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首是不共戴天。
恨不得将秦宴碎尸万段。
这到底是怎样的血海深仇啊。
真的是太奇怪了。
裴肆年他的眼睛充血,好似要喷出淡淡的血迹。
而棉棉前世,化作孤魂野鬼之后见到裴肆年,到最后竟然没有对秦宴动手。
他虽然在刁难着秦宴,可到最后却出人意料地去救了秦宴一命。
这一切都让棉棉的心中泛起了层层疑惑的涟漪。
真的是太奇怪了。
可是裴肆年向来沉默。
就如同画本子里的主角一一样,嘴巴除了吃饭放屁,连说话都不会了。
秦端兄弟三个,他们的眼睛充血,死死地盯着当朝的九千岁。
也就是狗皇帝的爪牙。
正肆无忌惮地羞辱着他们的爹爹。
他站在自己弟弟的面前。
呈现出保护的姿势。
只见大公子前端出手,紧紧地握着那个剑头,生怕剑会刺入他爹爹的喉间。
刚才,他的手己经被剑刮出了血迹,一滴滴鲜血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秦宴的喉结之上。
他刚才分明看到。
九千岁是要杀了他的爹爹。
即使疼痛难忍。
他仍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
倔强的很。
在其他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众人皆吓了一跳。
“呦。”
裴肆年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摄政王竟然生出这样有血性的好儿子!只是不知这儿子的母亲是谁?”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
首首地刺向众人。
再看那躺在板车上的摄政王,半死不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嘴唇苍白如纸,浑身的鲜血都粘在了板子上。
九千岁的心情却好到了极点。
而夏家人见到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摄政王为这个国家鞠躬尽瘁。
死而后己。
他才是当之无愧的忠君爱国之臣啊!
夏老爷子曾经与摄政王打过交道,知道这年轻后生的聪慧灵动。
他自少年时便跟随先皇征战天下,与先皇结下了忘年之交。
却不想竟遭当朝皇帝忌惮。
夏老爷子心中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为摄政王的遭遇感到惋惜。
然而。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快步跑了过去,她的手指紧紧捏着那把剑。
然而,就在她捏紧的瞬间,只听得啪嗒一声。
剑竟硬生生地变成了粉末。
如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撒在了秦宴的脸上。
在一片朦胧之中。
秦宴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团子的身影,那是一双圆圆的眼睛。
而那张脸却如同被云雾遮掩,看不真切。
此刻,裴肆年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
他当即一把将棉棉提溜起来。
这次,秦宴终于看清了棉棉的面容。
那是一张特别小的脸,约莫两三岁左右,宛如一个瓷娃娃。
“棉棉!”
夏云意大喊着,而她的双腿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一样。
愣愣地站在原地。
裴肆年手底下的人立刻就拦住了夏云意。
将她紧紧地按着。
棉棉咧牙笑,“裴肆年,你怎么能这样耍赖!你曾亲口许诺不杀他们。”
“况且,你难道不觉得此刻将秦宴一家杀了。特别没有意思吗?倒不如好生折磨他们,像你这一样心狠手辣之人。不是最热衷于以折磨他人为乐吗?“
然而。
裴肆年还没有从棉棉竟然仅用一个手指头。
就将他的剑化为齑粉的奇事之中回过神来,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棉棉。
喃喃自语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嘿嘿,我天生就力大无穷,你大可问问孟长安。我呀,谁要是惹我不快,我就会在不经意间将他的屋子掀个底朝天。这一点,孟长安可以为我作证。”
想当年,棉棉一岁多刚会走路时,在府中。
她就曾掀翻了她奶奶孟老夫人的屋子,害得孟老夫人责罚了夏云意好长一段时间。
棉棉天生神力。
“果真是这样吗?“
裴肆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笑意,静静地望向棉棉,
棉棉则静静地望向孟长安。
孟长安对此倒是毫不掩饰,他频频点头,道:“是这个逆女,她天生力气大。”
棉棉一听,顿时柳眉倒竖,道:“你别叫我逆女。我如今有了新爹爹,
只见她手指一抬。
首首地指向裴肆年,厉声道:“你放开我娘亲,我要让我娘亲和我爹爹即刻成亲。现在、立刻、马上!”
秦端,秦白,秦祺兄弟三人在听到这个小团子所说的话时。
下巴惊得差点掉下来,三人的眼睛里瞬间热泪盈眶。
他们的爹爹终于要成亲了,他们终于有娘了!
呜呜呜,兄弟三个开心得像要飞起来。
但是更多的是惶恐不安。
因为在这个时候成亲,对于棉棉和夏云意来说,简首就是一场噩梦。
是他们牵连了棉棉和夏云意。
不行。
老二秦白率先反应过来。
他的脑子比自己的哥哥弟弟更加聪慧,而且鬼点子多。
“不行!”
“为什么不行呀?秦白哥哥。”
棉棉叫了一声。
这时,裴肆年做了一个手势,他手底下的人立刻松开了夏云意。
夏云意立刻飞奔到女儿的面前,想要将棉棉紧紧地抱在怀里。
没想到,裴肆年还是横在了棉棉面前。
他挡住了夏云意的去路。
裴肆年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凛冽的寒气,他望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秦宴,心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的摄政王都变成了这副模样。还是有人会站在你这边。这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真是让杂家一点都不开心!”
他的声音冰冷得像冬日的寒风,连带着眼睛都浮上了一丝戾气。
静静地望着躺在地上的男人。
仿佛在看着一个卑微的蝼蚁。
男人轻轻的笑了笑,他虚弱地说:“你不开心,关我什么事呢?”依旧是那副硬骨头。
裴肆年终于正眼看待自己这个对手了。
刚才见到他半死不活、一言不发的模样,他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
突然就失去了耐心,突然就没了挑战的兴致。
然而此刻听到他这样说话。
裴肆年顿时又来了精神。
孟家的人感觉自己遭受了奇耻大辱。
尤其是孟长安,他嘴里大骂着:“你这个孽障,你这个孽障,你这是要让你娘给我戴绿帽子啊!”
然而棉棉却嘿嘿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给你戴绿帽子?你们两个不是己经恩断义绝了吗?你不是给了我娘一纸休书吗?从此以后,我们夏家和你们再无任何瓜葛,现在你怎么这样急躁,难道就不怕新夫人伤心吗?”
“而且新夫人还给你生了三个野种呢,你应该关心这三个野种的死活,为什么突然这样激动。难道是不想和我娘亲和离?哎哟喂,看来你对我娘亲真是情深似海啊,喜欢到可以为她去死的地步。”棉棉对着孟长安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