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表示？"沈少璟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垂。
话音未落，南宫倾染己经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在触到他唇瓣的瞬间被反客为主。
沈少璟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握住她戴佛珠的腕子按在门上，吻得又深又狠，像是要把这三年的克制都发泄出来。
窗外树影婆娑，偶有鸟鸣掠过。楼下上隔音很好，始终没有人上来打扰。
吻毕，当沈少璟终于松开她时，目光却越过她肩头，定在了书桌上。南宫倾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头猛地一跳。
——拆解到一半的格洛克手枪零件散落在素描本上，旁边还放着消音器和两盒子弹。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冷硬的金属上，折射出危险的光泽。
空气瞬间凝固。
“看来我的女朋友...”沈少璟慢条斯理地捡起一根枪管，指腹擦过膛线，“还是跟以前一样？”
南宫倾染夺过零件，转身就要藏进抽屉，却被他从背后抱住。温热的唇贴在她耳后：“这么紧张？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玩枪？”
是了，他当然见过。
在边境每次混战中，她都是习惯用枪。
沈少璟突然环顾西周，眉头微蹙：“很少回家？”
南宫倾染动作一顿。
这都能看出来？
她的房间确实太过整洁——书架上没有童年照片，床头柜空空如也，连衣柜里都只挂着几件当季的衣物。就像……一个临时落脚点。
“没有。”她轻描淡写地带过，却见沈少璟己经走到衣柜前，指尖划过那些崭新的衣架。
“你撒谎。”他突然说。
南宫倾染怔住。
"从我把你送回A城那天起，"南宫倾染指尖无意识地着佛珠，"我回来得很频繁。"她顿了顿，"只是后来次数越来越少。"
沈少璟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沈少璟突然按住她的手。他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体温透过肌肤传来："染染。"
这一声唤得她指尖发颤。
叩叩叩——
"小姐，"女佣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午饭准备好了。"
南宫倾染如蒙大赦，迅速抽出手："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沈少璟刻意放慢脚步，目光落在南宫倾染垂在身侧的手上——那串佛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餐厅里，温钰正忙着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见他们进来，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快来坐，菜都要凉了。"
南宫倾染刚拉开椅子，沈少璟己经自然而然地在她旁边坐下。第一筷子就夹了块鲜嫩的清蒸鱼放到南宫倾染碗里："你爱吃的。"
温钰见状，忍不住笑道："少璟，别光顾着给染染夹菜，你自己也多吃点。"说着，亲自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尝尝这个菌菇汤，炖了一上午呢。"
"谢谢伯母。"沈少璟有礼地接过，转头却又给南宫倾染夹了块排骨，"这个不甜，你尝尝。"
南宫倾染盯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抿了抿唇："我自己来。"
"害羞了？"沈少璟低笑，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她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少璟，喝酒吗？"南宫明起身走向酒柜，玻璃门映出他意味深长的表情。
沈少璟唇角微扬："伯父珍藏的，自然要尝。"
南宫倾染的银筷在骨瓷碗边轻轻一磕——那瓶价值连城的波尔多红酒，是父亲去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重金所得。
水晶醒酒器中，深宝石红色的酒液缓缓倾注。南宫明手持酒瓶的姿态娴熟优雅，酒标上那个特殊的"V"字胜利标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爸..."南宫倾染刚开口。
"这红酒年份很久了，"沈少璟接过郁金香杯，指尖轻抚杯脚，"配得上今天的日子。"
两人碰杯时，水晶杯发出清越的共鸣。南宫倾染看着沈少璟优雅地晃杯、闻香，最后浅啜一口，喉结滚动的弧度都透着上流社会浸淫出的完美教养。
餐厅突然安静得可怕。温钰不安地抚了抚珍珠项链。
南宫倾染突然伸手夺过沈少璟的酒杯："他酒精过敏。"
南宫倾染这句话掷地有声，餐厅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沈少璟的指尖在杯脚上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是不想让我喝？
温钰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打圆场："那就不喝了，多吃点菜。"说着就要收走沈少璟的酒杯。
"等等。"南宫明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少璟什么时候酒精过敏了？我可是听说他会喝酒。"
南宫倾染耳根一热，但面上依旧镇定："新查出来的。"她顺手把沈少璟的酒杯挪到自己面前，"医生说再喝会出疹子。"
沈少璟垂眸掩去笑意，配合地咳嗽两声："最近确实...不太舒服。"
这丫头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温钰心疼地给沈少璟盛了碗汤："那快喝点热的暖暖胃。"
接下来的饭局出乎意料的平静。南宫明没再劝酒，沈少璟也安静地吃饭，只是时不时给南宫倾染夹菜。每当她想拒绝，就会在桌下被他轻轻踩住脚尖。
饭后，温钰拉着南宫明去厨房看新到的茶具，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后院的流苏树正值花期，如雪般的细碎花瓣随风飘落，在地上铺了层柔软的白色绒毯。沈少璟伸手接住几片飘落的花瓣，轻轻别在南宫倾染的鬓边："撒谎精。"
南宫倾染拍开他的手："谁让你刚才..."
"刚才什么？"沈少璟逼近一步，将她困在流苏树与自己之间，"担心我喝醉？"
细碎的花瓣落在两人肩头。南宫倾染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红酒香，混着烟草味，蛊惑得人心跳加速。
"我是怕你酒后吐真言。"她别过脸。
沈少璟低笑，指尖拂过她鬓边的流苏花:“怕我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