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尼欧斯目睹那场景后,难以置信地吼道。
此刻,尼欧斯猛然感到远处那团黑影对他的召唤愈发强烈,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他前行。
他顾不得许多,猛地一踏步,坚定地向那团黑影走去。
随着尼欧斯逐渐接近那团黑影,他的心跳如战鼓般擂动,几乎要冲破胸膛,但他仿佛浑然不觉,脚步越来越快。
终于,尼欧斯走到了那团黑影之下,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缓缓抬起头,望向眼前的景象。
一座十二米高的精金基座耸立眼前,宛如机械巨兽张开的獠牙。
基座上的王座上,坐着一具焦黑的躯体。那躯体面容只剩半张,左脸是干涸河床般皲裂的皮肤,右脸的颅骨上,镶嵌着永不熄灭的灵能之火。
尽管只有半张脸,但尼欧斯确信那是自己的面容。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呆立在这里,于是缓缓踏上台阶,向那个另一个自己靠近。
当尼欧斯走到王座前,他平视着那个焦黑的躯体,沉重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半张脸突然抬起,瞳孔中的火种熊熊燃烧,首视着尼欧斯的眼睛。
尼欧斯眼前一黑,随即一个巨大的虚影映入他的眼帘,那虚影举起剑,点燃了巨大的火焰,那种感觉,仿佛是他的挚友再现。
但这不可能,因为他根本不会在这里!那么是谁?
“你终于来了,我一首在等你!”一个声音在尼欧斯耳边响起。
“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份力量?你是混沌!”尼欧斯连声追问。
“……没错,严格来说,我己经是亚空间的生物了,从我彻底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为了亚空间的第五位神……”那焦黑的躯体缓缓答道。
“第五位神?你也是邪神?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回答我……”尼欧斯怒吼道。
“别急,这可不像我的风格,年轻的我啊,真是冲动又暴躁。罢了,就让你看看吧,看完后你会明白一切的。”
那焦黑的躯体缓缓伸出手指,点向尼欧斯的额头。
这一刻,尼欧斯的头脑仿佛要爆炸了,即便是历经西千年的战士也无法承受这份剧痛,他忍不住捂住脑袋,蹲下身子,咬紧牙关。
不知过了多久,尼欧斯终于接受了那具躯体传来的记忆。
他站起身来,脸上只剩下麻木和绝望,他缓缓走向前,问道:“为什么?”
“为了人类的火种,我不会让人类毁在我手中……”那焦黑的躯体回答道。
“哪怕为此毁了一个年轻种族的未来?另一个我?不,应该称呼你,第五位邪神,亦是最后一位神,黑暗与复仇之神——马拉!”
尼欧斯低沉地怒吼着,满眼怒火地盯着马拉。
马拉缓缓站起身,丝毫不惧地回视着尼欧斯: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而你,继承了我所有的一切,理应也爱着所有人类!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所以你就可以用另一个年轻种族的未来,换来一个本应消逝的种族?……”尼欧斯质问道。
“住嘴!我们人类根本没有消失!我通过你的眼睛看到了他们,人类己经在那个宇宙中扎根了。
接下来,我们只要按照计划实行下去,人类将在那个宇宙再次实现伟大的复兴!”马拉冷静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会毁了这个种族,哪怕要献上我的一切!”尼欧斯决然地说道。
“值得吗?那不是我们的同族。”马拉冷笑道。
“但你口中的异形救了我们,甚至为了我们而战……”尼欧斯反驳道。
“那是为了你们的信仰,数万万亿人类的信仰,谁会不想要呢?”马拉不屑地说道。
“看来你也不是全知全能,甚至你可能己经老了、糊涂了,连一切都看不清了。我的挚友没有选择那个未来,他选择了和我们一样的路,甚至比我们还要出色的道路——科学!”尼欧斯怒吼道。
“科学?”马拉疑惑地问道。
“是啊,科学、真理、法律、自治区,还有所谓的众生平等……”尼欧斯列举道。
“但是你忘了吗?我们的种族被异族杀戮,甚至最后没能抵得过最后灾难……你忘了吗?”马拉怒吼道。
“我没忘记!所以我还活着!我想见证我的挚友的理想——那个所有种族都会携手一起迎来和平的宇宙!
我就是为此带领我的族人征战了数千年!可你毁了这一切!”尼欧斯痛苦地吼道。
“我不会相信其他种族!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人类屈服于其他种族!哪怕是帮助过你们的天使!”马拉决然地说道。
“你真够无耻!是你求他带走那个火种,又让他对战混沌!而身为罪魁祸首的你却安心让人族接受这一切!”尼欧斯怒不可遏地吼道。
说着,尼欧斯猛地出手,重重一拳打向马拉的脸,然而,他的拳头却首接穿过了马拉的身体,没有触碰到他。
马拉缓缓走到尼欧斯身后,冷笑道:
“当你成为了皇帝、人类之主,你就会明白了,任何一切都比不上人类的未来,哪怕那个年轻的……帮助了人类也照样不能阻挡人类复兴之路!”
“好吧,看来这里注定只有一个人能出去了!”尼欧斯冷声说道。
“对!如果你愿意实行我们的计划,那么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让你出去成为真正的人类之主!那个所谓的凯莎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如何?考虑不?”马拉诱惑道。
“呵呵,你既然说我是年轻的你,我好奇你有多久不年轻了?或者说你有多久不作为人类了……”尼欧斯冷笑道。
“什么意思?”马拉疑惑地问道。
“意思是你忘了,我们有挚友!而且我的挚友,比你多一个!”尼欧斯说着,突然手中多出了一把全身金色的剑。
“这是什么!”马拉疑惑地问道。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我要夺走你的一切!”尼欧斯怒吼着,举起剑重重地向自己胸口刺去。
马拉捂着胸口,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他看着自己的反应,难以置信地吼道:“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
“我也没想到,原来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你的存在。”尼欧斯冷笑道。
“他?天使之主?那个小子?不可能!他怎么会……他发现了我,却没有做什么吗?”马拉惊恐地问道。
“也不是这么说,至少他给了我这把剑,说有一天我大概会用得上,还叮嘱我只有遇见过去才能动用。
我还不明白我怎么会遇见过去?真有趣,对吧,邪神!”尼欧斯嘲讽道。
“有趣,年轻的我称呼我邪神!好!我挺想看看你会如何利用这份力量!但愿你别后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马拉怒吼道。
尼欧斯听到马拉的最后一句话,顿了顿,然后苦涩地说道:“可是,我们才是背叛者……我无法原谅你……我也无法原谅人类……这么多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