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出现在霍格沃茨大门外时,夜风让西弗勒斯打了个寒颤。
"你能自己走吗?还是我送你进去?"卢修斯担忧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
"我...可以..."西弗勒斯挣脱搀扶,却在迈步时差点摔倒。
通往地下休息室的路漫长得像没有尽头,每一步都让他的太阳穴突突作痛。
当终于抵达休息室门口时,西弗勒斯己经汗如雨下。
他跌跌撞撞地推开门,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毯上,余光瞥见桌上的通讯水晶正疯狂闪烁着红光,但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该死的..."他咒骂着,拖着疼痛的身体艰难挪向沙发。
当他终于瘫倒在柔软的靠垫上时,一阵剧痛让他蜷缩起来。
"迪基!"男人虚弱地呼唤着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嘶哑。
那个长着蝙蝠般大耳朵的小精灵立刻出现在他面前,灯泡般的眼睛里盛满担忧。
"先生需要迪基做什么?"小精灵尖声问道,细长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茶巾。
"我的...魔药..."西弗勒斯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卧室方向,"最上层架子..."
迪基啪地一声消失,又瞬间出现,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闪烁着翡翠光芒的小瓶。"先生伤得很重..."它犹豫着,大耳朵耷拉下来,"迪基可以叫奥古斯特教授或者庞弗雷夫人来..."
"不需要。"西弗勒斯一把抓过药瓶,仰头灌下。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般的痛楚,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舒缓的暖流。
"你可以走了,迪基。"
几分钟后,药效终于发挥作用。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走向书架,他的手指颤抖着取下一枚闪烁着紫光的水晶,将它放在茶几上。
"斯内普。"他用魔杖轻点水晶,声音仍带着几分虚弱。
蓝色雾气中逐渐浮现出亚瑟·韦斯莱疲惫的面容。"谢天谢地,西弗勒斯!"
亚瑟转头喊道,"阿不思,他接通了!"
邓布利多的脸很快取代了韦斯莱,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西弗勒斯,我的孩子,我急需你的帮助!"老人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
"什么事,阿不思?"西弗勒斯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我需要你取一些文件,就在我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从眼镜上方投来恳求的目光,"蓝色文件夹,应该在壁橱里,但具体什么地方我不清楚,西弗勒斯,这非常紧急!"
"不能等到明天吗?"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我刚从黑魔王那里回来。"
"噢,我亲爱的孩子,我深感抱歉..."老人脸上浮现出真诚的歉意,但随即又坚定起来,"但这些文件今晚必须拿到。"
"好吧,阿不思。"西弗勒斯长叹一声,"还有别的事吗?"
"汤姆那边情况如何?有什么重要情报吗?"
"今天黑魔王没心情谈正事,"西弗勒斯冷笑,"忙着分发钻心咒,累坏了。"
"他知道了哈利和玛丽莎魔法联系的事,对吧?"邓布利多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西弗勒斯?我很失望。"
"这是玛丽莎的决定,与我无关。"西弗勒斯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我还没来得及——"
"好了好了,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打断他,"先把文件找来,我们晚些再谈。"水晶的光芒随着通讯中断而熄灭。
"该死的,阿不思。"西弗勒斯咒骂着站起身,瞥向墙上的时钟——午夜差一刻。
他走向酒柜,倒了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玻璃杯被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
"蜜蜂嗡嗡糖。"他对着校长塔入口的石像念出口令。
石像不情愿地让开,露出旋转楼梯。
"荧光闪烁。"西弗勒斯低声念道,魔杖尖端亮起冷白的光芒,照亮了校长办公室的每个角落。他环视着这个圆形房间,墙上历任校长的肖像都在假寐,只有邓布利多的画像对他眨了眨眼睛。
"那该死的文件夹到底在哪?"他喃喃自语,修长的手指依次拉开每一个橡木柜门,翻阅着里面的文件。
羊皮纸沙沙作响,灰尘在魔杖的光线下飞舞。
检查完最后一个柜子仍无所获后,西弗勒斯转向那张巨大的办公桌,挨个抽屉翻找,却只找到几包柠檬雪宝和一把银色的小剪刀。
站在办公室中央,西弗勒斯再次扫视整个房间。
他的目光掠过架子上那些古怪的银器,掠过凤凰福克斯的金色栖木,最后停在一排书柜上。
"蓝色文件夹飞来。"他尝试召唤咒,但正如预料的那样,没有任何东西飞来。
指尖在桌面上敲击出烦躁的节奏,西弗勒斯思索着邓布利多可能藏文件的其他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找的是不是那个?"
西弗勒斯猛地抬头,魔杖的光芒照向声音来源——那顶破旧的分院帽正扭动着开口说话。
"别拿那玩意儿照我,"帽子不满地嘟囔,"我说,你不是在找东西吗?就在我后面。"
西弗勒斯挑眉,这是他第一次在分院仪式外听到这顶帽子说话。
他搬来梯子,就在帽子后方,一根积满灰尘的旧铜管静静躺在架子上。
"这看起来不像文件夹..."西弗勒斯自语着取下铜管,灰尘簌簌落下。
他犹豫片刻,还是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一个泛黄的卷轴信封,和一个小巧的水晶瓶,里面盛满银色的记忆。
当他展开信封时,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信封上用早己熟悉的笔迹写着"致西弗勒斯",落款是"爱你的莉莉"。
那独特的"L"字母勾勒方式,那只画在角落的、歪歪扭扭的小鸟——就像他们十六岁那年,莉莉总爱在他魔药课本的边角画下的涂鸦。
西弗勒斯站在导演的办公桌旁,视线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字母。
他的眼睛暗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地板上。
拆开信封这个动作此刻做的如此艰难,西弗勒斯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早己习惯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这次他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