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发布会结束的镁光灯余韵尚未消散，伯纳乌球场外的广场己聚集起黑压压的人群。林宇站在贵宾通道口，透过防弹玻璃看着漫天飞舞的横幅——猩红底色上"资本滚出足球"的标语如同伤口，在暮色中刺痛眼球。
"林总，球迷协会代表己确认混入现场。"陈默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带着电流杂音。安保主管路易斯·埃尔南德斯握紧电击枪，战术背心下的肌肉紧绷如弦："按原计划，我们从侧门撤离？"
林宇整理了下被汗水浸湿的领带，金属队徽胸针硌得胸口生疼："不，走正门。"他推开玻璃门，潮湿的风裹挟着愤怒的声浪扑面而来。
三百米外的球迷突然如潮水般涌来，防暴盾牌组成的人墙在推搡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宇瞥见人群中举着"Bring Back Florentin Back Florentino：迎回弗洛伦蒂诺）的巨幅画像，老佛爷标志性的笑容与周围扭曲的面孔形成诡异对比。
"林先生！"苏曼突然抓住他手臂，指尖冰凉，"看台二层有可疑人员！"话音未落，十几个印着林宇头像的充气假人从高处坠落，脖颈处夸张的"破产"字样在空中翻滚。
新闻厅大门被猛地撞开，二十余名头戴面具的球迷冲破安保防线。他们挥舞着"纯白不容玷污"的旗帜，将精心制作的标语牌摔在林宇脚边——"你懂什么是Hala Madrid？"几个大字被红漆淋得狰狞可怖。
"骗子！"人群中突然飞出一沓印着林宇头像的假钞，纸片打着旋落在他肩头。安保人员立刻组墙，但更多杂物如雨点般袭来：发霉的伯纳乌门票、褪色的皇马围巾，甚至还有半块啃过的三明治。
"我们要的是冠军！不是PPT！"嘶哑的怒吼在广场上空回荡。林宇注意到抗议人群中混杂着几个西装革履的身影——他们举着手机录像，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启动B计划！"玛丽亚对着对讲机大喊，应急广播随即响起："请保持冷静，有序退场..."但她的声音瞬间被"Out！Out！"（Out！Out！：滚出去）的整齐呐喊淹没。防暴警察开始发射催泪瓦斯，白色烟雾中，林宇看见一个少年正在焚烧他的照片。
"够了！"林宇突然夺过安保人员的扩音器。嘶哑的喊声穿透混乱，人群出现片刻的迟疑。他摘下被假钞弄脏的西装外套，露出绣着皇马队徽的衬衫："如果你们想骂，就看着我的眼睛骂！"
骚动的浪潮突然退去。林宇走向举着"Bring Back Florentino"画像的中年男人："先生，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他指向画像，"弗洛伦蒂诺主席给皇马带来了16座奖杯，但..."他提高声调，"现在的皇马，需要的不是重复过去，而是创造新的历史！"
"空话！"人群中冲出个染着金发的年轻人，脖子上的C罗项链晃得刺眼，"你连足球规则都不懂！"林宇却微笑着朝他伸出手："我叫林宇，请问怎么称呼？"
年轻人愣住了，围观的人群也安静下来。"我...我叫哈维尔。"他甩开林宇的手，"上周联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输给马竞吗？"
"因为右路防守漏洞，因为莫德里奇的体能分配问题，更因为..."林宇突然切换西班牙语，地道的马德里口音让人群发出惊呼，"因为我们的球员在场上缺乏必胜的信念！"他转身面对所有人，"我承诺，三个月内，你们会看到一支全新的皇马！"
死一般的寂静中，苏曼突然举起平板电脑："这是青训营最新训练数据，16岁的亚马尔，射门转化率比上赛季提升了37%！"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林宇趁机道："下周开放日，欢迎各位来见证孩子们的成长。"
暮色渐浓，抗议人群开始零星散去。临走前，哈维尔将画像塞给林宇："如果三个月后还是烂成绩...这画像就不是用来举的。"林宇接过皱巴巴的纸张，在背面写下一串电话号码："有任何建议，随时找我。"
回酒店的车上，玛丽亚递来实时舆情报告：#林宇首面球迷#登上全球热搜，支持率从23%回升到41%。但林宇望着窗外马德里的灯火，想起人群中那些西装革履的身影，握紧了藏在口袋里的战术笔记本——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