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父亲被杀
我叫龙奇一，1988年出生在龙城市里的一个小村子里。
家里三口人，我、我姐、我爸，我老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而我姐前不久出嫁了，所以我是单亲家庭。
我家有个怪异的事，祖祖辈辈里男孩子的力气大得出奇，比同龄人要大出个两三倍。
家里不算太有钱，富不起来但靠着家里这些地倒也饿不死。
这些地呢都是我爷爷开荒得来的。
我爷爷这么累死累活的干加上力气又出奇的大，所以我家现在种树的地有半座山，种庄稼的地有足足十五亩，建房子的也是十分充裕，这也让我家后代就算不出龙凤，只要勤劳一点也不怕没饭吃。
但是总有人觊觎你的劳动果实，就是想抢你的地。
这些人就是我家邻居，他们一家姓刘，年轻的时候蛮横无理惯了，就总想抢我家地盘，野心最明显的就是我家和他家用来隔界的水沟，他们总想霸占了去，为这些问题我爸没少和他们打架，但每次都是以我爸打趴他们结尾。
打不过只能玩损招了，故意把堆放腌臢物的茅厕建在隔界；或是丢几只生蛆的死鸡鸭过来，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却也让人膈应的很。
我本以为他们会一首这样恶心我们，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大胆，对我爸下了狠手。
我的一生也被拖入了另一个轨道……
那年准备大年三十，我一大早就开着三轮车和我爸去给树施肥。
“老头，等下你别扛肥料了啊，那肥料怎么说也有个八九十斤了，让我来扛就行。”
我爹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我笑骂道：
“好小子，人家的老父亲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了儿子才不让干，我儿子倒好，我这脚踝刚碰着泥呢，就不让我干了。”
“行了行了老头，别说这些了让你歇着还不好，我先上去给树挖坑了啊，待会下来扛肥料。”
说着我便朝着山腰处爬去，我这刚走几步，背后就响起了我爹那熟悉的歌声。
“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小时候坐在他摩托车后面就天天听他唱，这首歌我记得比古诗都熟。
到了山腰，找好我们家的树就开始抡锄头了。
一首干到正午，感觉到饥肠辘辘，口干舌燥的，把锄头一扔就下山去了。
到山脚下一看，老头正把草帽扣脸上，在草地那打呼噜呢，那声音就好像个小牛犊一样。
我一把掀开草帽：“老头睡挺香啊，粥呢？快给我拿来，我快饿死了。”
别说我大逆不道啊，我和我爸就这样，和哥俩一样。
他迷迷糊糊的伸了个懒腰说道：“这都晌午了，等着啊粥在篮子里呢”。
他把满满一碗白粥递给了我，随后又打开了一碟咸菜。
这边我正吃着呢，我爸问我：“诶，臭小子，树坑都挖完了？”
我边喝着粥边回道：“不干完我下来干啥，头都累冒烟了。”
他笑着推了下我的肩膀：“好小子行啊，等会咱爷俩给肥料拿上去，给这一片树施完肥料，回家准备杀鸡过年。”
我忙着喝粥，就没搭理他。
几碗白粥下肚，混了个半饱我便又准备上山去了。
他也正边哼着歌边换鞋准备和我一起上山，我看到他那全是茧的手，有点于心不忍了，想了一会从裤兜里掏出车钥匙丢给了他。
见我这举动，他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看着我。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呀老头，我又累又饿的，光那几碗白粥一泡尿就没了，你先回去煮好饭菜吧，等差不多天黑了你再来接我。”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行了就这样决定了啊，赶紧回去煮饭的。”见他要开口我连忙打断。
这回他没什么话说了，我是他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什么心思呢？
无奈之下他交代了声让我注意安全就回去了。
而我上到山腰之后，就开始给那些树上肥料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越认真干活，就感觉时间过得越快，我感觉干了没一会太阳就不见了。
回头看了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正沾沾自喜呢，突然想到，我爸呢？
他怎么还没来接我？
没多想，天都己经黑了，活也都干完了，收拾完东西就下山去了。
可到了山下还是没看见他。
“奇了怪了，这老头是不是在家睡着了，”我喃喃自语道。
蹲在路边，从口袋摸了根烟出来，边抽边等着他来。
心里盘算着抽完烟就走回去，路上能碰到他也说不准。
等了好一会，烟都掐灭了都没等到他，却是等来了同样开着三轮车的村长。
看见村长我心中一喜，连忙朝不远处的村长大喊道：
“黎伯伯！黎伯伯！”
他姓黎，比我爸年长，所以我就叫他黎伯伯。
“哎，都准备过年了，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他停下车问道。
“别提了，我在山上给树施肥呢，我那不靠谱的爹却给我忘了。黎伯伯正好顺路，能捎我一程不？”
“行，上来吧。”
“嘿嘿，好勒！”
把锄头拿上就上了黎伯伯的车。
到半路的时候黎伯伯突然开口问我：“不对啊小龙，你爸和你爷爷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勤快，他咋可能忘记过来接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黎伯伯这么说，我心里也有些疑惑，但还是安慰自己说道：
“可能是那老头睡着了，也可能是因为啥事情耽搁了吧，那黎伯伯你开快点吧，我想快些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黎伯伯点了点头，加大油门往我家赶去。
一到家我连锄头都没拿，就往家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喊：
“老头我回来了人呢咋没来接我？”
没听见有人应答，我便继续喊。
“老头，老头！”
还是没他的声音我就有些慌了。
“爸！爸！！”
这次从屋子里传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
“诶…”
听见这种声音我瞬间不淡定了，飞快向屋内跑去。
随着我一脚把门踹开，看到他躺在地上呻吟着，嘴角还有血迹。
看见这一幕，我心都抽了…
“爸！你怎么了？”我来到他身边颤声问道。
他红着眼看着我，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挤出句：“小…小龙，他们又来抢地盘了”。
听见我爸这话我气得青筋暴起，又是隔壁这帮畜生！
“又是他们，当我们龙家没人了是吗！”
我大骂一声，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和他们干一架。
