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穹顶的白炽灯将田沐曦的影子拉得细长，她抚平辩护词边角的褶皱，余光瞥见旁听席上，同事林小满攥着保温杯的手在微微发抖.
被告律师推了推眼镜，将一叠聊天记录甩在桌上：“原告当晚主动邀请丈夫回家，所谓家暴不过是夫妻间的正常争执.”
“反对！”
田沐曦按下投影仪开关，监控画面里，穿淡蓝色睡衣的张薇被拽着头发撞向衣柜，玻璃碎片飞溅的瞬间，整个法庭陷入死寂.她举起一沓医院诊断书，纸张翻动声清脆有力：“张女士连续三个月就诊记录显示，她遭受了持续性身体伤害和精神控制.”
当她播放张薇藏在书架后的微型摄像头录下的画面时，被告突然暴起，法警的喝止声与桌椅碰撞声混作一团.
田沐曦望着证人席上蜷缩成一团的张薇，想起三天前在律所天台，这个绝望的女人攥着她的手腕说：“田律师，我不想再躲了.”
“现在宣判！”
法槌落下的刹那，张薇捂住脸泣不成声.
田沐曦快步上前递上纸巾，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掌声.
林小满冲过来紧紧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你做到了！祁思琪在律所群里都刷屏了，说要给你办庆功宴！”
或许，朋友的成功也相当于自己的成功吧.
“庆功宴必须有火锅！”
祁思琪的语音突然从林小满手机里炸出来，夹杂着欢快的风铃声，“我和周煜安、尹凌霄己经在火锅店占好最大的包厢了！”
田沐曦笑着擦掉额角的汗，手机适时震动，周煜安发来消息：[给某位大英雄预留了靠窗的观景位，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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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在车窗上拖出斑斓的光痕，祁思琪歪头望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发尾还沾着火锅店的牛油香气.
尹凌霄单手撑着方向盘，忽然将车拐进路边昏暗的停车场，引擎声戛然而止时，他的影子己经覆了过来.
“这几天你泡在工作室搞服装设计，我在航天训练基地连轴转.”尹凌霄的指尖勾住她垂落的发丝，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都没机会好好抱抱我的小设计师.”
祁思琪伸手抵住他胸口，眼尾却泛起绯色：“谁要和你抱——”
话音未落，后背己经贴上冰凉的车窗.男人带着薄荷味的吻落下来时，她还在气鼓鼓地挣扎，指甲却无意识攥住了他飞行夹克的袖口.
“别乱动.”
尹凌霄闷笑一声，指腹擦过她泛红的唇角，“补偿你的亲亲，我可是算着秒表在计时.”
祁思琪原本想吐槽他幼稚，可望着男人因为训练晒得更黝黑的脸庞，还有眼下淡淡的青影，突然泄了气.
她轻哼一声，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就当犒劳未来的航天英雄.”
车外的月光爬上挡风玻璃，将纠缠的身影镀上层朦胧的银边，引擎盖下的温度，比火锅店里的温度还高.
吻毕，祁思琪脸颊绯红，轻轻推开尹凌霄，嗔怪道：“这下满意了？”
她伸手整理被弄乱的发丝，镜中倒影里，自己眼底还泛着水光.
尹凌霄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伸手将她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眼神里满是眷恋：“还差得远.”
说着又要凑上去，祁思琪眼疾手快，指尖抵住他的唇，“行了行了，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明天你不是还要去基地训练？”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听话地坐首身子，重新发动车子.车内的氛围却与先前不同，多了几分旖旎与暧昧.
祁思琪打开车窗，夜风卷着城市的喧嚣灌进来，试图吹散脸上的燥热.
尹凌霄腾出一只手，牵住她的手，拇指轻轻着她的手背：“等我这次航天项目结束，带你去看星星.”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祁思琪望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嘴角不自觉上扬.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掠过，光影在两人身上交替闪烁.
这一刻，所有的忙碌与疲惫似乎都有了意义.车子缓缓驶入夜色，载着这对恋人，驶向各自温暖的归途.热气更灼人几分.
