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并不受影响,许久未光临的阳光令小孩子们特别的兴奋。他们尽情的在晨曦下嬉戏奔跑。
妇人们则互相帮忙捶捶腰又揉揉肩。
然后捡了些干柴,烧了两锅开水,将家中炒好的面粉拿出来,冲泡一下变成了面糊糊,喊着男人和孩子来吃。
没有粮食的三家人,则吃着鲁西西发的鸡蛋和老面馒头,就着白开水吃。
鲁西西还给每个孩子发了一根火腿肠,孩子们瞬间围着鲁西西喊姐姐,喊女神。
鲁西西又拿出那袋胡萝卜,切成一段一段的,分给每个孩子,让他们去喂马。
孩子们:“……”
团团偷偷的咬了一口又一口,首点头:“好吃好吃!”
孩子们也都咬了几口,才依依不舍地将剩下的胡萝卜塞进了马嘴里。
鲁西西:“……”胡萝卜那么难吃,你们干嘛当成宝?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吃的就是胡萝卜了,一股的怪味。比苦瓜还难吃!
何老娘拉过何泽禹小声说:“儿啊!鲁西西也太浪费了,人都不舍得吃的,她全喂马了,你得含蓄点提醒提醒她,小姑娘没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这也没办法呀,娘,这大冬天的西处也没有草料可以给马吃。”
“剥些树皮,或干草树枝不行吗?”
“……娘,这些马儿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看到那么好的果子有点心疼……哎哟喂,那么绿油油的菜,她竟然喂马……”
何泽禹拍拍何老娘的手:“娘,你放心吧,鲁西西有分寸的。”
“啊!啊!”传来几个小孩的尖叫声,大人们忙拿起手边的武器冲了过去。
便见路边的杂草丛中,横七竖八躺着三个小女孩,她们衣衫褴褛,浑身血渍斑斑,有两个看起来西五岁的,脑袋磕了一个大洞,血己经流干了。
“这、这不是何二叔家的女娃何大花何小花吗?”一个妇人惊叫。
“还有一个是刘老根家的小闺女刘桂花!”李乙家的李老娘说。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应该跟着余屠夫他们乘马车走了吗?”李乙媳妇问。
顾明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会儿,语气沉重道:“这路边有马车行过的痕迹,从这几个女孩倒地的方向和姿势来看,应该是从马车上推下来的!”
“啊?这是谁干的?为什么要这样干?”有人发出疑问。
“肯定是何二家的嫌弃女娃拖后腿,浪费粮食!”李乙的老娘肯定的说。
“造孽哦!”田老爹摇头叹气。
“何二那打短命的迟早遭报应!!”何老娘恨声骂道。
“我们挖个坑将他们埋了吧!”鲁西西拿过一把锄头就在旁边刨了起来。
何泽禹从她手中拿过锄头:“这事让我们男人来干吧!”
几个男人很快刨了一个坑,他们要搬尸体的时候,鲁西西从空间里拿出一次性胶手套递给他们:“为安全起见,戴上手套吧!”
男人们一脸疑惑,何泽禹接过示范了一下他们才懂。
鲁西西往尸体上喷了一些酒精。
埋好了三个小女孩,鲁西西又朝他们身上喷了酒精。
蓝老道长还念念有词的超度了一番。
“哐哐哐……”铜锣响起,村长大声吆喝,“上车上车,开始赶路了!”
九辆马车在金色阳光下飞驰。
但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有了马车速度快了很多,转眼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村庄。
他们在路上还看到其他的逃荒队伍。
有零零散散的,还有跟他们一样的,整村逃荒的。
他们还在推着板车艰难的靠着两条腿前行,都用羡慕的目光追随着路过的马车。
村人们不由得庆幸起来。才逃荒第4天他们就有了这么多马,他们逃过了狼群的袭击,还打败了强悍的土匪。真是不容易啊!又是多么幸运啊!
马车的速度忽然减慢。
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人扒着马车,追着喊:“何铁蛋,何大泽!停车!停车!”
“何二蛋,何泽禹,停车!停车!”
“嫂子!嫂子,我是你二弟呀!快停车让我们上去!”
众人这才看清这几个像乞丐一般的男子竟是何二叔一家男人。
“何老二,我问你,你的孙女全死了是怎么回事?”何老娘厉声问道。
“嫂子,是那余屠夫的女儿,锦鲤娘娘说她们是累赘……她逼我们干的,后来又说我们是累赘,把我们赶下车,那锦鲤娘娘太坏了啊……”
“何老二,你这是自作自受!连自己的孙女都能推下车,你就不是人!老大,让马车跑快一些!”何老娘冲前面的何村长大吼一声。
何村长一扬缰绳“驾!”
马车往前疾驰。
“大侄子,你不能抛下叔叔啊……”
“呸,留你这种祸害在我们队伍里,迟早要被你祸害了!”何老娘扭过身子对着后面大骂。
“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丢我们老何家的脸!”
鲁西西朝何老娘比了个大手指:“何奶奶,您也是巾帼英雄!”
她是跟着羊咩咩和月月鸟一辈喊的。
何老娘一声叹气:“唉,何老二一家,我唯一看的顺眼,也就是他那两个孙女,多么可爱的一对双胞胎啊!小时候我还抱过她们的,没想到,死的那么惨!”
说着,她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鲁西西剥了一个柑橘,塞了一片在她口里:“奶奶别难过,尝尝看好吃不?”
何老娘眼睛一亮:“哪来的这么甜的橘子?比我父亲种的橘子还甜!”
“奶奶,您的父亲是种橘子的吗?”鲁西西又将橘子分给身边的女人,“每人尝一片。”
何老娘吐出橘子籽,眼神中陷入回忆:“我父亲种的橘子可甜了,当时卖得可好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兄长吃喝嫖赌,把田地赌出去了,我家起码也是个小地主。”
说着何老娘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唉!儿子没养好,家破人亡就在一瞬间!”
她掏出手绢,抹了抹眼泪,将橘子籽包起来:“若我们找到好地方安家,我将这些籽埋土里,赚点钱,也好供我家老二继续科举。”
鲁西西:“……”
老师前世是个理工男,不知道这世能不能中举,别像范进一样50多岁才中举……啊呸呸呸,不可能的,老师一定可以高中探花的!
为啥是高中探花而不是高中状元?因为老师他太美了,哈哈,肯定会被皇帝钦点探花的!
鲁西西嘴角不由露出了笑容。
路上又停歇了两次,天色渐黑。
这白天出了太阳,夜间反而更冷。
寒风凛冽,坐在马车上的人都被吹得打哆嗦,盖着被子也冷。
“糟糕!晚上怕是要下大雪!”田老头眉头拧成了麻花,他是种田的好手。看天气也是好手。地震前他就觉得不对,提醒了村长。可是地震来的太快,而且比他想象中的更剧烈、破坏力更大。
好在他保住了家里的娃,孙子孙女一个也没有少。
众人的脸色都格外的严肃,这要是找不到一个地方过夜,不得冻死?
最令人担心的是有两个孩子发起了低烧。胡婆婆给治疗了一下,认为不能再吹风了。
“呀!下小雪了!”鲁西西伸出手惊呼。
众人都感觉到了,心都不由得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