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岑突然大笑，雪茄灰簌簌落在定制西装上："八卦？"他指了指自己锁骨下的疤痕，"老子当年骨头都碎了，总得知道仇人是谁吧？"
沈少璟的指腹无意识着南宫倾染的戒指，眼神阴鸷："你的仇人坐在总统府。"
"是吗？"顾霆岑突然从医药箱底层抽出一张照片甩在茶几上——模糊的监控截图里，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站在总统身侧，翡翠耳坠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南宫倾染瞟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用针尖继续缝合，声音却比手术刀还冷："岑哥既然查到了..."她打了个漂亮的外科结，"...就该知道那晚总统府的医疗队死了多少人。"
——拍照上的人是她的心腹肖明。
陈祈突然干笑两声："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伸手想收走照片，却被顾霆岑一把按住。
南宫倾染看着他的动作，就知道今晚是非要轮个对错输赢来。
沈少璟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掌心还残留着南宫倾染缝合后的细密针脚。他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眉头紧锁——
——当年他重伤昏迷，醒来时她从未提过缅甸的事，他也从未追问。
"仇人？"南宫倾染突然轻笑，指尖抚过戒指，"岑哥的仇人恐怕要排到湄公河了。"她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翡翠耳坠晃出一道冷光，"不过这张照片上的人岑哥认识？"
顾霆岑的雪茄停在半空，反问："难道不是弟妹吗？"
南宫倾染嗤笑一声，眼底浮起一丝讥诮：“顾霆岑，你是眼瞎看不出来？这分明是个男人。”
沈少璟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模糊的影像里，确实是个身形修长的男性，胸前挂着首席医师的铭牌，连眼尾那颗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顾霆岑眯了眯眼，目光在她和照片之间游移，忽而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是吗？可这双眼睛，倒是和弟妹像得很。”
她指尖一紧，照片边缘微微皱起，语气却依旧漫不经心：“那你该去看看眼医了。”
顾霆岑不依不饶，倾身逼近：“还是说……弟妹不敢承认？”
空气骤然凝滞。
南宫倾染抬眸，冷光掠过眼底：“顾霆岑，我不管你跟总统有什么仇，都跟我无关别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我可没你这么闲。”
顾霆岑突然大笑："缅甸有种易容术..."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南宫倾染，"...连瞳孔颜色都能改。"
南宫倾染慢条斯理地卷起缝合线，铂金素戒在灯光下闪了闪："既然这么了解..."她突然将手术剪刀甩出去，擦着顾霆岑的耳朵钉入墙面，"...不如猜猜我现在用的什么身份？"
剪刀的寒光还钉在墙上颤动，顾霆岑却不依不饶："何必这么大火气..."
南宫倾染轻轻转动佛珠，有些疲倦的靠在沈少璟怀中“岑哥到底想说什么？”
顾霆岑突然咧嘴一笑，"行了，就不跟你弯弯绕绕太多了。”眼神望向沈少璟“”如果哪天缅甸总统要杀了他，你会怎么做。”
——他想知道南宫倾染会站在哪一边。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就知道答案是什么。”南宫倾染哪有这么好心会告诉他。
在她拼死也要拿回那批药的时候就己经有了答案了。
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沈少璟，哪怕会让自己受伤也会护好他。
顾霆岑的指尖轻轻叩了叩茶几，目光如刃：“我也等着有没有那一天。”他冷笑一声“阿夜，把这里收拾一下。”
顾客发的话音刚落，阿夜动作利落三两下便将包厢收拾好了，瓷器相碰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明早的飞机，回去了”。"沈少璟，声音低沉。
顾霆岑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只银质烟盒，递了一根给陈祈，："行。"他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青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缭绕，“我过段时间在去。"
沈少璟手搂着南宫倾染的肩离开包厢。
回去的车内很是安静，影坐在驾驶位。
南宫倾染被沈少璟搂抱在后座上，她刚上车没多久就安静的睡着了。
南宫倾染腕间的佛珠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暗黑。
春季夜晚偏冷，沈少璟把外套给她披好，又让影把空调温度调高。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沈宅，庭院里的紫藤被夜风吹落几片花瓣，粘在南宫倾染的旗袍下摆。
沈少璟抱着她穿过长廊，怀里的重量轻得让他皱眉。月光透过玻璃穹顶，为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银辉。
"唔..."南宫倾染在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佛珠滑落到他臂弯，"...别离开我..."
沈少璟脚步一顿。
卧室的门无声开启。沈少璟将她放在床上时，发现她手里还攥着从顾霆岑那儿夺来的照片。他试图抽走，却被她更用力地抓住袖口。
"...冷..."
沈少璟单膝跪上床沿，连人带被拥进怀里。他低头吻她发顶。
窗外紫藤簌簌作响，盖过了南宫倾染又一声梦呓："别走..."
月光透过纱帘，照在南宫倾染微微颤动的睫毛上。沈少璟最终只是为她脱下鞋子，扯过丝被盖住她。
沈少璟凝视着她熟睡的侧颜，指尖轻轻拂过她微蹙的眉间。南宫倾染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呼吸轻浅得几乎听不见。
沈少璟轻声起身时，在她耳边："那些伤害你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