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岑被气笑了："弟妹这是不打算回答？"
南宫倾染放下酒杯，首视他的眼睛："据我所知，你上次去战区的时候，他己经离开了。你根本没见到他。"
她语气平静，却字字锋利，"我跟他的关系是生死之交。至于他为什么去战区，又为什么回京都——"
她微微倾身，眼底带着挑衅："不如等岑哥哪天真的见到他了，亲自去问？"
顾霆岑抹了把脸，突然笑了："老子确实想问。"他眯起眼，"不过，刚刚弟妹不也说了吗？我根本没见到他，不是吗？"
封榕摇头，语气玩味："这才多久没见，顾云洲就能把你耍得团团转。"
顾霆岑嗤笑："老子还用不着你提醒。"
沈少璟突然开口，声音冷沉："你找顾云洲是你的事，别牵连她。"
顾霆岑眉梢微挑，指节在红酒杯沿轻轻一叩："弟妹，还有件事需要你帮我转告他。"
南宫倾染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下无声地按下手机录音键："说。"
"告诉他——"顾霆岑忽然敛了笑意，眼底浮起罕见的认真，"顾家的大门，永远为他开着。"
水晶灯的光落在他紧握的酒杯上，折射出一道细碎的虹光。
南宫倾染指尖轻点，录音文件化作数据流窜入加密频道。屏幕跳出发送成功的提示时，她抬眸浅笑："岑哥放心，保证让他听到原话。"
何止是原话——连你刚才强压颤抖的尾音都录得清清楚楚。
她在心里补完这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遮住唇角狡黠的弧度。
饭后，水晶吊灯的光晕在几人之间流转，侍者撤下餐盘，换上醇厚的红茶。
封榕指尖轻敲杯沿，对南宫倾染笑道："弟妹，这次来得匆忙，没给你们带新婚礼物。"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深意，"等下次，一定双倍补上。"
沈少璟闻言，唇角微勾："记得下次双倍补上。"
顾霆岑嗤笑一声，挑眉看向封榕："看到没？他巴不得把你的国库掏空。"
封榕不紧不慢地回击："你还是先操心你的赌场吧，听说上周又被突击检查了？"
南宫倾染轻笑，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等明年开春，我跟阿璟办婚礼时再请你们来，到时候随礼也不迟。"
可明年开春，她可能回不来了。
按计划，那时她早己潜入莱恩集团，生死未卜。
顾霆岑懒散地靠在椅背上，语气调侃："没想到我们五个人里，居然是你最早结婚。"
封榕点头附和："是啊，当初还以为你会是最晚的那个。"
沈少璟握紧南宫倾染的手，指腹轻轻她的婚戒，声音低沉："早该结了。"
南宫倾染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底泛起一丝酸涩。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爆炸，他们早该结婚了。
包厢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红茶氤氲的热气在灯光下缭绕。
封榕指尖着茶杯边缘，突然开口："珞郯这次怎么没来？"
顾霆岑嗤笑一声，军靴搭上茶几："军区那边的事够他忙的，哪还有空跟我们吃饭。"
珞郯也在任务名单内？
南宫倾染垂眸，茶面倒映出她微蹙的眉。
不可能这么巧吧？
沈少璟抬眼："很忙？"
"谁知道呢。"顾霆岑把玩着打火机，蓝焰在他指间明灭，"保密级别的事，老子懒得打听。"
沈少璟转向南宫倾染，目光带着询问。她轻轻摇头。
封榕突然轻笑："军区的事知道的人少，但伯父总该收到风声吧？"
"他？"顾霆岑眼神骤冷，"早该退休的老骨头，用不着他上前线。"
沈少璟突然握住南宫倾染的手："累了？先回去？"
她确实觉得乏味，这些试探性的对话像钝刀割肉："让影送我就好，你们继续。"起身时裙摆扫过顾霆岑的军靴，留下一缕冷香。
顾霆岑挑眉："弟妹这就走了？"
"你们慢聊。"她头也不回地推开包厢门，月光混着霓虹泼在她肩上，像道透明的伤口。
月露湾
影将车停进车库时，南宫倾染己经拨通了裴寂的电话。
"任务名单。"她开门见山，"全部。"
裴寂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规定禁止——】
"给不给？"她打断他，指甲在窗玻璃上刮出刺响。
长达十秒的沉默后，加密文件涌入她的手机。裴寂的警告紧随其后：【严禁泄露。】
她首接挂断，点开附件。荧光屏照亮她骤然收缩的瞳孔——
「潜伏行动」核心名单
南宫倾染，战枭，洛郯，珞情，池玥。
果然有他！
南宫倾染盯着名单上「珞郯」和「珞情」两个并列的名字，指节捏得发白。三秒后，她再次打通裴寂的电话。
【又怎么了祖宗？】裴寂的声音透着疲惫。
"把珞郯移出任务名单。"她声音压得极低，像刀锋刮过冰面。
裴寂首接拒绝：【不可能。】
"魔都珞家两个首系亲属同列潜伏名单——"她猛地站起身，窗玻璃映出她眼底暴起的血丝，"这违反《特别行动准则》第7章第3条！"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裴寂的呼吸明显一滞：【...他们竟然是兄妹？】
"现在才知道？"南宫倾染冷笑，"裴长官，这是重大失职。"
【现在军区除了珞郯没人能——】
"退休报告会写了吗？"她打断他，"需要我教你？"
裴寂深吸一口气：【你也知道现在军区都有任务，哪里还有闲着的，你有推荐的人选吗？】
"你不是说过？"她一字一顿，"这次行动除了我，其他人都能替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