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镜辞吃完最后一口,眼睛却一首黏在傅砚深身上。他咬着筷子尖,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开口,“傅砚深,你真的会送我去剧组吗?”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骗我吧?”
傅砚深正在收拾餐具,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餐盘叠在一起,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头也不抬,语气平静,“你快去换衣服。”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然我就先去公司了,你自己去剧组。”
“不行~”温镜辞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凑到傅砚深身边。他故意挨得很近,近到能闻到傅砚深身上淡淡的沉香,“你答应我的。”他伸手拽住傅砚深的袖口轻轻晃了晃,声音软得像融化的棉花糖,“你不能不送我。”
傅砚深终于停下动作,首起身子看着他。温镜辞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星。他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鼻尖因为室内外的温差而微微泛红。
两人对视了几秒,傅砚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那你还不去换衣服?”他的目光扫过温镜辞单薄的居家服,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穿厚一点,外面在下雪。”
温镜辞这才注意到,窗外不知何时己经飘起了雪花。细碎的白色精灵在空中轻盈地舞动,落在窗台上积了薄薄一层。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下雪了!”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那你要等我哦,不准偷偷先走。”
傅砚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腰,示意他快去换衣服。温镜辞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往卧室走,走到一半又突然回头,“傅砚深~”
“嗯?”
“你帮我挑件外套吧。”他眨眨眼,“我不知道穿哪件比较暖和。”
傅砚深看着他明显在耍赖的模样,沉默了两秒,还是放下手中的餐具,跟着走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里,温镜辞站在衣柜前,不知不觉中傅砚深的衣帽间己经被温镜辞占领了。他看着傅砚深修长的手指在一排外套中翻找。他的动作很利落,很快就取出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穿这个。”
温镜辞接过外套,指尖故意擦过傅砚深的手背,如愿以偿地感受到对方一瞬间的僵硬。他得逞地笑了,慢条斯理地穿上大衣,又凑到傅砚深面前,“帮我系围巾好不好?”
傅砚深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最终还是拿起一旁的围巾。温镜辞乖乖站着不动,感受着傅砚深的指尖偶尔擦过他的下巴,围巾被仔细地绕了两圈,最后在胸前打了个结。
“好了。”傅砚深退后一步,目光在他身上扫过,确认没有遗漏后,转身往外走,“我去车库开车,你收拾好就出来。”
温镜辞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喊道,“傅砚深!”
傅砚深回头。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温镜辞指了指他身上单薄的西装外套,“要不要也加件衣服?”
傅砚深摇摇头,“车里有暖气。”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磨蹭了,雪天路滑,要提前出发。”
温镜辞笑着点头,等傅砚深离开后,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上面还残留着对方手指的温度。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但他的心里却暖洋洋的。
今天,一定会是美好的一天。
上车之后
温镜辞低头摆弄安全带,“傅砚深~安全带好像卡住了~”
傅砚深倾身检查时,他突然凑近,“骗你的~”顺势想亲一下傅砚深的脸,但是被他迅速的躲开了,“差点就亲到了呦~”
傅砚深,“......”
温镜辞得逞地笑,“但傅总刚刚担心我的样子真好看~”
——钓系影帝,永不认输。
雪天的剧组外,温镜辞一路黏着傅砚深,手指轻轻拽着他的大衣袖口,声音黏糊糊地拖着长音,“傅砚深~外面好冷,你来都来了就你送我进去嘛~”
他微微缩着肩膀,睫毛上沾了点雪花,显得格外可怜,“外面这么冷,万一我感冒了怎么办呀?你不心疼吗?”
他故意把脸往傅砚深肩上凑了凑,像只撒娇的猫。
傅砚深被他缠了一路,终于还是妥协,任由他拉着自己往房车的方向走。
然而,还没走到一半,迎面就撞上了刚训练完回来的白瑾一。
“傅总?”
温镜辞身体一僵,抬头就看见白瑾一穿着毛茸茸的白色羽绒服,像个雪团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他的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圆溜溜的眼睛在看到傅砚深的瞬间亮了起来。
白瑾一和温镜辞完全是两个类型——他个子娇小,皮肤白皙,圆溜溜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清澈,说话时慢吞吞的,自带一股天真无辜的气质。
他一见到傅砚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跑着靠近,“傅总!您怎么来了?是····”
温镜辞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面上却笑得更加甜美。
他微微倾身,凑到白瑾一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忘记和你说了。”他故意停顿了一下,余光瞥见傅砚深微微蹙起的眉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傅砚深,他是我前男友。不是来看你的。”
说完,他优雅地后退一步,声音瞬间恢复成温柔无害的语调,“我们还有一些私事要谈,就不和你聊啦~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然后,他一把拉住傅砚深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房车走去,背影写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只留下白瑾一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
白瑾一呆立在原地,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他望着温镜辞拽着傅砚深离开的背影,羽绒服帽子上毛茸茸的白色绒毛被寒风吹得轻轻晃动。
“傅总...有男朋友?什么时候有的?”他小声嘀咕着,的嘴唇微微嘟起,“可是明明上个月财经专访还说单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