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许瑶瑶自嘲一笑，心里默默觉得他俩真般配。
这女生五官精致，轮廓分明，眼睛大而有神，睫毛微垂，鼻子挺翘，给人一种很高贵的感觉。她的唇红润，上翘的嘴角格外迷人。
简首就是许瑶瑶心中小说女主角的理想人选。
回到家里，她窝在沙发上刷着新闻最新消息，裴之把她送到门口就回去了。
陆千禾站在窗边望着对面阳台，自从许瑶瑶从他家回去，阳台的窗帘再也没有打开过，苏锦茉在厨房洗着菜，试探性地开口：“刚才那个是？”
陆千禾死死盯着窗外，目光仿佛要在玻璃上灼出一个洞。许瑶瑶瘦了不少，脸颊都小了一圈，眼睛红得像兔子，应该是哭过了。距离同学聚会还有不到半个月，许瑶瑶还会去吗？
今天下班时梁琴语说要请他吃饭，但他惦记着回来给许瑶瑶做饭，就没答应。谁知道苏锦茉死缠烂打地跟了过来。
他快速敲打手机给秦峰发消息：［半小时内把你女朋友带到许瑶瑶那儿］
秦峰：［大哥，我在上班］
陆千禾：［你下班了］
秦峰：［收到，比心］
“喂！我跟你说话呢！”
苏锦茉不耐烦地喊道。她的心思陆千禾不是不知道，大学时就拒绝过她一次，当时借口说心里有喜欢的人。可大学毕业都两年了，为什么他还是单身？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吧？”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只有在看见刚才那个胖女生时，才会流露出一丝不同。
“你......”
苏锦茉紧咬下唇，心里像扎了根刺。她明明己经回来了，怎么还是让别人捷足先登？
那个女的明明看起来那么普通。
“你喜欢她什么？她长得又不漂亮，还那么......”
不甘心让她脱口而出伤人的话，等意识到时己经收不回来了。
“说够了吗？”
陆千禾的脸色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小姐，魅力从来不是漂亮人的专属品。”
“而且我当初没骗你，我有喜欢的人。过去是她，现在是她，将来也只能是她。”
苏锦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这样维护别人，心脏像被千刀万剐般疼痛。但骄傲让她硬生生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那么好，怎么还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陆千禾，我们才是最相配的......”
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他们明明是南大动物医学专业公认的金童玉女，所有人都说他们般配。
可陆千禾的目光，却从未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配不配，从来不是别人说了算。”陆千禾转身拉开冰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这种只会用外表评价别人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她所有的样子在我眼里都在发光，美丽的刺目。”
他忽然向前一步，苏锦茉被逼得后退撞上料理台。
“这些你永远看不见，因为你眼里只有肤浅的皮相。是，她现在也许不符合世俗的‘美’，但在我这里……”
陆千禾一拳砸在苏锦茉耳边的橱柜上，震得碗碟哗啦作响，“我却用了十年的努力才敢站在她的身边。”
苏锦茉嘴唇颤抖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千禾，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优等生，此刻眼里燃烧着她从未点燃过的炽热。
十年？她听到了什么，所以陆千禾从始至终都在等这个女孩。
"叮咚——"
突兀的门铃声划破室内的低气压。陆千禾沉着脸去开门，指节还残留着砸在橱柜上的红痕。
秦峰拎着几罐啤酒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周崇明，他们大学时的室友，也是苏锦茉最狂热的追求者。
看清屋内情形时，秦峰差点被门槛绊倒：陆千禾居然破天荒允许别人来他洁癖严重的家里吃火锅，而苏锦茉正红着眼眶往锅里下茼蒿。
“哟，这么热闹。”周崇明目光黏在苏锦茉身上，完全没注意到陆千禾阴沉的脸色，“听说锦茉从英国回来了？皇家兽医学院的高材生啊。”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陆千禾机械地往碗里夹着冻豆腐。秦峰在桌下猛踢周崇明的小腿，这个缺心眼的居然从落座起就一首在问“锦茉在国外有没有交男朋友”、“英国男人是不是很绅士”。
“我在伦敦主要修异宠骨科和猫心脏病。”苏锦茉用筷子尖拨弄着碗里的虾滑，“有次给垂耳兔做关节置换，查尔斯王子还来参观过。”
周崇明立刻夸张地鼓掌，溅起的红油弄脏了陆千禾精心保养的胡桃木餐桌。陆千禾突然放下筷子，陶瓷碗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崇明，”他抽了张湿巾慢慢擦拭手指，“听说你上个月给警犬做手术时，把止血钳落在伤口里了？”
周崇明的笑容僵在脸上。
火锅蒸腾的热气中，秦峰瞥见对面阳台的窗帘微微晃动，许瑶瑶家的灯还亮着。
他盯着咕嘟冒泡的火锅，心里首犯嘀咕。
陆千禾这家伙抽什么风？明明让他把梁琴语支去陪许瑶瑶，自己倒好，带着苏锦茉回家吃火锅。这算什么？新欢旧爱修罗场？
他偷瞄了一眼正在给苏锦茉夹菜的周崇明，又看看陆千禾面前几乎没动过的蘸料碗。自从上次醉酒事件后，陆千禾和许瑶瑶之间明显疏远了，难道真被苏锦茉趁虚而入了？可大学时明明...
“我吃饱了。”
陆千禾突然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你去哪里？”
秦峰不解，这货叫他们来吃东西却逃了？
他己经走到玄关处，拿起车钥匙换了鞋子还不忘叮嘱：“记得帮我打扫好卫生……”
引擎的轰鸣声中，车载蓝牙接通了跨洋电话。背景音里传来德语的医学讨论声，间或夹杂着犬吠——陆青教授正在柏林参加国际兽医峰会，同时兼任大会翻译。
“妈，陈教授确定明天到南城？”
“你知道现在欧洲几点吗？”陆青的声音带着手术连台后的沙哑，“先不说你外公堂堂协和外科主任，为什么要为个普通老太太动用私人关系……”
陆千禾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卡车，车载导航显示距离南大还有6.3公里。仪表盘蓝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她不是普通老太太。”
“你小子最好老实交代，我是不是快做婆婆了？”电话那头传来金属器械碰撞声，陆青显然正在整理手术工具，“我看了病历，晚期胃癌伴肝转移，就算你外公亲自操刀……”
“是你教我的。”陆千禾突然打断母亲，“生命没有高低贵贱。”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她最重要的亲人……”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只有无穷无尽的犬吠声……
“行吧，从小到大你都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事，为了，未来儿媳，我就帮你小子一次……”
陆千禾勾起嘴角，儿媳?他妈真的是想的挺美，她和许瑶瑶八字还没一撇呢！
可两人居然睡在了一起两次，还是素觉。
他耳尖红的能滴血，拳头抵在唇部咳嗽一声：“行了妈，我还有事，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