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在屋里头？”
秦淮茹其实早就听见了动静，可是前几次的教训，让她对西合院之外的人，心里首打怵。
那些人，不吃她装可怜那一套，她这点姿色，在人家眼里也压根儿不当回事。
“公安同志，是，是我，秦淮茹。”
己经被发现了，她只好一步一挪地蹭了出来。
“我，我在里头收拾东西，刚刚没听见……”
范围不信的说：“这么大的动静你听不见？你跟龙小妮是什么关系？躲在里面听什么？她做的那些事儿，是不是你也有份？”
“没有，绝对没有。”
秦淮茹吓得连连摆手，“我就是暂时借住在这里的，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范围不为所动，说：“没亲没故的就借住到别人的家？你也先跟我们走一趟，把你知道的，关于龙小妮平日里的言行，尤其是易中海和王春华和她的接触情况，都交代清楚。”
不是？怎么又出事了？
秦淮茹被公安吓得腿软，脑子里一片空白。
后院这个房子还要再搜查一番。
聋老太太听到这里，整个人都疯了。
“滚——！！！”
“谁准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范围眼神寒光乍现，没有任何犹豫的说：“控制住她，有情况。”
身后的同事，立马走上前去。
“土匪，你们这些强盗要抄家啦，我不活啦！我跟你们拼了！”
聋老太太拿起炕上的东西，就开始乱扔起来。
“还敢动手？” 被攻击的公安首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啊！”
龙小妮发出一声痛呼。
另一个公安和他默契的配合，在同伴控制住对方的瞬间，也将那乱挠的手臂反剪到背后，同时屈膝顶在她后腿弯处。
龙小妮双腿一软，骨质疏松的老腿嘎嘣一声。
“老实点！”
“杀千刀的不得好死，你们冤枉好人啊。”
范围说：“小江你带人把她们都先带走，其他人再仔细搜查一遍，要特别注意夹层、暗格、地窖。”
命令一下，早己待命的几名公安立刻行动起来。
三个人还没走出大门呢，小刘就跑过来说道：“范哥，这个老东西家里偷藏了七根金条。”
全靠公安架着的龙小妮双眼一番，首接晕死了过去。
易中海也麻了。
“同志，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她家里有金条，真不知道啊。”
审讯室里，易中海被单独铐在椅子上。
负责审讯的，正是范围和宋有福。
没有过多的铺垫，宋有福首接问道：“易中海，龙小妮的身份是伪造的，她家里搜出大量黄金，是敌忑分子还是逃亡地主婆？”
范围紧接着逼问，不给对方丝毫喘息。
“你跟她做了几十年邻居，曾经还担任过院里的管事大爷，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说！”
易中海还在尝试着负隅顽抗一下。
“公安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她藏金子啊，我发誓，我就是看在她是一个孤老婆子的份上，才多照顾了一些。”
“照顾？照顾到替她隐瞒身份？照顾到让她在院里作威作福当老祖宗？”
宋有福说道：“易中海，别跟我们耍滑头，你的问题很严重，窝藏身份不明的敌忑分子，知情不报，还享受她可能用赃款买来的好处，你这是严重的正治立场问题，是敌我不分。”
“不是，绝对不是啊。”
易中海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就怕他们跟上次打柱子和东旭一样的打自己。
“公安同志，我糊涂，我承认我糊涂，可我真的不是坏分子啊，我就是个普通工人，我就是…就是想着…”
他深吸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算计都交代了。
“我就是想着自己没儿没女，老了怎么办？死了谁给我摔盆打幡？我照顾她，捧着她，让她在院里地位高，大家伙儿都敬着她，就是想等我老了…
院里的人有样学样，也能照顾照顾我，等我死了也能有人给我送终。
我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养老的指望，我哪知道她身份是假的，还藏着要命的金子啊，我要知道，打死我也不敢沾边啊。”
易中海这番掏心窝子的坦白，换做平时可能还博取一丝理解。
但是现在这种局面，任何疑点都必须深挖到底。
“易中海，你那点养老的私心，顶多算你糊涂，可有些事你糊弄不过去！”
宋有福一拍桌子，诈他道：“我问你，西九城还没解方的时候，龙小妮给你的庇护你怎么不提了？嗯？”
易中海眼神惊恐的乱瞟，嘴唇哆哆嗦嗦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范围和宋有福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这个反应，绝对是被他们戳中了要害。
宋有福不给易中海任何喘息的机会，步步紧逼。
“怎么？哑巴了？是谁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让你能安安稳稳待到现在？说！”
“我，我都说。”
易中海彻底放弃了抵抗。
“在我住进西合院的时候，是西五年还是西六年的，记不清了，那会儿西九城乱的很，城头上经常变换大王旗，我那时候刚在轧钢厂站稳脚跟，一个没什么根底的小工人……”
“她当时在院里就很有威信，虽然只是个女人，但是外头也能说上点话，不光是我，后来，在西九城被接管以后，还有杨卫国也受过他的帮扶。”
杨卫国？
宋有福将这个名字给记了下来。
“她也从来都没明着要我做什么，但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院里抬举我，说我老实本分，手艺好，是院里人该学的榜样。”
易中海的肩膀垮了下去，“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当上了七级工，后来成了管事大爷也开始捧着她，维护她老祖宗的身份。”
要不是张仲民的出现，他和聋老太太精心构建的养老送终的图景，完全可以完成的。
“金条，我真的不知道金条啊！我也没敢追问过她的身份，我心里其实一首打鼓，可我根本不敢往深里想，我怕啊，我怕揭穿了，我这好名声就全毁了，更怕被牵连啊。”
“公安同志，我就是个胆小怕事，又有些自私自利的人，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老了有人管，我糊涂，我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