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这边刚到水下,咸腥的海水顺着吴邪的面镜边缘渗进来,刺痛着眼角。
他握紧水下照明灯,光束劈开幽蓝的暗流,忽然扫过一团诡谲的黑影。
那东西在二十米开外的礁石缝隙间飘荡,海藻般的长发随水流舒展,苍白的肢体半隐在阴影里。
等他们好不容易从水中出来,到达一个耳室。
张秃子的手电筒光突然停住,照着地上一排小小的脚印。
那些脚印看起来就像小孩子留下的,边缘还泛着白乎乎的东西。
吴邪蹲下来,用手指抹了一点上头的东西,凑近鼻子闻了闻,脸色一下就变了:“是尸蜡,就是用尸体炼的蜡。”
他想起三叔讲过的那些邪乎事儿,后背一阵发凉。
阿宁不耐烦地踢开脚边的碎陶片,催着说:“咱们可不是来倒冥器的,赶紧找主墓室才是正事儿,别在这儿磨叽了。”
说着她就往前走去,迷彩裤腿蹭过墙壁上斑驳的苔藓,发出沙沙的声响。
吴邪盯着那些小脚印又看了一眼,总觉得这地方透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但还是赶紧跟上了队伍。
随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这时候阿宁故意落后他们一步,踩到机关,
这时候墙壁西周纷纷射出莲花剑,阿宁拿吴邪当完挡箭牌之后就一个人就跑了。
吴邪被当盾牌胸口扎了好几剑,胖子为了救吴邪后背被扎成刺猬。
等机关结束,张秃子跑过来问“阿宁呢?”
“内臭娘们,麻子敲门,坑人坑到家了,拿我们当挡箭牌,贼狠。诶我说秃子,你主子己经进去了,你不跟她去啊?”胖子说。
张起灵没管他俩的反应,伸手就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
这时吴邪也发现了,张秃子其实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小哥。
随着吴邪一步一步的在墓室里走,靴子在湿滑的青石板上打滑,头灯扫过墓室穹顶时,那些盘根错节的青铜铃铛树突然发出嗡鸣。
他攥紧黑金古刀的手心沁出冷汗,前不久遭遇的海猴子利爪抓痕还在小臂上隐隐作痛,
此刻又有惨白长发从墙角的阴影里飘出——禁婆空洞的眼窝首勾勾盯着他,腐肉翻卷的指尖几乎要贴上他的面门。
"跑!"王胖子的吼声混着旱魃的嘶吼在甬道回荡。
吴邪踉跄着撞开石门,后背重重磕在冰凉的石壁上。
当他终于扶着膝盖喘过气,才发现张起灵己经站在前方十米处,手电筒光束凝固在某处斑驳墙面上。
这不是遇到旱魃就是遇到禁婆,还有就是海猴子和那青铜铃铛树。给吴邪都整崩溃了,深深的怀疑人生。
"这是......"吴邪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朱砂写就的血字在幽绿霉斑间狰狞如活物。
"吴三省害我死不瞑目,解连环"十一个字像钉子般钉入视网膜。他踉跄着上前,指尖擦过凹陷的刻痕。
吴邪看到那句话之后,心情本来就崩溃,现在更崩溃了。
三叔啊三叔,你说你本来跟人家就有恩怨,现在好了还害人家里人,你真是会坑侄子的。
王胖子这时也看见了“现在怎么着,要不要告诉人解家?”
吴邪蹲在一旁挠着头,“说呗,现在都这样了,上次柯言云不是说我有问题可以随时找她嘛。
现在咱知道这么大的事,干嘛不跟人家说"他揪着头发苦笑。
"要是瞒着,等解家自己发现,我三叔这条老命怕是真要交代了。
"不会。"
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青铜门里传来。
他着墙上的刻痕,胸口间的麒麟纹身随动作若隐若现。
"阿云不会那么粗暴。"
说这话时,他兜帽下的睫毛轻颤,仿佛想起某次在解家老宅,柯言云举着朱砂笔威胁黑瞎子"再乱碰我的设计图就把你眼睛画成熊猫"的模样。
吴邪那边在头脑风暴的时候,同时柯言云这边在岁月静好的比赛钓鱼。
海风卷着咸腥掠过游艇甲板,三人并排支起钓竿。
柯言云握着钓竿的手都发酸了,浮标却始终纹丝不动,再转头看向解雨臣那边,水桶里己经活蹦乱跳地躺着三条海鲈鱼,银色鳞片在夕阳下闪着光。
“这不科学!”
柯言云气鼓鼓地踢了踢脚边的泡沫箱,“我和老齐连鱼漂都没动过,小花这都钓了好几条了了!难不成这些鱼也都是花痴?就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钓鱼?”
“小花,你用的什么鱼饵?”不信邪的柯言云凑过去瞅他的鱼钩
解雨臣将缠绕着虾肉的钓线提起来,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精致的银镯:“新鲜的南极磷虾,拌了点秘制香料。阿姐要不要我帮你?”
他说着将饵料分了些给柯言云,指尖还沾着细碎的虾肉碎屑。
黑瞎子见状立刻挤到两人中间,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夸张的委屈表情:“媳妇,你怎么能偷看别人的饵料配方?”
他故意将钓竿晃到柯言云眼前,“看好了,你老公这可是祖传的‘齐氏钓鱼法’。”
话音未落,钓线突然绷首,他猛地拉杆,却只勾上来一团墨绿色的海带。
柯言云“噗嗤”笑出声,解雨臣也忍不住偏头轻笑。
黑瞎子抖落海带上的水珠,突然压低声音在柯言云耳边说:“这些鱼肯定是看你漂亮,故意躲着不上钩,怕配不上你。”
说着还冲她眨了眨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
“少贫嘴。”
柯言云脸颊发烫,刚要转身,就见解雨臣的浮标再次下沉。
他手腕轻抖,一条巴掌大的石斑鱼破水而出,鱼鳞在夕阳下泛着珍珠光泽。
“小花太厉害了!”柯言云忍不住鼓掌,黑瞎子立刻搂住她的肩膀:“别急媳妇,我今天一定给你钓上鱼来——而且必须是比解雨臣那条大十倍的!”
解雨臣将新钓上的鱼放进水桶,抬眸看向这对活宝,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