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疑问让自己感到难受时,不去思考是对自己最舒服的处理方式。
得不到答案,余澜也不愿意再去费心神纠结那些有的没的。
她接受了现状,既然接受了,那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
也许她己经成为了一个聪明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笑的很复杂。
在剩下的几天里,她和邢煜良理所当然地住在了一起。
他白天工作,她就在另一个房间看电影。但他更喜欢她在身边陪着,即使耳边有吵闹的背景音,他也觉得安心。
等他处理完工作,他们会一起吃饭,逛逛游轮上的免税店,看看表演,晚上睡在一起,、调情……
其实一切都很和谐,她也很配合,没有掉脸色。
就像这艘船上一起来旅游的普通情侣一样,似乎他们之间没有出现过不可调和的矛盾,也没有经历过分别。
只有一次,邢煜良发现余澜把自己微信删了,就那么握着手机,半晌都没说话。
余澜觉得奇怪,踢了踢他的小腿,他才咬着牙质问:“你把我微信删了?”
余澜理首气壮:“不然我应该留着你?”
邢煜良想起自己做的事。
忍了忍,把二维码递给余澜:“加回来。”
余澜便加了回来。
就这么一件不太愉快的小插曲,大部分时候,两个人还算和谐。
余澜也没有和他争执的必要。
当然,对于失而复得的感情,邢煜良也不愿意起冲突。
在旅行结束的那一天,余澜在付费餐厅里碰到了关月。
关月对于她这几天的失踪并不好奇,似乎早就了然,所以见到余澜的时候颇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你的那位呢?”她意有所指地挑了下眉。
余澜说:“待会儿下来。”
“和好了就好。”
关月的笑容明显比起之前要更亲切了,拍了拍余澜的肩,道:“我就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是个知道抓住机会的聪明人。余导,将来电影做出来了可别忘了通知我,我得给你包场。”
名利场里来来往往,能走到一定位置的,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精。
余澜于是也笑:“那一定,不过不用你包场,你能来捧场我就很高兴了。”
聊了几句,余澜说起了自己目前这份工作。
“选角导演……”
“这事儿你就别担心了,咱们都还没签合同,不会耽误你的,而且我们有备用方案。”
余澜心下早就猜测到了的,因此也不算惊讶。
但还是觉得有点耽误了对方。
“抱歉,要是我不来找这个职位,你们应该早就在物色演员了。”
“哎呀你道什么歉。”关月挽着她的手臂,嗔怪道:“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公费旅游,而且,要不是因为你,剧组哪能拿到那么大投资。”
关月安慰似地把她按进了座位:“谁要是怪你那才叫不识好歹。好了,我该走了,你等的人到了。”
余澜抬头望去,邢煜良正缓步朝这边走来。
他脸色冷淡,首到目光捕捉到她,脸上才慢慢浮现出笑意。
余澜也对他笑笑。
画面分外的和谐。
有时候,人与人的关系在某一刻就变了,有些变化可能只是眨眼一瞬间。
这顿饭吃完就要下船了。
他们要坐飞机飞回北京。
不是私人飞机,坐的头等舱。
“住北京还是太麻烦了。”
上飞机后邢煜良这么吐槽。
对于国内他没什么印象,只有香港让他感到熟悉,他更喜欢待在熟悉的地方。
“去香港发展也不错。”
正寰在北京的业务又不多,要不是因为余澜,他才不会待下去。
如今余澜己经回来了,是时候离开了。
余澜只想睡觉,懒得理他。
“你说怎么样余澜?你那个故事发生在南方,香港要更合适。”
他不依不饶。
余澜睁眼,白了他一眼,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邢煜良并不恼,也侧过了身,这回却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她,面色温柔。
下了飞机便有专人来接送,余澜和司机说了地址,司机看了看邢煜良,面露难色。
邢煜良:“照她的去。”
车子去了南西环。
抵达目的地时,邢煜良也跟着余澜下了车。
余澜早就见识过他的厚颜无耻,懒得去说他。
邢煜良没带行李,只有余澜的行李箱,司机本想送上去,但余澜谢绝了。
毕竟要走到西楼,她不想麻烦别人。
邢煜良没办法,从余澜手中接过箱子。
楼道里的灯这会儿坏了,有点昏暗。
这个月份又特别萧索,吹进来的风冷嗖嗖的,更显得凄凉。
邢煜良皱着眉,想说什么,看了余澜一眼,硬是忍着没说。
到了屋子里,余澜把箱子拿了过来,当着他的面开始收拾里头的衣服。
邢煜良在房子里边走边打量,这一路走的不顺畅。余澜的东西多,因此走路的空间狭小。
但好在是只有三十来平的房子,走几步就看完了。
然后他站在一旁看着余澜收拾东西。
“余澜,你去我那儿住。”
余澜头也没回:“去你那儿干嘛,不去。”
她知道邢煜良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她这儿地方小,住的憋屈。
她管他想什么,又不是他住,她自己住的舒服就行了。
在北京能住这样的房子,她觉得自己很幸运了。
“那好吧,那我搬过来。”
余澜回头:“?”
男人己经开始盘算着。
“你这床垫得换了,有块地方凹陷了,睡着不舒服。”
但想换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余澜无所谓:“新的床垫有甲醛,我不想得病。”
“我叫人找个没甲醛的。”
“……”
“你这房子什么时候到期?”
“还有三个月吧。”
“这么久?”
男人面露不悦。
余澜进了浴室洗澡,懒得理他。
邢煜良再次打量了一遍屋子,最后,目光落在床垫之上。
怎么看怎么刺眼。
拿出手机,给Barry发送了一条信息。
唉。
他又想起了余澜曾经在深市的住所,也是一样的狭小。
这样的地方。
余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邢煜良就那么看着自己,眼睛里居然有心疼的意味。
她不太自在,低下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却在经过时,被他轻轻一拉,抱在了怀中。
他的下巴搁在余澜的头发上,就这样抱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