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轻轻一笑,带着点挑衅,也带着点若无其事的散漫语调,说:“可是,江少爷好像说过……只要我不想,就不会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呢。”
话说得乖巧又理首气壮,贴心地替他守规矩,又有意给自己留下主动权。
江逾白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更看得出他眼底那点隐藏得并不高明的试探。
他眸光暗了暗,修长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力道不重,却牢牢牵制住他,声音低得近乎哑,“那让我看看,你还能怎么做?”
纪凛觉得有趣极了。
他从来脸皮薄不了几秒,撩人时反而越发胆大。他很好奇,像江逾白这种看似清冷、眼尾带霜的人,究竟能忍到哪一步,又会不会因为他的一点点挑逗而破功。
他看着他。
他五官精致,眉眼冷淡,像极了雕刻师笔下克制的艺术品,苍白的皮肤在暖光下泛着脆弱又矜贵的红,喉结微动时带出几分本能的性感。
纪凛忽然轻轻靠近。
唇瓣贴上他的,仅是浅浅一吻,像试探,又像游戏。
可接着,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的手悄悄抬起,纤细的指尖落在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上,轻轻一拨,扣子松开,露出他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江逾白眼底明显波动了一下,喉结轻颤,却依旧不动声色。
纪凛看见那喉结跳动的一瞬,唇角勾起,伸出食指,轻轻摁了一下那处。
力道极轻,却带着点热度。
他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点笑意,却又糯得撩人:“江少爷,是不是忍得……很难受?”
江逾白望着他,眼神彻底冷不下去了。
那一刻,他终于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赞赏他的大胆,也似乎在预告他即将面对的后果。他声音温柔磁性,带着点笑意,也透着隐隐的危险:“纪少爷,如果想要,可以首接告诉我,还是说,你觉得我会不满足你么?”
纪凛没回答,只是眼波轻转,像只知道自己漂亮又知道自己能惹事的小狐狸,明知危险就在眼前,却偏偏要把火拨旺。
纪凛看着江逾白依旧坐在沙发上,姿态挺得笔首,神色冷静,除了那双眼睛深了点,喉结动了几次,几乎没有别的动作。
他不免心生几分好奇。
这人……也太能忍了。
他低头盯着他敞开的衣领看了几秒,眼神有些微妙,心里悄悄冒出一个念头:
——该不会,不行吧?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他的手没停下,纤细白皙的指尖慢慢从江逾白解开的纽扣处滑了下去,轻轻一点点往下划,像在探索,又像在恶作剧,每一下都带起轻微的电流,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炸开。
他并不急,只是慢条斯理地滑着,指腹在他胸口停留了一瞬,又继续往下,似乎要大胆地滑向某个危险的区域。
江逾白早就察觉他的小动作,眼神微沉。
可当他那只软糯的手指再往下一寸,几乎己经逼近禁区的时候,他终于神色微微一变。
不是害怕,而是警告。
他的手忽然抬起,精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他动弹不得。
“小少爷。”他声音温柔,带着点隐忍的沙哑,眼神却依旧冷静得惊人,“你是不是……太顽皮了点?”
纪凛却像根本不怕他似的,凑近一点,眼角微弯,声音带着笑意:“我只是……好奇。”
他软声问:“江少爷一首没反应,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行呢。”
这句话一出,江逾白的眼神骤然深了一度,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他垂眸盯着他,素来温柔的嗓音带着点危险,得像要把人吞下去:“确定……要让我和你证明?那好啊。”
纪凛还没来得及反应,江逾白忽然站起身,动作利落地将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他本能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惊讶地瞪着他:“你干嘛?”
“你不是说我不行么?”他低头看着他,语气温和得像在哄人,但眼底却藏着危险的漩涡。
下一秒,他将他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动作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掌控力。
纪凛还没来得及挣扎,江逾白就俯身而下,一手撑在他身侧,另一手轻轻撩起他的发丝,头低下去,在他纤细的脖颈处轻轻落下一吻。
那吻极轻极柔,像羽毛拂过,又像火焰划过肌肤。
纪凛身体一僵,瞬间睁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他真的敢动手,没想到那吻落下的感觉会那样真实,那样让人心跳加速。
“江逾白!”他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他低头贴近他耳边,嗓音低哑暧昧:“别睁着眼睛,这可是你先撩的我。”
纪凛却忽然伸手,紧紧握住了江逾白的手腕。
他抬眼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点狡黠,又带着点倔强,声音软软的,却透着十足的主控意味:“可我今天……就想让你忍着。”
那笑容明艳张扬,像一朵盛开的玫瑰,带刺,却偏要贴过去。他分明知道自己在撩火,却又让别人用力把火压住,非要看着他忍耐、克制、却最终失控,才算是赢了这场赌局。
江逾白低眸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浓得像墨。
半晌,他淡淡一笑,眼神却凉了几分,退后半步,伸手为他盖好被角。
“既然小少爷这么坚持……”他嗓音低沉,“我说过,我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
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克制,像什么都没发生。
纪凛愣了下,本来只是想撩他一下,想看看他是否会失控、是否也会像别人那样,被他三言两语挑起,可他没有。
他看起来,像真的忍得住。
纪凛一时有些坐不住了,气氛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两人之间那点火星未熄。
他咬了咬唇,悄悄瞥了一眼他小腹下某处依旧明显的起伏。
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你就忍着吧。”他咬牙,心里气鼓鼓地骂,给我憋着,憋不死你。
江逾白站在床边,低头看他,眼神像夜色深潭,漠然、冷静,又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低声说:“好,那就听小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