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砚秋感觉她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是从下颌一路往下，落在他脖颈的那一瞬，像是一道电流顺着脊椎窜了下去。
他几乎立刻屏住了呼吸。
她吻得不深，却极有节奏，一点点轻柔，熟稔地勾勒着他皮肤下那些最敏感的神经。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容易被撩动，还是她真的……太有技巧了。
这种事他不是没经历过，但唯独江寒雪，每一次吻他、靠近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反应都比脑子先一步失控，像被下了咒。
她像是在他身上有种天然的熟悉感，哪怕只是一点点靠近，就能准确无误地引起他的悸动。
他心里止不住地想。
——她真的是第一次吗？
——真没谈过恋爱吗？
那技巧，那节奏感，那若即若离的分寸，还有那种像在拿捏猎物一样的冷静和自如……这哪里像没经验的人？
江寒雪的动作忽然顿了下，似乎察觉到他走神，偏头低声问：“怎么了？”
声音还带着一点点气息不稳，却掩饰得很好，听起来带着漫不经心的温柔。
叶砚秋望着她，眼里带着点探究和疑惑：“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江寒雪眨了眨眼，看着他，神情没什么波动。
叶砚秋又补了一句，语气更首白了些：“或者说，你真的是第一次亲别人？”
他是真的有点想知道。
如果说她是第一次——那她为什么能把他吻得心跳失控？
江寒雪唇角轻轻一挑，眼神却没笑：“不像？”
叶砚秋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不像。”
他语气是冷静的，但耳尖却慢慢红了，不知不觉被拿捏了情绪后仍旧倔强地想找个解释。
江寒雪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尾微微弯起，靠近了一点，唇几乎贴着他耳廓，低低笑了一声，轻声问：“那你觉得——我亲过几个？”
叶砚秋没回答，但喉咙轻轻滚动了下，被她的语气和靠近勾得一瞬呼吸都乱了节奏。
她太近了。
近得像一团柔软却危险的火，他一动不动，却被烧得全身发热。
江寒雪似乎故意不说答案，只是贴得更近了一点，唇轻轻点在他耳骨上，又退开，似有若无地笑：“我不亲没意思的人。”
这话一出口，倒像是回答，又像是新一轮试探。
叶砚秋怔了一下，看着她，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
明明是她主动，为什么自己像被撩得心乱如麻的人？他莫名地不甘，又止不住那点隐秘的愉悦。
他想，他完了。
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先沦陷一点。
江寒雪靠近他，唇还贴着他耳侧，声音软下来，带着点笑意，轻描淡写地解释：“虽然我希望你可以信我……但……”
她顿了一下，眼尾轻轻一挑，语气忽然带上点调笑的味道：“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觉得我技术不错呢？”
她声音不高，却精准地撩到了他耳膜最脆弱的地方。
叶砚秋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耳尖“唰”地一下红了，连带着脖子根都透出点颜色。他眨了眨眼，被一句话戳中了心底的某个秘密，喉结微微滚动，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他不是没被撩过。
但从来没有人像江寒雪这样，撩得不动声色、干脆利落，还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先一步抽身，把他撩得乱七八糟后，还笑着说“没事啦”。
他正想开口反击点什么——至少不能就这么被压一头。可江寒雪似乎早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在他微微抬手的下一秒，忽然笑着推开了车门。
“老公，”她偏头看他一眼，唇角带笑，语气却轻快得像是随口一说，“不为难你啦。和你开玩笑呢。我们回家。”
那句“老公”咬得极轻，尾音有点绵软，带着点心照不宣的故意，像是什么哄着他的小甜头。
叶砚秋看着她潇洒下车的背影，像是被人轻轻一撩之后又丢下的风筝，吊在空中，风一吹，就飘得没了方向。
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她一句话抽了回神。
回家？
他此刻哪还想回家。
他更想——就这么把她拽回来，在车里，把刚才那些未完的、似有若无的暧昧全都兑现了。
但那太主动了。
他不想显得自己太在意，太……容易被撩得失控。
所以他只是轻哼一声，把那点小情绪压下去，故作轻松地拉开另一侧的车门，一边下车，一边慢悠悠整理了一下袖口和外套。
步伐从容，神情淡定，完全没事的人似的。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那句“你觉得我技术不错吗”，钩子一样挂在他心里，怎么甩也甩不掉。
而她，走在前面，一步一步，完全没看见他偷偷红了耳尖的样子。
叶砚秋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咬牙。
这家伙。
太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