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苏建设，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若是换个场合，比如大院里，他定会立刻召唤傻柱之类的爪牙，
以暴制暴解决一切问题。
然而理智尚存，他明白此时身处厂区，还不宜太过嚣张。
毕竟这里是保卫科长陈科的辖区。
于是他决定使出杀手锏——道德绑架，看能否扳回一城。
“苏建设，你竟敢动手打我？你到底有没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和素质？懂不懂得尊重长辈？这些中华传统美德都被你抛到九霄云外了吧？陈科长，他竟然对老人动手，这种行为难道不该受到惩罚吗？”
陈科长冷眼旁观。
他对易中海那一套嗤之以鼻，甚至觉得易中海自找苦吃。
骂别人的父母不该被打？
哪怕是九十岁的长寿老人说错话，该教训还是得教训。
而且苏建设可是战斗英雄，连英雄的母亲都敢顶撞。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不过陈科长刚才也被苏建设的两巴掌吓得不轻，这家伙确实胆子不小！
这是保卫科，他竟敢在保卫科长面前动手。
整个轧钢厂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
陈科长无动于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易中海，你算哪门子长辈。”
苏建设余怒未消。
既然陈科长不阻止，那他就继续骂个痛快。
这个老东西早该被教训了。
“我姓苏，你姓易，要是你想当我长辈，可以啊，首接改姓苏吧，反正你爸妈也没教好你，你也无需敬重他们！”
易中海愣住了。
他走到哪里都是别人对他阿谀奉承，哪见过这样的硬茬。
而且这话还让人没法反驳。
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傻柱也想帮忙，但自己都应付不来。
他从来不会讲道理，只会靠拳头说话。
苏建设几句话就把两人怼得哑口无言。
就连陈科长都忍不住偷笑。
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僵硬，陈科长轻轻咳嗽两声后说道：“咱们谈正事，苏师傅，继续讲，傻柱抱着秦淮茹之后……”
陈科长例行询问了几个问题后便示意苏建设可以先离开。
何雨水目送苏建设离去，陷入沉思。
转过头来，她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傻柱。
“傻哥，苏建设看起来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比之前开朗多了，说话也更流畅。”
傻柱听罢，心里一惊。
这番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似乎是在称赞苏建设。
是在夸他吗？
一旦意识到何雨水可能对苏建设有好感，傻柱顿时紧张起来。
“行了，你别靠近他。”
傻柱深知，这种事迟早会发生。
正值青春期的少女最容易被花言巧语迷惑。
苏建设显然是个老练的情场高手。
而何雨水则是一副好骗的模样。
他担心妹妹会被苏建设蛊惑，急忙提醒她。
然而话说出口却支支吾吾，毫无说服力。
反而让何雨水回想起与苏建设的所有互动，不禁面红耳赤。
易中海脸色阴沉，不过他的想法与何雨水完全不同。
他满怀着怨恨注视着苏建设的背影。
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教训这个苏建设。
“陈科长，我可以走了吗？”
傻柱以为自己没什么大事，录完口供就应该放人。
他低估了陈科长的城府，也未能察觉自己的单纯和无知。
陈科长冷声发问："你想离开？先把原因说清楚——你为何抱了秦淮茹，她又为何没穿好衣服？"
"不是。"
傻柱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却迟迟接不上话。
怎么解释呢？他确实抱了她，而她当时的确衣衫不整。
"陈科长，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秦淮茹也没告状。"易中海试图缓和气氛。
小事能内部处理就别麻烦领导了。
"易师傅，你的立场和原则呢？"陈科长脸色骤变。
傻柱的行为本就错得离谱，必须有人负责。
看你说话的样子，倒像是我们不该管？
"不是。"易中海再次吐出那两个字。
"既然交给保卫科，我们就必须依法彻查。
如果你坚持这样袒护，那此事无需再谈。"陈科长语气坚决。
易中海脸都沉下来了。
早知道不该多嘴。
这种人，官职不高，但架子不小。
从他的话就能看出。
对这种人，什么都别指望。
易中海意识到这一点，迅速起身。
傻柱慌了，以为他要丢下自己，急忙喊："老大爷，您可不能不管我啊！现在工作没了，再被关进去，这辈子就完了！"
易中海烦躁极了："别急，我去找李副厂长。"
……
医院。
"我在哪里？"
贾东旭终于苏醒，逐渐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随着神志清晰，身体的不适感也开始显现。
"真疼。"
贾东旭感到双腿疼痛难忍，尤其是膝盖部位。
但他却感受不到膝盖的存在。
贾东旭下意识地触碰疼痛处，却摸到裤腿空空如也。
他先是一怔，随即掀开被子仔细查看。
“我的腿！”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腿己不在。
抱着残肢，失声痛哭。
“老天爷，没了腿我怎么活啊！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尽管这般嚎啕，庆幸的是此时身处ICU。
若在普通病房，怕是早就引来投诉。
哭了一阵，自己也累得停了下来。
环顾西周，发现病房空无一人，顿时感到孤寂无比。
“*，都这样了，连个陪伴的人都没有吗？”
贾东旭再次发起牢骚。
“妈呢？秦淮茹呢？到底跑哪儿去了？”
这时，己“去世”的贾张氏竟奇迹般出现在病房门口。
不知是听到了儿子的呼唤，还是其他原因，她满嘴油腻，唇齿间还嵌着辣椒碎屑。
“东旭，你总算醒了！醒了就能转普通病房了，这ICU费用可太吓人啦！”
贾东旭默然无语。
看着母亲油腻的嘴角，随口问道：“妈，您刚刚干什么去了？嘴巴怎么这么油？”
场面一时尴尬至极。
贾张氏慌忙用衣袖擦拭嘴唇。
“没事儿，就是吃了点东西，我去过厕所。”
病房陷入沉静，仿佛只剩一片死寂。
幸好这时门被推开，秦淮茹走了进来。
见贾东旭醒来，正要开口询问。
贾张氏抢先一步说道：“你这死丫头，去哪儿了？这么晚才来！”
这下气氛倒是不再尴尬。
贾东旭看到秦淮茹，正好借机将对贾张氏的不满全部转移到她身上。
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朝她扔去。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腿都没了，你不在这里照顾我，跑哪儿去了？”贾东旭一脸委屈。
秦淮茹眼眶泛红，低声说道：“我和妈在一起呢，我昨天去派出所救棒梗，她一首在家守着。”
贾东旭这才想起棒梗的事。
他受伤前就听说棒梗进了派出所。
“那棒梗现在怎么样了？”贾东旭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