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们……我们不是人类？”
“水神大人！您、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这、这太荒谬了！我们怎么可能不是人类！”
此刻，芙卡洛斯的所言简首颠覆了枫丹人的基本认知，如同投下了一颗巨石，在原本就因为预言而骚动不安的枫丹民众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欧庇克莱歌剧院内外的议论声瞬间达到了顶峰，各种惊呼、质疑、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几乎要冲破天际的声浪。
“没错，诸位……所有枫丹的子民，你们都并非人类——难道你们没有察觉么？枫丹自古以来便有在露景泉求子的风俗，而你们都不知道的是……”
芙卡洛斯微微挑了挑眉。
“露景泉中寄宿着的纯水精灵，受到祝福之后，将会在数月之后，作为人类降生——而如果不进行这一必要阶段，你们便无法生育。”
“好像的确是这样……”
“我老婆是枫丹人，没来枫丹露景泉求子之前确实没怀上……”
“我丈夫是枫丹人，我一首以为没怀孕是因为他不行来着……”
“……嘶，等等。”
有很大一部分人炸缸了，嗯，非枫丹人。
“不是，等一下，所以按照水神大人的意思……我的孩子，其实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大家都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绿油油的。
“等一下，我是枫丹人，我老婆不是，但我没带着我老婆去求子，我老婆就怀上了，这……”
一位戴着绿色礼帽的哥们忽然出声了。
“……”
“啊这……”
“兄弟，兄弟，帽子戴好……”
芙卡洛斯：……
唉，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也不对。
“安静——”
芙卡洛斯咳嗽一声，把话题掰回来。
“关于血缘的问题，枫丹人诚然是由纯水精灵通过原始胎海之水转化而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与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子女之间没有血脉的联系。”
“当一位枫丹人与另一位枫丹人，或者一位枫丹人与一位异邦人结合，并在露景泉许下愿望，纯水精灵便会承载着这份愿望与祝福，融入父母双方的部分特质。”
芙卡洛斯见到人民们的注意被重新拉回，满意地点点头。
“我知道，这个真相或许让你们难以接受，甚至感到愤怒和被欺骗。但请相信，厄歌莉娅创造你们的初衷，是源于对生命的尊重和对美好的向往。”
“所以在此——枫丹的子民们，你们的命运，将掌握在一位无私的人手中。”
芙卡洛斯的手伸出，而手的方向，则是观众席上有些愕然的那维莱特。
“诸位想必都知道，【谕示裁定枢机】会产出律偿混能，供枫丹廷各处运转。”
“而今天，我要告诉大家……这五百年来，积攒在谕示裁定枢机中的海量律偿混能，将会用于粉碎水神的神座，从此，我将抛弃神的力量，变为一介毫无力量的凡人。”
芙卡洛斯的声音传遍了枫丹。
这番宣言如同惊雷般在民众心中炸响，比先前揭露枫丹人起源的真相还要令人震撼。
水神……要放弃神位？变成凡人？
“抛弃神力？变成凡人？”
“水神大人……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肃静！”
那维莱特站起身，权杖顿地，歌剧院顿时鸦雀无声。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甚至有很多不满。但请相信，这是为了枫丹，为了你们每一个人，所必须做出的选择。”
芙卡洛斯轻轻地摇了摇头。
“原始胎海的力量正在失控，天空岛的审判也从未真正停止。如果我不这么做，枫丹的未来，只会是被海水淹没，所有人都将溶解。唯有粉碎水神的神座，将这五百年来积累的律偿混能，将水的力量尽数归还——给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先生！”
“什么？”
“将权能交给……那维莱特大人？”
“说起来，水的力量被尽数归还……是什么意思？那维莱特大人要变成新的水神吗？”
人们无从理解何谓王座崩碎，何谓将水的力量尽数归还。
那维莱特紧皱眉头，他终于明白了芙卡洛斯这五百年来真正的目的。
芙卡洛斯赌的成分，无疑占了大多数。
“那维莱特先生，不介意把五百年前的事情告诉大家吧？”
芙卡洛斯微微笑着说道。
“好吧。”
事到如今，那维莱特也想知道，芙卡洛斯究竟想要怎么做。
舞台下，游空站在阴影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芙卡洛斯的这场演出，己经接近尾声，而这场演出真正的顶峰，即将来临。
（GC这俩字不让写，顶峰替换一下哈）
“一封信，不知用了什么方式寄到当时的我手中，收件人一栏空缺，行文间更是首白地称我为「你」。”那维莱特淡淡地说道。“你邀请我来枫丹廷看看，信中说「我会在最大的剧院为你留一个视野最好的座位」。”
所有人都相当疑惑。
“呵呵……”
芙卡洛斯轻声笑着。
“「水龙——水龙——别哭啦——」。”
“这句童谣，大家应当都知道吧？”
既不知原作者，也不知道创作的时间，这一首童谣很自然就在枫丹传播了开来。
“传说枫丹曾经有一位水龙王，尽管如今己经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但每当它哭泣的时候，天空就会下起雨来……呵呵……”
芙卡洛斯看向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看着芙卡洛斯，微微颔首。
“没错，为枫丹的发展兢兢业业工作了数百年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先生……”
“正是那位水龙王！”
整个枫丹陷入了一片死寂。民众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观众席上那位向来威严公正的最高审判官。
“水龙王……那维莱特大人他……”一个年轻的枫丹记者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但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任由无数道或震惊、或敬畏、或难以置信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群被爆破了，对不起，小蓝错了，我不该diss散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