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砚秋踩着楼梯慢悠悠往上走，心里还残留着刚刚在车里的一丝意犹未尽。
刚进门，江寒雪先他一步换了拖鞋，径自去了厨房倒水。
他低头掏出手机，屏幕一亮，是苏棠的消息——
【回家了？你不住宿舍嘛。】
他随手回了个字：【嗯。】
刚发出去，下一条又跳出来了：
【中午那个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女朋友？】
叶砚秋手指顿了顿，视线落在屏幕上，眼神一闪。
他盯着“女朋友”三个字，忽然有点好笑。
【不是。】
他回得简短。
但心里却莫名补了一句：
“是老婆。”
打出来又觉得太傻，只能忍住，把手机转了转，懒洋洋靠在沙发上。
对面厨房传来水壶落在台面的清脆声，他余光一瞥，又看回屏幕。
苏棠发了一条——
【噢……我还以为……】
省略号尾音拖得有点暧昧，藏着点遗憾，又像是在试探。
叶砚秋轻笑了一声，没打字，声音极轻，却带着一点不加掩饰的愉悦。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利用她来报复江寒雪似乎不太好，但叶砚秋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噗。”
他低低地笑出声，像是压都压不住。
但就在他以为没人听见的时候，身侧忽然一道目光扫过来。
江寒雪不知何时己经倒好水，转身时，正好看见他拿着手机，唇瓣还挂着刚刚笑完的弧度。
她顿了一下，眸光慢慢落到他手机屏幕上。
“笑什么呢？”
她语气轻轻的，却带着一点探寻的意味。
叶砚秋抬头，正好对上她那双清冷的眼睛，里面有光，但不明显，像是被风藏在云后的一抹月色，看不出情绪。
他心里一动。
不知为什么，忽然就不太想让她看到苏棠的消息了。
于是顺手把手机一扣，翻了个面，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没什么。”
江寒雪没继续追问，只是走近几步，将水杯放到茶几上，身子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说我也能猜到。”
“噢？”叶砚秋挑眉，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挑衅，“猜猜看。”
江寒雪忽然笑了一下，那种极浅、极短的笑，像一枚钩子，钩在他心口：“是不是……中午那个女生？”
他没说话，也没点头，但那笑意没压住，眼尾还藏着点没散干净的浅笑。
“挺开心的嘛。”她轻轻道。
叶砚秋一怔，感觉好像被她看穿了，下一秒又不服气似的扬了扬下巴：“她问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不是。”
江寒雪轻轻“哦”了一声：“你没说，我们的关系？”
他愣了一下。
江寒雪微微一笑，又说，“下一次，老公你出门把婚戒戴好了，我怕你太惹眼，被人惦记。”
江寒雪没再说话，转身回房，背影淡定得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但他能察觉到她的冷淡和刻意疏远。
吃醋了。
叶砚秋坐在原地，耳尖微红，喉结上下滚了滚，唇角却一点点来。
他忽然意识到，江寒雪吃醋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而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么捉弄她的时候，那点隐忍不发，又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