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跨越山海的心意
回到滨海市后的日子，张阳过得有些恍惚。每天坐在办公室敲代码时，苏晴的笑脸总会毫无预兆地浮现在脑海里。他时不时掏出那个粉色日记本翻一翻，里面贴着在然乌湖捡的鹅卵石、色季拉山口的门票，还有苏晴画的各种搞怪插画，每一页都写满了旅途中的趣事。
这天午休，张阳正盯着手机发呆，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消息。是苏晴发来的："今天带小朋友去动物园，有只小猴子总朝我吐舌头，像不像你？[偷笑]" 配图里，她穿着碎花连衣裙，蹲在猴山前笑得眉眼弯弯，阳光把她的头发染成了金色。
张阳忍不住笑出声，同事老周凑过来打趣："哟，和女朋友聊天呢？"他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耳朵根子发烫："别乱说，普通朋友。"可心里却甜丝丝的，手指在键盘上犹豫半天，回了句："明明更像你，上次吃火锅烫到舌头的样子。"
就这样，两人每天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苏晴会分享幼儿园里的趣事，比如哪个小朋友把午睡用的小被子套在头上当超人；张阳则给她讲公司里的段子，说老周把酱油当咖啡倒进马克杯的糗事。有时候聊着聊着，话题就会突然安静下来，屏幕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却迟迟不见消息发过来。
深秋的一个周末，张阳正在给新买的多肉浇水，手机响了。是苏晴打来的语音通话，背景音里有呼呼的风声。"张阳！"她的声音带着兴奋，"我在上海外滩，今天的晚霞特别美！"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是一段视频通话请求。
画面接通的瞬间，张阳呼吸一滞。苏晴站在黄浦江边，身后是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摩天大楼，江风把她的围巾吹得飘起来。"好看吗？"她对着镜头晃了晃手机，"可惜你不在......"话音未落，她突然捂住嘴巴，耳根迅速红了。
张阳感觉心跳快得离谱，喉咙发紧："等...等我忙完这阵，去上海找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传来苏晴轻轻的笑声："好啊，我等你。"
这句话像颗小太阳，把张阳的心烘得暖洋洋的。接下来的日子，他工作格外有干劲，晚上还抽空学做上海菜。周末跑去超市，对着手机视频里苏晴列的菜单，认真挑选做生煎包的面粉和肉馅。
三个月后的元旦，张阳踏上了去上海的高铁。他特意穿了件新毛衣，怀里揣着在拉萨买的藏式手链，紧张得手心首冒汗。出了虹桥站，远远就看见苏晴在人群里朝他挥手。她剪短了头发，发尾卷卷的，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手里捧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欢迎来到上海！"她把奶茶塞给他，"珍珠奶茶，三分糖，加波霸，没记错吧？"张阳点点头，心里感动又惊喜——他随口提过一次自己的喜好，她居然记到现在。
苏晴带他逛了豫园、田子坊，还去了她工作的幼儿园。小朋友们围着张阳问东问西，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仰着小脸："苏老师，这个叔叔是你的王子吗？"苏晴的脸瞬间红透，张阳却认真地回答："我正在努力成为她的王子。"
晚上在南京路步行街，张阳终于鼓起勇气牵起苏晴的手。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路过一家甜品店时，苏晴突然停下脚步："你说要学做生煎包，成果呢？"
张阳挠挠头，从背包里掏出个保温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生煎包，有的破皮露馅，有的煎得焦黑。"第一次做，失败了好几次......"他有点不好意思，"但味道应该还可以。"
苏晴用竹签戳起一个，咬了一口，眼睛亮起来："外酥里嫩，就是肉馅有点淡，下次可以加点葱花。"她把剩下的半个喂到张阳嘴边，"不过心意满分！"
两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分享着这份并不完美的生煎包。远处商场的大屏幕正在倒计时跨年，人群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张阳看着苏晴被路灯映得发亮的侧脸，突然说："苏晴，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没告诉你，但我保证......"
"嘘——"苏晴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我早就答应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两个用红绳编的手绳，"在你说要来上海找我的那天，我就编好了。"
零点钟声响起，烟花在夜空炸开。张阳轻轻搂住苏晴，在漫天绚烂里，第一次吻了她。这个吻带着奶茶的甜味，还有藏在心底许久的思念。
后来的日子，张阳每个月都会去上海看苏晴。有时是周末，有时是她的生日。苏晴也会在寒暑假来滨海市，缠着张阳带她去海边。两人像普通情侣一样，一起逛超市、看电影、窝在家里煮火锅，分享生活里的点点滴滴。
张阳始终没告诉苏晴关于神秘石头的事，但他暗暗做了个决定：等一切尘埃落定，等不再有任何威胁，他会把所有秘密都摊开在阳光下。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值得他用一生去守护。而爱情最好的模样，大概就是在平凡的日子里，和喜欢的人一起慢慢变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