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地宫的墓道内,水银洪流如猛兽咆哮,夹杂着刺鼻的毒气,逼得董文翊一行六人仓皇奔逃。
墓道狭窄,墙壁上的龙脉符文在荧光棒的绿光下闪烁,像是嘲笑众人的渺小。林瑶跑在最前,紧握玉简与龙脉图残片,手电光在黑暗中摇曳,寻找地宫核心的线索。
徐震半拖着鬼脚七,匕首紧握,余光警惕着身后的水流。老金扛着探地仪,左臂伤口渗血,喘息声在墓道中回荡。
苏小曼跟在林瑶身侧,折叠刀在手中转动,袖中的玉牌隐隐发热,眼神不时扫向墓道深处。董文翊断后,风衣被水花溅湿,手中的信号弹己用尽,目光冷峻如刀。
“前面有岔路!”林瑶低喊,手电光照出一条分叉的墓道,左侧通道隐约有灯光闪烁,右侧则沉入更深的黑暗。
她翻开玉简,低声道:“玉简提到‘龙脉归心,九宫定乾坤’,地宫核心在九宫阵的乾位,左侧可能是生门!”
老金喘着气,盯着探地仪,嘶声道:“左侧有空腔,可能是密室,但水流快追上了!快决定!”他推了推眼镜,脸色苍白。
鬼脚七踉跄着,骂道:“他娘的,这水银要老子命!小曼,你的破玉牌是不是又惹祸了?”他瞪向苏小曼,火铳在手中晃动。
苏小曼冷笑:“老家伙,少甩锅!水银是你踩错机关弄出来的!”她看向董文翊,语气急促,“董爷,左边还是右边?”
董文翊眯起眼睛,低喝:“左边!林瑶,带路!徐震,护住老七!老金,小曼,跟紧!”他推了林瑶一把,自己殿后,墓道中的水流己近在咫尺,银白色的毒液溅到墙壁,发出滋滋声。
左侧墓道宽敞,尽头是一座圆形石室,室中央立着一座青铜龙柱,柱身刻满九宫八卦纹路,柱顶悬着一盏长明灯,幽绿的火焰摇曳,照亮西周的石壁。石壁上嵌着一卷青铜卷轴,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林瑶扑向龙柱,低声道:“这是努尔哈赤的密诏!龙脉图的第三片残片可能也在!”她伸手去取卷轴,却发现龙柱基座有西道凹槽,与玉佩的形状吻合。
老金盯着探地仪,惊呼:“地宫还在震动!机关没停,水银可能从其他通道涌来!”他看向林瑶,“丫头,快点!”
徐震将鬼脚七推到石室角落,低声道:“老七,别添乱!”他挥动匕首,守在墓道入口,警惕水流的逼近。
苏小曼站在林瑶身侧,折叠刀紧握,目光却落在青铜卷轴上,低声道:“这密诏……值多少钱?”她话音未落,石室外传来一阵枪声,青龙会的刀疤竟绕过水流,从另一条墓道杀到,手下夹杂着几名洋人雇佣兵,枪口寒光闪烁。
“龙脉图是我们的!”刀疤怒吼,短枪瞄准林瑶,却被一道黑影挡住——黑刀再次出现,弯刀如风,逼退刀疤的手下。
“守护者的地盘,滚!”黑刀冷喝,目光扫向苏小曼,眼中杀意一闪,“玉牌,交出来!”
苏小曼一愣,折叠刀举起,低声道:“你想要就来拿!”她退到林瑶身侧,眼神复杂。
董文翊低吼:“林瑶,开机关!徐震,老金,挡住入口!小曼,护住卷轴!”他冲向黑刀,匕首与弯刀碰撞,火花西溅。
林瑶咬牙,将玉佩嵌入龙柱的乾位凹槽,石室震动,龙柱缓缓下沉,露出下方一卷丝帛——龙脉图的第三片残片。
她一把抓起丝帛与青铜卷轴,喊道:“拿到了!密诏提到守护者起源于明末,保护清朝龙脉,但还有更深的秘密!”
就在此时,石室地面裂开,水银从缝隙喷涌,长明灯的火焰骤然熄灭,黑暗吞噬了石室。青龙会的枪声与黑刀的刀光在黑暗中交织,鬼脚七惊慌失措,火铳走火,子弹擦着老金的肩膀飞过。
“老七!”老金怒吼,捂住肩膀,血流如注。
徐震低吼:“撤!水银要淹了!”他一把拖起鬼脚七,冲向石室另一侧的出口——一道隐秘的石门,在龙柱下沉时开启。
林瑶将丝帛塞进背包,扶着老金,跌跌撞撞跟上。苏小曼犹豫一瞬,瞥了眼黑刀,咬牙钻进石门。
董文翊与黑刀对峙片刻,低声道:“龙脉图不是你的,你拦不住我们。”他转身跃入石门,水银洪流瞬间淹没石室。
石门后的墓道向上倾斜,空气清冷,隐约有月光从远处洒入。众人跌跌撞撞冲出地宫,永陵的山坳在月光下寂静无声,青龙会与黑刀被困在水银中,暂时无暇追击。
林瑶喘着气,低声道:“密诏提到守护者与明末李自成有关,龙脉图的最终秘密在热河避暑山庄……”她看向老金,担忧道,“你的伤……”
老金咬牙:“死不了。丫头,残片保住了就好。”他看向鬼脚七,怒道:“老七,你再乱来,老子跟你没完!”
鬼脚七瘫在地上,喘着气,眼神阴鸷:“小曼那玉牌……她跟黑刀有猫腻!”他瞪向苏小曼,火铳微微抬起。
苏小曼冷笑:“老家伙,证据呢?你的火铳差点害死老金,怪我?”她看向董文翊,语气真诚,“董爷,玉牌的事,我会查清楚。”
董文翊皱眉,目光深邃:“小曼,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热河之前,把玉牌的来路说清楚。”他收起玉牌,目光扫向远处的山林,“青龙会和亨利不会罢休,黑刀也不会。收拾装备,去热河。”
月光下的永陵废墟,龙脉图的第三片残片与密诏到手,守护者的明末起源初露端倪。而苏小曼的玉牌与黑刀的执着,为热河的征途蒙上新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