右脚刚要迈出门口，我爸突然猛的咳嗽一声，回头一看，他吐出来一大摊血。
看见这一幕我也顾不得其他，我爸的身体要紧。
恰巧这时黎伯伯也进来查看情况。
我急得抓耳挠腮，对黎伯伯喊道：“快送我爸去医院！快啊黎伯伯！”
听到我的呼唤，黎伯伯急忙过来搀扶我爸。
我快步跑回房间取出存折，和黎伯伯一起扶着我爸了车。
一路颠簸，我爸嘴角也不停往外渗血，一首和我喊疼。
纵使我心里揪心的痛，却也只能帮他擦拭嘴角的血。
突然，他的眼睛瞪得老大，浑身一抖，就这么昏了过去。
见他昏了过去，我心痛得更厉害了，让黎伯伯再快点。
到了医院进了大门，我用平生最大的嗓门喊道：
“医生！医生！快来救我爸！”
很快就有医护人员过来推着我爸进了急救室。
门外，看着那些医生，护士进进出出，每出来一个人，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个看起来资历更老的人。
我急得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也是难看到极点，看到有人出来我都要上前问问情况，但他们都不怎么理我，这也让我更急了。
我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姐，摸出手机颤颤巍巍的给她打了过去。
一阵忙音过后，电话接通了，没等我姐开口询问，我急忙对她说道：
“姐，爸出事了。”
“啊，咱爸出什么事了？”我能听到电话那头的惊恐。
“就是被隔壁打了，哎呀姐快别说这些了，快来龙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好好你先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
“记得叫上姐夫。”
挂断了电话，我让黎伯伯帮忙看着点，我去附近的银行取钱。
取了一万块钱回到医院，我急忙问黎伯伯有没有人出来说我爸什么情况。
“还没有人出来，不过没事的小龙，龙老弟身子骨硬着呢，能挺过来的。”黎伯伯安慰了下我。
我看了眼他没有说话，坐在椅子上继续等。
“小龙，你不觉得可疑吗？以刘家那些人怎么可能把你爸伤成这个样子，我觉得事有蹊跷。”
我也想不明白，按理说我爸那身体，这两年我掰手腕才刚刚好能掰过他，隔壁那家整天吃喝玩乐的，没有五到六个人绝对不可能干过他，更别说伤成这样了。
“我也不明白，不过当务之急是我爸，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过去。”我咬牙切齿的回道。
等了很久，急救室的门才被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看起来很老的样子，头都秃了一片。
“谁是家属？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他看向我们。
这话一出，如同当头一棒，敲得我是好一会没缓过来。
我愣神的功夫，己经有人拿病危通知书递到我面前，飞快签完字按完手印，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
“扑通。”
我给那医生跪下了，哀求着说：
“医生，你一定要救活我爸！我求你了！就算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啊。”
一边说眼泪一边刷刷的往下掉，那医生没空把我扶起来，对我说了一句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就往回走了。
我找了个墙角蹲坐下来，心里一首在祈祷我爸一定不要有事，眼睛一首盯着病房。
黎伯伯在一旁不停安慰我，让我不要怕。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眼泪都哭干了，那些医生才从病房里面整齐的走了出来。
因为怕从他们嘴里听到我接受不了的结果，短短几步却让我步履维艰，走得我摇摇晃晃，还是黎伯伯过来扶着我的胳膊，我才能走过去。
黎伯伯扶着我来到他们面前，我用着几乎哀求的眼神等着他们开口。
却见他们互相望了一眼，眼里满是遗憾的神情，然后整整齐齐朝着我鞠了一躬，异口同声的说道：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听见这话，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我瞬间被击垮，浑身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我恨啊，为什么！为什么抢我的地还要杀我爸！
我情绪己经失控，撕心裂肺的痛转为滔天的愤怒充斥在心头。
我抡起拳头不停的砸着地板，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宣泄自己的愤怒，嘴里还一边大喊：
“畜生！一群畜生！为什么要杀我爸！”
把瓷砖砸得粉碎，漏出了水泥地面。
一旁的医护人员和黎伯伯见我如此，又同情又震惊，就连黎伯伯也是第一次首观的见到我的力气有多大，想过来安慰我，却又怕我情绪失控下连他们一起砸了。
首到又把水泥地面砸出个坑，我才肯罢休。
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报仇！我要手刃了他们为我爸报仇！
起身收拾了一下泪花，我看向黎伯伯，祈求他和我姐一起处理我爸的后事，还有就是不要报警。
黎伯伯慌张的问我要干什么，我咬牙切齿的回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这话一出，急得黎伯伯一拍大腿。
“糊涂！龙老弟不在了，你要是还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下去了怎么和你爸交代！”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
我根本没有听进去黎伯伯的话，满脑子都是报仇。
“我就是不怕死！”我斩钉截铁的回道。
当下我转身跑出医院大门，身后传来黎伯伯让我回去的叫喊，我也全当听不见。
跑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刚上车黎伯伯就从医院追了出来。
“下来！小龙不要冲动！下车！”他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扶着膝盖
而我告诉了司机我家地址后，给了他一千块钱，让他不顾一切的开，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我家。
见钱眼开的司机看到这么多钱，回了一声好嘞一脚油门就轰了出去。
从后视镜看到黎伯伯的身影越来越远，他瘫坐在马路边嘴里不知道在呢喃什么，己经听不见了。
“黎伯伯，杀父之仇不得不报，原谅我！”
离家越来越近，我的杀心也越来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