尹凌霄的车在祁思琪公寓楼下停下时，车载时钟刚跳成零点.
他没立刻熄火，反而调暗了车内灯光，指尖还在她手心里画着圈：“明天工作室要交新稿？”
“嗯，还差两套礼服的刺绣细节。”祁思琪抽回手，揉了揉发皱的裙摆，“你呢？航天模拟器训练到第几阶段了？”
“第三阶段的失重模拟刚过.”
尹凌霄突然俯身，在她额头印下轻吻，“等下个月试飞成功，就有半个月假期.”
他指尖蹭过她耳垂上的银色耳钉——那是她去年设计的“星辰系列”，“答应过你的带你去看星星，必须还算数.”
祁思琪鼻尖突然发酸，别过脸去看窗外：“谁要你陪……”
话没说完，就被他轻轻扳过脸.男人眼底映着路灯的碎光，认真得像在执行航天任务：“祁思琪，等我从太空站回来，就把‘凌霄一号’的航天日志送给你当礼物.”
夜风掀起她的发梢，祁思琪突然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尹凌霄，你跟航天器吃醋的样子特别傻.”
她推开车门时，手机突然震动，是田沐曦发来的消息：[周煜安刚把我送到家，你和尹凌霄没在路上腻歪吧？]
祁思琪回头望向驾驶座，尹凌霄正摇下车窗，月光落进他眼里，像盛着整片银河.
她扬了扬手机，故意提高声音：“喂，大航天员，明天记得给我带基地食堂的草莓酱！”
“遵命，设计师小姐.”尹凌霄笑着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车子启动时，他从后视镜里看见祁思琪蹦蹦跳跳跑向公寓楼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与此同时，两条消息几乎同时跳进田沐曦的微信对话框：
祁思琪：[才没有腻歪！尹凌霄说要补吻，被我揍了一拳（狗头）]
周煜安：[刚到家，明天早上给你带律所楼下的糖油粑粑，多放黄豆粉？]
田沐曦靠在玄关鞋柜上笑出声，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回复时，窗外的月亮正悄悄躲进云层里，给这座城市的夜，添了层毛茸茸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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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落在田沐曦的睫毛上，她迷迷糊糊摸到床头柜震动的手机，屏幕亮起祁思琪发来的九宫格消息：[救命！甲方突然要改高定礼服设计稿]、[尹凌霄五点就被喊去基地了]、[羡慕你们双休的！！]
正笑着打字回复，门铃突然响起。透过猫眼，周煜安怀里抱着牛皮纸袋，发梢还沾着晨露.
打开门的瞬间，甜香混着黄豆粉的气息扑面而来：“糖油粑粑，趁热吃？”他晃了晃袋子，目光扫过她发间的呆毛.
餐桌上，田沐曦咬下软糯的糯米团，听周煜安说起最近负责的建筑项目.
阳光斜斜照在他挽起的袖口上，映得腕间银表泛着温润的光.
“下午想去做什么？”他突然问，“美术馆有新展，或者……”
“去江边骑车！”
田沐曦眼睛发亮，“祁思琪上次说江边新修了观景道.”
她没注意到周煜安藏在纸袋后的手微微收紧——那里藏着两枚定制的情侣头盔，磨砂黑与樱花粉的配色，是他偷偷量了她的头围尺寸.
与此同时，服装设计工作室里，祁思琪咬着机械铅笔，盯着电脑屏幕上推翻的设计图。手机突然弹出尹凌霄的消息，配图是训练基地的朝霞，备注写着：[今天要做离心力测试，等我晚上给你带限量版草莓酱].
她对着屏幕哼了声，却还是把图片设成了壁纸.
航天训练基地内，尹凌霄套上厚重的航天服，抬头望着模拟发射塔.
通讯器里传来教官的指令时，他摸了摸贴身口袋里的袖珍素描本——那是祁思琪随手画的航天器设计稿，边角还歪歪扭扭写着“凌霄一号最帅”.
α市的日光逐渐浓烈，骑车的铃铛声、缝纫机的嗡鸣、航天器模拟舱的警报声，在同一个清晨奏响截然不同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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