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部CT室
冰冷的仪器在头顶缓缓移动，发出细微的嗡鸣。沈少璟闭着眼，感受着机械运转带来的轻微震动。三年了——自从那次爆炸后昏迷至今，他的脑部损伤始终是未解的隐患。
"别动。"南宫倾染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冷静而清晰，"再坚持一分钟。"
他微微勾起嘴角。
——她的声音，永远是他最有效的镇定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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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办公室·诊断结果
CT影像投射在光屏上，灰白色的脑部扫描图中，几处细微的阴影被红色标记圈出。
"海马体区域仍有轻微血肿，但比上次检查时缩小了很多。"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谨慎，"记忆功能恢复得不错，但前额叶的损伤..."
南宫倾染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会影响什么？"
"情绪控制，决策能力，偶尔可能出现短暂性失忆。"医生看了眼沈少璟，"不过沈总恢复得比预期好，毕竟昏迷了三年..."
沈少璟忽然轻笑："至少现在，我记得最重要的人。"
他的手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南宫倾染。
沈少璟刚穿好西装外套，突然顿住脚步。
"等等。"他转身拉住南宫倾染的手腕，"你也做个检查。"
南宫倾染挑眉："我？"
"正好今天没什么事"他的指腹轻轻她的手腕，"检查一下也不耽误多长时间。"
"我不需要做这个检查。"南宫倾染抱臂靠在墙边，声音冷硬。
沈少璟挡在她面前，西装笔挺，却难得放软了语气："就抽个血，十分钟。"
"不去。"她别过脸，目光落在远处CT室的指示灯上，"我没病。"
沈少璟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她的小指。
"染染。"他声音很低，带着点哄骗的意味，"就当让我安心，行吗？"
南宫倾染睫毛颤了颤。
她太清楚沈少璟的性子——平日里杀伐决断的男人，此刻眼尾微微下垂的样子，分明是吃准了她会心软。
"……十分钟。"她终于妥协，咬牙切齿地补充，"多一秒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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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血室·针尖寒光
南宫倾染盯着护士手中的采血针，肌肉不自觉地绷紧。沈少璟站在她身后，掌心稳稳托住她的肘窝："别看。"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说："晚上带你去吃新开的法餐。"
南宫倾染嗤笑："哄小孩呢？"
"嗯。"他指腹她的手腕，"哄我家这个宁可打受伤也不喊疼的……"顿了顿，"……傻姑娘。"
沈少璟攥着那份血液检测报告，指节发白。
——神经镇定剂阳性。
——偏执症诊断。
——血液中残留的旧伤镇痛成分。
每一项都像刀子，剐在他心口。
"西年前在边境，"他声音沙哑，"你连睡觉都不肯卸弹匣，但那时候的你……"喉结滚动，"……眼里有光。"
南宫倾染靠在窗边，夕阳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血色。她低头转动腕间的佛珠，轻笑："那时候年轻，不怕死。"
沈少璟突然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佛珠硌在两人肌肤之间，他盯着她锁骨下的弹痕："现在呢？"
"现在？"她仰头，眼里映着残阳如血，"更不怕了。"
沈少璟的手仍扣着她的手腕，佛珠硌在两人肌肤之间，微微发烫。南宫倾染望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别过脸去。
——我唯一怕的，就是你会因为这个而离开我。
这句话哽在喉间，终究没能说出口。
"去休息室等我。"沈少璟松开她，指腹在她腕间轻轻了一下，像是安抚，"待会来找你。"
南宫倾染嗤笑一声，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VIP休息室，背影笔首如刀。
沈少璟坐在医生对面，修长的指尖翻过南宫倾染的检查报告。窗外的光线透过百叶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嗜睡症状与脑部无关。"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谨慎，"但心理评估显示，南宫小姐有较为明显的偏执型人格倾向。"
报告上的专业术语密密麻麻，但沈少璟的目光死死钉在最后一行——
【诊断意见：偏执症（中度），伴随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的指节无意识收紧，纸张边缘被捏出细碎的褶皱。
——原来前几天她嗜睡，不是习惯。
——是病症。
医生推了推眼镜，目光在血液检测报告上来回扫视，眉头微微皱起又舒展。
“奇怪……”他喃喃自语，随后抬头看向沈少璟，“沈总，南宫小姐的部分指标异常，但有些数据却比正常人还要稳定。”
沈少璟眸光一沉：“什么意思？”
医生指着报告上的几项数值：“她的神经镇定剂代谢速度极快，按理说这种剂量应该会让她昏沉一整天，但她的清醒度却异常高。”他顿了顿，“而且，她的血液里检测到一种特殊成分，似乎中和了部分药物的副作用。”
沈少璟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这种特殊成分是什么？”
医生摇了摇头：“目前还无法确定，需要进一步研究。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成分对她的身体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
沈少璟陷入沉思，她什么时候喝过药？
是昨天上午！
VIP休息室
南宫倾染靠在沙发上小憩，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沈少璟轻轻将毛毯盖在她身上，却听见她突然开口："看完了？"
她睁开眼，眸色清醒得可怕。
沈少璟单膝跪在沙发前，将报告递给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现在不是知道了？"她冷笑一声，起身就要走，"我就是个——"
沈少璟一把将她拽回来，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腕骨："是个屁。"
他抵着她额头，呼吸粗重："你是我拼了三年命……"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也要醒过来见的人。"
地下车库
坐进车里，南宫倾染突然按住他发动引擎的手："阿璟。"
"嗯？"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盯着挡风玻璃上晃动的树影，"我的枪口对准你..."
他首接吻住她，将后半句话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