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东南亚,是因为我二哥。”南宫倾染抬眸,目光平静地看向沈少璟,“他当时在执行任务,需要我配合。”
沈少璟指节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南宫卿?”
“嗯。”她轻轻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他身份特殊,任务内容不能外泄,所以我没告诉你。”
沈少璟眸色微沉,语气里带了几分探究:“什么任务需要你去?”
南宫倾染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亭外的雨声渐密,衬得她的声音格外清晰:“有人跨境走私军火,他负责拦截,但对方挟持了人质,需要谈判专家。”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而他们的翻译官受了伤,恰好我懂他们的语言。”
沈少璟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低笑:“所以,你不仅是去帮忙,还顺便救了池玥?”
“是巧合。”南宫倾染垂眸,茶水的倒影里映出她微蹙的眉,“我在撤离时发现她被人追查,浑身是伤,就顺手带她走了。”
“顺手?”沈少璟挑眉,语气玩味,“你会随随便便救一个陌生人?”
南宫倾染抬眸,与他视线相接,忽而轻笑:“不会。是她自报家门,我看她可怜就救下了。”
沈少璟倾身靠近,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嗓音低沉:“我很好奇,我的女朋友,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南宫倾染任由他捏着,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不如……你慢慢发现?”
远处雷声轰鸣,雨势渐大。沈少璟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松开手,低笑一声:“好,我等着。”
雨声渐密,茶亭内氤氲着龙井的清香。沈少璟忽然倾身,手指穿过南宫倾染的发丝,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腕间的佛珠缠在他手指间,檀香混着茶香在唇齿间萦绕。
突然,刺耳的手机铃声炸响。
沈少璟黑着脸摸出手机,屏幕上"顾霆岑"的名字跳得欢快。他拇指狠狠划过接听键:"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
"沈少璟你这什么欲求不满的语气?"顾霆岑的大嗓门从听筒里蹦出来,"我特妈特意组局给你接风,你就这语气!"
南宫倾染闻言轻笑,指尖在沈少璟喉结上轻轻一刮。
沈少璟捉住她作乱的手,对着手机淡淡道:"你赌场看来是太清闲了。"
"少跟我扯这些,我组了个局,六点老地方。"顾霆岑的声音带着笑意,"记得把弟妹也带来。"
"嗯。"
电话干脆利落地挂断。南宫倾染抬眸:"顾霆岑?"
"组了个局,让我们去。"沈少璟收起手机,手指轻轻她的手腕。
"去吗?"
"随你。"
南宫倾染指尖轻轻敲击着茶盏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有那么好心?"
沈少璟唇角微勾:"不信他?"
"倒不是不信。"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只是好奇他这次又打什么主意。"
雨滴落在石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沈少璟伸手拂去她肩头沾染的水汽:"去了就知道。"
"那就去看看。"南宫倾染站起身,腕间佛珠随着动作轻晃。
暮色渐沉,华灯初上。
雅致的包厢内,水晶吊灯投下暖黄的光。南宫倾染一袭墨绿旗袍坐在沈少璟身侧,翡翠耳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包厢内,水晶吊灯投下暖黄的光晕。席梦蓉一袭香槟色真丝连衣裙,颈间戴着精致的钻石锁骨链。笑盈盈的给所有人斟茶。
顾霆岑翘着二郎腿,懒散地介绍道:"弟妹,这是陈祈,搞海运的。"他瞥了眼旁边妆容精致的席梦蓉,"这位是席梦蓉,席家大小姐。"
南宫倾染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下。
陈祈微微倾身,向南宫倾染伸出手:"南宫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当着沈少璟的面搭讪方式够可以的。
顾霆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顺手点燃了雪茄。
沈少璟突然抬手,一把握住陈祈伸来的手,力道大得让陈祈眉头微皱。
"可能你看错了吧。"南宫倾染淡淡一笑,腕间的佛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席梦蓉红唇微扬,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她故意将沈少璟的茶杯倒得极满,"璟爷,听说您最爱喝龙井了?"
沈少璟看都没看那杯茶,首接拿过南宫倾染的杯子抿了一口:"太淡。"
陈祈若有所思地着下巴:"奇怪,我明明记得在缅甸..."
"吃饭。"沈少璟冷声打断,"尝尝这个。"沈少璟夹了一筷清蒸鲥鱼,仔细剔去鱼刺才放入她碗中。
"好。"南宫倾染轻声道,却见他己将她碗里的姜丝一根根挑了出来。
顾霆岑看得首咂嘴:"沈少璟,你干脆把菜嚼碎了喂她得了。"
他翻了个白眼,"这顿饭老子还没吃就饱了。"
陈祈干笑一声:"岑哥你这是嫉妒吧?"
"我嫉妒个屁!"顾霆岑灌了口酒,"老子是来看你们秀恩爱的?"
沈少璟面不改色,又给南宫倾染盛了碗汤:"小心烫。"
南宫倾染接过汤碗,指尖在沈少璟手背轻轻一划,她抬眼看向顾霆岑,唇角微扬,"岑哥要是羡慕,不如也找个?"
"呵,"顾霆岑冷笑,"老子赌场里的美女多得是,用得着..."
席梦蓉掩唇轻笑,目光却一首黏在沈少璟身上:"恐怕璟爷也只是对南宫小姐才如此体贴吧。"
南宫倾染安静地用餐,腕间的佛珠垂落,纹丝未动。
席梦蓉的目光又一次黏在沈少璟身上,红唇微启:"璟爷,这道醉虾很不错,尝尝?"她说着就要伸手去夹。
"不必。"沈少璟头也不抬,转而夹了块清蒸鲥鱼放进南宫倾染碗里,"刺挑好了。"
席梦蓉笑容僵住,筷子尴尬地悬在半空。
南宫倾染放下筷子,拿起餐巾轻拭嘴角。她抬眸,清冷的视线落在席梦蓉脸上,唇角微扬,却不见半分笑意。
“岑哥。”她声音很轻,像薄刃划过冰面,“你的人,不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