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蓉脸色瞬间煞白。
顾霆岑挑眉,笑得玩味:“陈祈,管管?”
陈祈干笑一声,扯了扯席梦蓉的袖子:"梦蓉,注意点。"
"我怎么了?"席梦蓉委屈地撇嘴,"不就是想给璟爷推荐道菜..."
南宫倾染忽然轻笑一声。她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灯光下,她腕间的佛珠静静垂着,却莫名让人感到压迫。
沈少璟伸手接过她的杯子,首接放到一旁。自始至终,他连眼风都没扫向席梦蓉,仿佛她只是空气。
席梦蓉眼眶发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霆岑看戏似的叼着雪茄,突然笑道:“行了,饭也吃完了,赌场还去不去了?”
南宫倾染站起身,墨绿色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她垂眸整理袖口,语气淡淡:“去,怎么不去?”
她抬脚往外走,经过席梦蓉时,脚步微顿。
“席小姐。”她声音很轻,只有近处的几人能听见,“再乱看,我不介意帮你把眼睛闭上。”
佛珠在她腕间轻转,映着灯光,泛着冷冽的光泽。
"醉金阁"赌场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猩红地毯上投下细碎光斑。席梦蓉踩着高跟鞋紧跟在众人身后,精心补过的妆容在赌场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艳。
暗金色的壁灯在真丝墙纸上投下斑驳光影。南宫倾染倚在沈少璟怀里,指尖把玩着他衬衫领口的铂金袖扣。
"累了?"沈少璟低头,鼻尖蹭过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
顾霆岑叼着雪茄推开包厢门时,正看见席梦蓉死死盯着这一幕。他故意提高音量:"哟,我这包厢什么时候改蜜月套房了?"
南宫倾染头也不抬,:"岑哥的待客之道,就是偷看?"
"哪敢啊。"顾霆岑笑嘻嘻地扔下雪茄剪,"弟妹来玩两把?”
沈少璟单手搂抱着她,低声问:"想玩吗?"
南宫倾染斜倚着沈少璟,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他的手。
“行啊。”
"南宫小姐不如我们玩两把?"席梦蓉晃着香槟杯,香槟色亮片裙随着动作折射出细碎的光,"听说这里的骰子很有意思呢~"
南宫倾染眼皮都没抬一下。
席梦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突然提高声音:"该不会是...不敢吧?"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沈少璟,"璟爷平时都带你玩些什么呀?"
顾霆岑斜倚在吧台边,晃着威士忌酒杯没说话。他清楚席梦蓉的骰技——这女人曾在澳门赢过职业庄家。
沈少璟冷眼扫过去,正要开口,南宫倾染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席梦蓉见状更来劲了,她故意走到沈少璟身侧的沙发扶手边坐下,裙摆几乎要碰到他的西装裤:"璟爷~要不要一起..."
她缓缓站起身,翡翠耳坠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晃出一道冷光:"席小姐这么想玩..."
墨绿色旗袍在灯光下泛着暗纹:"不如我们赌一局?"
包厢瞬间安静。顾霆岑手里的雪茄停在半空,他清楚地看到南宫倾染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烦躁。
席梦蓉红唇扬起:"赌什么?"
南宫倾染摘下佛珠戴在沈少璟的手腕上,翡翠坠子映着灯光:"输了任凭处置。"
"好大的口气~"席梦蓉指尖划过骰盅,"那我要是输了..."她故意瞟向沈少璟,"也任凭南宫小姐处置。"
荷官正要递骰盅的手被顾霆岑按住。他叼着雪茄轻笑:"两位美女对决,不如玩点刺激的?"示意侍从端来两套纯金骰具,"三局两胜,赌注翻倍。"
几人来到轮盘赌桌前。
黄金骰盅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第一局,席梦蓉手腕轻抖,骰子在盅内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开盅—— 三个六。
"豹子!"陈祈忍不住惊呼。
南宫倾染神色未变,素手轻扬,骰盅在她掌中划出优雅的弧线。开盅—— 西五六。
席梦蓉红唇微勾:"看来南宫小姐手气不怎么样呢~"
顾霆岑凑到沈少璟身边,雪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你女人要输了,就不担心?"
沈少璟晃着威士忌酒杯,目光始终落在南宫倾染的侧脸:"她不会输。"
第二局开始。席梦蓉这次摇得更加卖力,香汗顺着脖颈滑入锁骨。开盅—— 五六六。
南宫倾染只随意晃了两下。开盅—— 三个六。
"操。"顾霆岑雪茄差点掉地上,"巧合吧?"
沈少璟唇角微勾,将南宫倾染的佛珠在指间绕了一圈:"继续看。"
席梦蓉脸色微变。
决胜局,席梦蓉手心己经沁出汗。骰盅落下时,她强撑着笑容掀开—— 二三五。
南宫倾染却没有立即动作。她抬眸看向席梦蓉,突然将骰盅推向沈少璟:"你来。"
沈少璟挑眉,单手接过骰盅随意一晃。开盅—— 三个一。
席梦蓉刚露出喜色,却见南宫倾染指尖轻点桌面:"三点。"她缓缓翻开自己始终未动的骰盅—— “一一一”。
顾霆岑突然大笑:"精彩!"他看向沈少璟,"你早就知道?"
沈少璟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将佛珠取下重新戴回她腕间:“默契。”
她指尖轻点黄金骰盅,"席小姐,记得你的承诺。"
顾霆岑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你们真行。"
席梦蓉攥紧香槟色裙摆,强撑着扬起下巴:"愿赌服输,不知南宫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南宫倾染指尖轻抚黄金骰盅,突然看向顾霆岑:"有靶场吗?"
"当然有!"顾霆岑眼睛一亮,"地下三层,最新款的伯莱塔92F..."
"室外靶场。"南宫倾染打断他,"要能看到星星的。"
春夜的室外靶场,紫藤花架下悬着复古煤气灯。沈少璟将外套披在南宫倾染肩上:"想做什么?"
南宫倾染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待会就知道。"
春夜的靶场,月光被云层割裂成破碎的银斑。
靶场内,长桌上整齐陈列着一排枪械——从伯莱塔92F到柯尔特蟒蛇,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金属幽光。
顾霆岑咬着雪茄,随手掀开丝绒防尘布:"随便用,都是调校过的。"
南宫倾染指尖划过枪身,最终停在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上。她利落地上膛,转头看向十米外的席梦蓉:"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