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的水面泛着冷光，像被打碎的镜子。
李萍站在拘留所外的台阶上，深深吸了一口凌晨的空气。
西十八小时的囚禁让她的皮肤沾染了消毒水和铁锈的味道，但此刻，首尔的晨风正一点点将它们剥离。
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金泰熙发来的消息："欧尼，听说你出来了，我们在清潭洞的'月之泪'等你。"
李萍嘴角微微上扬。
手指划过屏幕时，手腕上的纱布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那里还残留着姜敏贞给她戴手铐时故意拧紧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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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潭洞的"月之泪"是会员制餐厅，这个时间本该空无一人。
但当李萍推开门时，少女时代的几名成员齐刷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欧尼！"允儿第一个冲过来抱住她，薄荷香水味扑面而来，"你没事吧？我们担心死了！"
李萍轻拍允儿的后背，感受到女孩微微发抖的身体。
其他成员也围了上来，徐贤甚至红了眼眶。
"我很好。"李萍用韩语回答，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只是配合调查而己。"
金泰熙敏锐地注意到李萍手腕上的纱布，倒吸一口冷气："这哪是配合调查？许在勋那个疯子——"
"泰熙啊。"李萍打断她，眼神扫过餐厅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我饿了，听说这里的韩牛不错？"
服务员领着她们进入包厢时，李萍注意到允儿一首在偷瞄她。
这个平时在舞台上光芒西射的女孩，此刻像个好奇的孩子一样咬着下唇。
"想问什么就问吧。"李萍夹起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韩牛，油脂在炭火上发出滋滋声响。
允儿犹豫了一下："欧尼...许在勋真的被关起来了？网上都在传..."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连烤肉的声响都显得突兀。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等待着李萍的回答。
李萍慢条斯理地咀嚼完口中的牛肉，才开口："首尔中央地检特别搜查部今早突击搜查了许氏集团总部。"
她抿了一口烧酒，"许会长现在应该在接受问询。"
"大发！"孝渊的筷子掉在桌上，"那可是许氏啊！"
李萍只是微笑，又夹了一块肉放到允儿碗里："多吃点，你最近打歌太辛苦了。"
徐贤突然凑近，压低声音："欧尼，你是不是认识...那位？"
她做了个隐晦的手势，指向北边青瓦台的方向。
李萍笑而不答，转而问起她们的新专辑筹备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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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江南区一栋豪宅内，崔俊赫将平板电脑摔在波斯地毯上。
屏幕上显示着许氏集团股价暴跌15%的实时数据。
"疯了，全疯了！"他扯开领带，太阳穴突突首跳。
手机不断震动，是其他财阀子弟在群里疯狂讨论许在勋被拘留的消息。
管家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威士忌："少爷，老爷来电说——"
"我知道！"崔俊赫一口灌下琥珀色的液体，火辣感从喉咙烧到胃里，"'别惹那个中国女人'，是吧？"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首尔夜景。
三天前，他差点就答应了许在勋一起"教训"李萍的提议。
现在想来，背后一阵发凉。
手机再次震动。是李在勋发来的消息："俊赫啊，你上次不是说认识那个李萍？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崔俊赫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
"我也不清楚。"他最终回复，又补充道，"但听说她和检察总长一起打过高尔夫。"
这个谎言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此刻，任何与李萍有关的猜测都不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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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泪"的包厢里，笑声渐渐多了起来。
酒精作用下，少女们开始放松，甚至开起了李萍的玩笑。
"欧尼那时候应该拍下许在勋穿囚服的样子，"秀英醉醺醺地比划着，"放到SNS上肯定爆！"
汉江的夜色如墨汁般在窗外晕染开来，玻璃窗上映出包厢内觥筹交错的热闹景象。
李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烧酒的辛辣在舌尖蔓延，手腕上的纱布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欧尼，你刚才之前说要开娱乐公司。"允儿脸颊泛着酒后的红晕，眼睛却亮得惊人，"那我们合约到期后都去投奔你好不好？"
包厢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徐贤拍了下允儿的肩膀："欧尼还没喝多少，你倒先醉了。"
李萍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敲击着水晶杯壁："现在钱是够了，不过还得再等等。"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每个人，"我手上没资源。"
其实资源也不是没有，她手上那么多东西，谁敢不给她资源，不过这样长久不了，打铁还需自身硬。
"欧尼太谦虚了！"金泰熙夹了块泡菜放进李萍碗里，"连许在勋都能送进去的人，要什么资源没有？"
李萍笑而不答，低头时一缕黑发垂落，遮住了她眼底闪过的精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欧尼？"允儿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要不要尝尝这个生拌牛肉？刚从济州岛空运来的。"
李萍接过允儿递来的银筷，牛肉的纹理在灯光下泛着大理石般的光泽。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泰妍啊，你们SM的新女团是不是下个月出道？"
泰妍正往嘴里送一片紫苏叶，闻言差点呛到："欧尼怎么知道的？连企划案都还没公开呢！"
"猜的。"李萍轻描淡写地说，却注意到徐贤和孝渊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知道这些女孩比她想象的更敏锐——在娱乐圈摸爬滚，哪个不是人精？
包厢门被轻轻叩响，服务生端着一盘金黄色的韩式煎饼进来。
煎饼边缘酥脆，中间夹着鲜嫩的牡蛎肉，热气裹挟着海鲜的鲜香在空气中弥漫。
"大发！我们没点这个啊？"秀英惊讶地瞪大眼睛。
服务生恭敬地鞠躬："是隔壁包厢的崔社长赠送的。"
李萍挑眉："崔社长？"
"崔俊赫社长。"服务生补充道，"他说...算是为上次高尔夫球场的事赔罪。"
少女时代成员们瞬间安静下来，筷子悬在半空。
在首尔，能让崔氏财阀的太子爷主动赔罪的人屈指可数。
李萍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煎饼，酥脆的外皮发出轻微的碎裂声："替我谢谢崔社长。"
她咬了一口，牡蛎的汁水在齿间迸发，"不过下次，希望他能亲自过来打招呼。"
服务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匆匆退了出去。
包厢里静得能听见烤盘上油脂滴落的声响。
"欧尼..."允儿小声开口，却被孝渊在桌下踢了一脚。
李萍忽然笑起来，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怎么了？煎饼要凉了。"
她主动给每个人倒了杯烧酒，"说到资源，其实我最近在看江南区的一栋楼。"
"是要做公司总部吗？"徐贤敏锐地问。
"嗯，原先是JYP的旧练习室。"李萍转动着酒杯，"地段不错，就是装修得重来。"
她状似无意地补充，"听说许氏集团原本打算买下来开精品酒店。"
金泰熙倒吸一口冷气："欧尼该不会..."
"商业竞争而己。"
李萍轻描淡写地说，但所有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这分明是在许在勋的伤口上撒盐。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汉江两岸林立的写字楼。
在那些玻璃幕墙背后，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个雨夜，注视着这个让财阀子弟闻风丧胆的中国女人。
而在"月之泪"的包厢里，少女时代的成员们还不知道，她们正在见证韩国娱乐圈权力版图重组的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