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民!”
傻柱一来就看到了,坐在李怀德边上的张仲民。
秦淮茹在他心里是什么人?
那天仙似的秦姐,最是温柔贤惠。
为了贾家吃苦受罪的可怜人!
张仲民居然敢说她是什么狗屁健壮妇女,害他在全员大会上被许大茂嘲讽,更是在秦姐面前抬不起头来。
“张仲民!你个阴险小人,你满嘴喷粪的污蔑我秦姐!”
傻柱的怒吼盖过了所有谈笑声。
他完全忘了这是什么场合,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为秦姐报仇~
在座的几位,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齐刷刷的看向怒发冲冠的傻柱,随即又转向了桌上的张仲民。
他们完全不明白这个厨子在喊什么,听起来像是私人恩怨,而且非常粗鄙。
张仲民就摆出一副错愕的样子,表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怀德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他刚在兄弟面前夸赞张仲民,转眼自己厂里的厨子就跳出来指着鼻子骂人,还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简首是把轧钢厂的脸,和他李怀德的脸面一起按在地上摩擦。
“傻柱!你发什么疯!”
李怀德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在这里撒野?!滚出去!”
“李主任!”
傻柱梗着脖子,根本不理会李怀德的怒火,眼睛死死盯着张仲民。
“您可别被他蒙蔽了,这小子心术不正,他昨天在背后说我们院儿里秦姐的坏话,污蔑人家是什么抢包子的健壮妇女,这种小人,他……”
“健壮妇女?”
陈副厂长忍不住重复了一句,随即意识到场合不对,赶紧端起茶杯来掩饰了一下。
其他几位领导脸上,均露出古怪的神色。
刘大山也懵了,但还是起身指着傻柱说:“傻柱,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徒弟张仲民是什么人,我这个当师傅的比你清楚。
他今天刚为厂里立了功,解决了运输科的大难题!你一个厨子,懂什么?
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污蔑厂里的骨干,还扯些下三路的闲话?!这里是谈工作的地方,不是你们胡同口扯老婆舌的。”
“我污蔑他?”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昨天我跟他一块从李主任家里出来,就是这小子亲口说的,张仲民,你有种做没种认吗?!敢说不敢当的孬种!”
吃瓜是华国人的天性。
所有人的目光又移到了张仲民身上。
张仲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后没有看傻柱,而是先对着李怀德和各位领导深深鞠了一躬。
“各位领导,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打扰在座的雅兴。”
做完这些,他才对着傻柱说道:
“何雨柱同志,我昨天确实和你一同离开的,在路上也聊了几句,但我可以对着各位领导对着轧钢厂的厂徽发誓,我从未亲口说出你的秦姐是健壮妇女。”
“我不知道你那里听来的细节,只是昨天跟你提起过,我去过你们院子,在里面遇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涉及一个孩子和下跪的妇女。”
“你放屁!”
傻柱被他气的七窍生烟,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也为了维护心中完美受害者形象的秦姐,不顾场合的把张仲民模糊的话,细节的描述了出来。
“你少在这里装蒜!昨天我们院里开大会的时候,一大爷都告诉我了,那个要包子的孩子就是棒梗,那个跪下说孩子快饿死了的健壮妇女,就是秦淮茹!我秦姐!你敢说不是?”
傻柱怕这些人不信,又说道:“李主任,你不信可以去问咱们厂里的易中海还有刘海中,他们都是厂里的七级工,也都是我的邻居,他们为我作证。”
张仲民说道:“何雨柱同志,秦淮茹不是咱们厂里的人,你不要多说了,有什么问题我们等会私下解决。”
傻柱以为他怕了,得意的说道:“秦姐的男人是咱们厂的二级工,秦姐是家属,怎么不算咱们厂里的人。”
陈副厂长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其他几位领导也是眼神里充满了看热闹的兴奋。
万万没想到,轧钢厂家属院里,竟然还有这等奇闻异事!
李怀德的脸色己经不是难看能形容了,简首是铁青。
厂里职工家属为了个包子下跪?这传出去,轧钢厂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更可恨的是,这个傻柱,这个蠢货。
竟然当着兄弟单位领导的面,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指名道姓地全抖搂出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
李怀德站起来,指着他骂道:“住口,傻柱!你给我滚出去,保卫科,保卫科的人呢?你…你…”
就在这时,张仲民动了。
他没有像傻柱那样大喊大叫,也没有急于辩解。
只是顺手扶了一下因为李主任起的太快,而有些晃动的酒杯,避免酒水洒到旁边一位领导的身上。
“李主任,各位领导,非常抱歉。因为我和何雨柱同志之间的一点私人误会,严重干扰了厂里重要的接待工作,给各位领导造成了极其不好的影响,给轧钢厂抹了黑!我作为当事人之一,难辞其咎,请领导们严厉处分。”
刘大山这时候也出来替他徒弟站台,说:“这怎么会是你的问题呢?”
其他人也都说道,这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时,保卫科的人被刘岚叫来了。
张仲民立刻侧身让开,对领头的保卫干事说道:“同志,何雨柱同志情绪过于激动,干扰了厂领导的重要会议,请你们先带他去休息室冷静一下,等候李主任进一步指示。”
傻柱还想挣扎辩解,但看着众人的表情,一股恐慌使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仲民再次走到桌前,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自责的说道:
“李主任,各位领导,今天的事情,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现在,请允许我先去后厨看看,确保后续的菜能正常上来,不能再耽误领导们用餐了。”
李怀德看着张仲民,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但郁结的闷气更重。
他当然知道张仲民昨天肯定说了什么,但此刻,张仲民的表现和傻柱形成了天壤之别。
一个在疯狂拆台,一个在拼命救场。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对张仲民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吧,别再出岔子了!”
过了好几秒,陈副厂长才干咳一声,端起茶杯,试图打圆场。
“这个…这个厨子,太不像话了…李主任,您也别太生气,年轻人嘛…”
李怀德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兄弟单位的领导举起酒杯。
“让大家看笑话了,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是我管理无方,我自罚一杯!咱们继续,继续,菜马上就来,别让一颗老鼠屎坏了咱们的兴致。”
他仰头把酒灌了下去,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处理傻柱这个蠢货,以及如何把这件破事的影响压到最低。
而张仲民,这小子,虽然惹出了事端,但确实不关他的事。
又是个会办事的,他很喜欢这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