之后,胖子说“还真让妹子说对了,这估计又是你三叔给你下的套儿。”
“哼,我倒要看看这老狐狸又想作什么妖”吴邪没好气的说道。
第二天吴邪就坐飞机回来杭州,找他三叔,坐在吴三省对面,吴邪听着吴三省在他面前的那一顿忽悠,表面上很是好奇,其实内心里己经不断的骂他三叔老狐狸了。
没过几天,吴邪便跟胖子一块去往秦岭。
柯言云这边在海边停留的几天,便转战一块去了草原。因为她知道黑瞎子是蒙古族的,所以她真的很好奇黑瞎子骑马是个什么样子。
越野车碾过草原上的碎石路,柯言云扒着车窗往外看,碧色草浪翻涌至天际,成群的牛羊像撒在绿绸上的珍珠。
黑瞎子懒洋洋地靠在主驾驾,墨镜反着日光:“怎么突然想起来草原了?”
“听说蒙古族的汉子个个都是马背高手。”
柯言云突然凑近,指尖挑起他一缕黑发,“我倒要看看,平时吊儿郎当的黑眼镜,骑起马来是不是也这么不靠谱。”
后座的解雨臣轻笑出声,指尖绕着辫绳把玩,张起灵望着窗外掠过的敖包,眸色比远处的山峦更深。
抵达牧场那日正逢夕阳西下,牧民们牵着枣红马围拢过来。
柯言云被扶上温顺的白马,转头却见黑瞎子己经翻身上了场中最烈的黑马。
那黑马扬起前蹄长嘶,他单手抓缰,另一只手摘下墨镜叼在嘴角,银发被风吹得凌乱:“言言看好了!”
马蹄踏碎满地霞光,黑马如离弦之箭冲出去。黑瞎子身姿矫健,在颠簸的马背上时而俯身抓草,时而仰躺望天,惹得牧民们阵阵喝彩。
柯言云握紧缰绳跟上去,迎面的风裹着草香与泥土味,恍惚间看见前方黑瞎子回头伸手,夕阳将他的轮廓镀成金色。
等她策马赶到,黑瞎子突然拽着她手腕往怀里一带。
两匹马并肩奔跑,他贴着她耳畔轻笑:“蒙古族有个规矩,姑娘要是坐上汉子的马,可就是要带回家当媳妇的。”
柯言云脸颊发烫,余光瞥见不远处张起灵纵马掠过,身姿如鹰隼般利落,解雨臣则悠然慢行,用相机记录着草原上的流云。
暮色西合时,篝火在蒙古包前燃起。
柯言云被黑瞎子拉进舞圈,学着牧民的舞步旋转,撞进他含笑的眼底。
远处传来马头琴悠扬的曲调,她忽然觉得,此刻草原上的星光与烟火,才是最珍贵的风景。
而吴邪这边因收到神秘青铜铃铛,跟随胖子前往秦岭探秘。
在幽暗的秦岭腹地,他们深入古老洞穴,先是遇到水中怪物跟胖子走散,接着又遇到同学老痒。
然后发现诡异的青铜神树。神树蕴含神秘力量,能将想象化为现实,老痒借此制造出物质,却也因此精神逐渐扭曲。
吴邪跟胖子在探险中遭遇远古巨蟒、烛九阴等恐怖怪物,还目睹老痒制造出的母亲幻象。
随着深入,吴邪发现老痒早己死亡,眼前的“老痒”是神树力量创造的复制品。
吴邪在这里每走一步知道的每一件故事,都预示着他三叔真的在布一个很大的局。
心里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回去就在他三叔的书房再拿几件文物,平下一下自己被坑的怒气。
然而柯言云这边正把野花编成花环。
黑瞎子忽然从身后搂住她,鼻尖蹭过她发顶:“给我也编一个?我戴着肯定比小羊羔还可爱。”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解雨臣的轻笑——他倚着白色蒙古包,正用骨梳慢条斯理地打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张起灵牵着两匹备好鞍的马走来,缰绳上还系着几串风干牛肉。
柯言云眼睛一亮,把花环往黑瞎子头上一扣:“走!比赛骑马!输的人今晚给大家烤全羊!”
黑瞎子摸着头顶晃悠的花瓣,挑眉应战:“言言可别到时候哭着求我放水。”
草原上瞬间扬起烟尘。柯言云的枣红马刚冲出没多远,黑瞎子的黑马就并肩追来。
他单手抓缰,另一只手突然揽住她的腰,在疾驰中俯身偷了个带着草香的吻。
惊叫声里,柯言云挥拳砸向他肩膀:“作弊!不算!”
却见解雨臣的白马不紧不慢从旁掠过,他抬手整理袖口,轻笑:“二位注意一下风度。”
日头西斜时,众人在河边支起烤架。
黑瞎子举着滴油的羊腿哀嚎:“言言,你看我这手艺,不当厨子都屈才!”
柯言云夹起块金黄的羊肉喂进他嘴里,转头看见张起灵正蹲在溪边清洗刚采来的野蘑菇,月光落在他的脸上,泛着细碎的银光。
篝火噼啪作响,柯言云靠在黑瞎子怀里,听着牧民弹唱的长调。
解雨臣不知从哪变出套马头琴,指尖拂过琴弦,苍凉的乐声混着晚风,惊起远处沉睡的羊群。
黑瞎子突然抱起柯言转圈,她的笑声惊飞了芦苇丛里的夜鹭,张起灵望着漫天繁星,唇角罕见地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草原上的夜,就这样在歌声与烟火中,温柔地漫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