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慈芳坐在县医馆会议室里,听着汇报。
沐毅钧笑着看着自己发明的显微光鉴仪。
一众医生七嘴八舌地讨论,学习着。
忽然杨慈芳敏锐的听到背后传来疑问:“那是真酒吗?莫不是拿几张画片来诓我们?”
杨慈芳忽然立起来,问到:“那醉酒是不是病呢?这小虫可否有毒?”
顿时,西座皆归于寂静。
朱玉英一皱眉:“不… …不会吧。毕竟古往今来喝酒的人多了去了。”
杨慈芳摇摇头:“对于新事物,其联系性,发展性,矛盾性,具体性无可忽略。对于‘新生儿’其未来应用须慎之又慎,不可不察也。”
朱玉英抹了抹额上的汗,脑子飞速运转着:“那就把这米酒取样,封盖煮沸,看看是否还有酒香,还有酒味。”
沐毅钧点点头:“好,我来操作。”
朱玉英焦急的等待着。
酒沸腾半柱香的时间,沐毅钧揭开盖子,酒香味西溢。
朱玉英笑了:“看吧,酒虫己死尽,还是有酒香。”
杨慈芳摇摇头:“取样,看看煮沸过的酒里是否有酒虫残骸。如果挥发出来的是酒虫呢?”
朱玉英骂娘的心都有了,但是没办法,只好按照他说得做,因为他的怀疑确实有可能。”
戴德梁扶着杨慈芳的肩,低声道:“得了,给你娘子个台阶下吧。”
杨慈芳微微一笑:“不,台阶就在眼前,看她敢不敢迈了。”
朱玉英调好焦距,定睛一瞧。忽然一锤桌子,跳了起来:“酒虫残骸仍在!只是外壳破碎而己。”
戴德梁立刻凑上去观测:“对!酒虫仍在。看来酒香与酒虫无关!”
杨慈芳微笑着,拍起手来:“诸位医师可以实地去看看。”
西座无不鼓掌,纷纷走向前台要观察酒虫。杨慈芳站在原位,眼里含笑。
… …
当晚,朱玉英坐在床上,气鼓鼓地。
杨慈芳进屋,伸手要抱。
朱玉英气呼呼地推他:“别抱我!今天白天那么拆我台,还想要抱?”
杨慈芳轻轻一笑:“我早知道你会成… …”
杨慈芳还没说完,朱玉英便红着眼圈转过身来,骂道:“呜呜呜,你少当事后诸葛亮!”
杨慈芳轻轻一笑,抓着她的手:“你不是早和我说过,你把酒曲煮了就酿不出酒了。那酒香注定是酒曲产生,而游离于酒曲之外的东西。”
朱玉英流的泪突然一刹车:“嗯?你早知道?”
杨慈芳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脸上,让她摸着自己的脸:“兹体事大,是对华夏五千年来医学的一次大颠覆,若是不能来点有说服力‘突然袭击’怎能使人信服?再说了,在那台显微光鉴之下,宵小无所逃遁。”
朱玉英流着泪,拧着杨慈芳的脸:“你混蛋!不早点告诉我!害我生一天闷气!”
杨慈芳连忙摇手:“啊啊啊,我错了嘛娘子!”
朱玉英松开手,抹了摸眼泪,往他怀里一扎,仰起头:“坏蛋。”
杨慈芳揉了揉脸,和朱玉英对视一眼,二人会心一笑,拥吻在一起。
朱玉英红着脸,轻轻推他。
杨慈芳一歪头,抱着她躺下,一翻身压住。
朱玉英连忙推他,不料被迎头吻上:“别… …唔!… …”
… …
第二天,慈溪县刑堂。
自从杨慈芳实行“专权专责”制之后,县令具有行政权和立法权,兵权在县尉,司法权在刑堂。
周宪明在处理着卷宗,苏霁坐在她对面。
苏霁先开口道:“皇上说,我可以坦白了。”
周宪明托着腮,手肘撑在桌子上,双腿前后来回晃:“什么大事儿呀?皇权特许、生杀不问的锦衣卫都指挥使还要上报。”
苏霁长舒一口气:“县令夫人不姓徐。”
周宪明脚脚:“这有什么?人家一个落难小姐,保守点秘密很正常,说不定对于人家夫妻俩早就不是秘密了呢。”
苏霁一咬牙:“她叫朱玉英,是当今燕王长郡主,皇上的嫡孙女。”
周宪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啥!?”
苏霁长舒一口气:“不可声张,杨县令这几天的在皇帝眼里的表现如何,就决定他未来的仕途如何!”
周宪明严肃了起来:“那我是不怕的,杨昭仁清正廉洁,造福一样有目共睹。”
苏霁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没有人能揣测透!再说了,贤能不一定是好事儿,尤其是他威望这么高… …”
周宪明冒了一身冷汗:“不行!要是皇帝老儿难为他,我就把他藏起来,送出去!大明没有他,得多走两百年弯路!”
苏霁还想说些什么,怎料外面跑来几个捕快敲门。
周宪明打开门:“怎么了?这么急?”
捕快额上冒着汗珠,作揖道:“大人,西城区,明珠街发生血案。”
苏霁站了起来,周宪明把挂在墙上的铁剑摘下来:“晴晴?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 …
三人匆忙赶到西城区明珠街,只见现场一片狼藉。县警己经拉起警戒牌,现场被保护的很好。
伤者正是那跑商卖茶叶的老张,身旁的大黄狗己被捕快制服,装进了铁笼,老张的妻子阿娟抱着头,吓傻了似的在旁边哭。地上一摊凝固的血迹。
“哎!让开一下!县刑堂的人来咯!”衙役开道,苏霁跟着周宪明走近现场。
捕快汇报道:“老张上身赤裸,下身只有一条亵裤。全身上下布满爪子印和牙印,很明显能看出来是犬科动物咬的。”
苏霁扫视现场围观者,只见一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一旁,不断窥视着现场。
苏霁蹲下,对着周宪明耳语几声,周宪明瞥过去一眼,示意捕快暗中拿下那人。
杨慈芳不一会儿也来了,捏着鼻子走进现场。
周宪明站起来,摇摇头:“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杨慈芳瞥一眼笼子里的大黄狗:“狂犬病?”
周宪明摇摇头:“疯狗按理说是不得青红皂白,见人就咬。但是它为何只咬老张?”
杨慈芳摇摇头,在现场巡视着:“这又是给你出了个难题呀。”
周宪明笑了笑:“难题见多了,只要是题就一定有解法。”
忽然周宪明踩到一个小土包,她不禁低头看过去,里面是混着白色偏黄的粉末。
周宪明连忙掏出取物证用的铁盒 拿小勺子取入铁盒中。
杨慈芳也注意到了:“要不给阿英跟戴老医仙分析一下里面是什么?”
周宪明一皱眉:“总不可能是糖吧… …”
杨慈芳摇摇头:“若是注意到了,则冥冥中必有授意。”
周宪明哈哈大笑:“你不是不信鬼神吗?”
杨慈芳也笑了:“这哪是信鬼神,作为一个外行人我除了相信你的首觉和证据还能信什么?”
周宪明点点头:“放心啦,有我在这儿,宵小无所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