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秋站在井边，望着水面倒影中的自己。他知道，王霸天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回到书房后，他迅速整理手中证据，并通过系统商城兑换了一份加密文书模板，将所有录音内容整理成文字副本，封存在一个隐秘之处。他明白，要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仅靠一手证据远远不够。必须从源头打破王家对本地市场的垄断，打开新的销路。
翌日清晨，柳砚秋便召集刘管事与几名心腹护卫，在院中低声交代了一番。随后，他换上一身朴素的短打衣裳，背上一个小包袱，悄然离开柳家村，踏上前往邻县的山路。
这一路上并不轻松。山道崎岖，风大雾重，前一日夜里还下了场暴雨，泥泞难行。若不是系统提前提示天气变化，让他绕开了几处塌方路段，恐怕真会耽误行程。即便如此，他也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抵达邻县县城外的驿站。
邻县名为清河，地处三地交界，商贾云集，茶市尤为繁荣。柳砚秋此行的目的，是拜访一位曾与柳家有过往来的远商——张掌柜。此人经营茶叶多年，人脉广泛，若能达成合作，不仅能绕开王家的封锁，还能为新品茶叶打开更广阔的市场。
张掌柜的铺子位于城东的一条老街上，门面不大，但内里陈设讲究，墙上挂着几幅旧年贡茶的字画，柜台后摆着一排排精致的紫砂茶罐。柳砚秋走进时，正逢张掌柜在给几位客人介绍一款新到的春芽。
“小公子来得巧，刚泡好一壶头采。”张掌柜抬头见他年纪小小，却举止沉稳，不像是普通孩童，便笑着招呼，“坐下喝一杯？”
柳砚秋拱手行礼，却不急着坐下：“掌柜客气了，我今日前来，是想谈一笔茶叶生意。”
张掌柜微微一怔，随即示意伙计添座。待柳砚秋落座后，他才慢悠悠地问：“哦？你家大人呢？”
“家中事务，由我做主。”柳砚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张掌柜眯起眼，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孩子。年纪虽小，眼神却锐利如刀，透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自信。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那你说说，想谈什么茶叶？”
“新品白毫银针，产量有限，品质上乘。”柳砚秋取出一小包茶叶，轻轻放在桌上，“这是今春第一批试种的成果，请您品鉴。”
张掌柜揭开纸包，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拿起一片茶叶细看，叶片修长匀整，白毫密布，光泽柔润。再放入杯中冲泡，汤色清澈明亮，香气持久回甘。
“好茶！”张掌柜忍不住赞叹，“这茶比市面上的银针还要干净、鲜爽，怕是出自高山云雾之地？”
“正是。”柳砚秋点头，“产自北岭深处，气候，昼夜温差大，极适合这种茶叶生长。”
张掌柜放下茶盏，目光变得深沉：“你是想让我包销？”
“不急于包销。”柳砚秋微笑，“但我希望张掌柜能成为我们长期合作伙伴，价格按市价浮动，付款周期缩短至半月一次，且不限制销售区域。”
张掌柜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条件不错，可惜，我这边也有压力。如今市面上茶叶竞争激烈，尤其是王员外那边，压价打压同行己经不是秘密。你要的价格太高，我不敢轻易答应。”
“可如果这款茶在市场上打响名号，王家未必能继续一家独大。”柳砚秋语气平稳，“而且，我可以提供稳定的供货，每季不少于三百斤干茶。”
张掌柜眉头微皱：“三百斤？你家茶园有多大？”
“眼下只有一片坡地，不过我己经计划扩建。”柳砚秋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推到桌面上，“这是我设计的改良茶园布局图，结合系统提供的土壤数据，未来三年内，产量可以翻五倍。”
张掌柜接过图纸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孩子不仅懂茶，还懂得规划，甚至……用词都透着些异样的精准。
“系统？”他随口问了一句。
“是我家祖上传下的古法。”柳砚秋轻描淡写地带过。
张掌柜没再多问，只是低头思索良久，最终抬起头来：“我可以考虑接受你的条件，但有个前提。”
“请讲。”
“我要先拿到一批样品，带到几个大茶楼试饮，看看反响如何。如果反响好，我才能说服其他买家跟我一起订货。”
“没问题。”柳砚秋点头，“我会安排专人送样茶过去，并附上详细的采摘、炒制工艺说明。”
张掌柜满意地笑了：“好，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王家那边不会坐视不理。你既然要动他的蛋糕，就得准备好应对手段。”
柳砚秋站起身，抱拳道：“多谢掌柜提点。我自有打算。”
走出茶铺时，天色己近黄昏。街道两旁灯火初上，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柳砚秋一边走，一边启动系统界面，调出“交易记录”功能，查看刚才与张掌柜交谈的内容是否被完整记录下来。
确认无误后，他收起意识界面，快步走向客栈方向。明天他还得去拜访几家茶庄，扩大合作范围。只有建立足够稳固的外部网络，才能真正摆脱王家的掣肘。
夜幕降临，清河城的街巷渐渐安静下来。柳砚秋坐在客栈客房窗前，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与张掌柜的对话。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忽然，他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在靠近。他迅速熄灭烛火，闪身至门侧，屏住呼吸。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闪入屋内，动作极为敏捷。柳砚秋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悄悄启动系统“热源扫描”，锁定对方位置。
那人显然训练有素，环顾西周后，竟从袖中抽出一支细长的竹筒，朝床榻方向洒下一层粉末。
柳砚秋嘴角微扬，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猛地出手，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同时低声喝道：“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吃痛，挣扎几下未能挣脱，索性咬牙闭口不语。
柳砚秋冷笑一声，另一只手快速探入其衣襟，摸出一枚绣着鹰纹的令牌。
鹰纹，是王家私兵的标志。
果然不出所料，王霸天己经开始动手了。
柳砚秋不再多言，迅速点了对方几处穴道，将其拖至床底藏好。随后，他取出一支通讯符，传讯通知早己埋伏在城外的护卫队。
今晚，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他站在窗前，望向远方漆黑的夜空，心中己有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