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笑呵呵地从木箱里拿出一本崭新的《X瓶梅》，封面烫的字体在昏暗的工坊里格外显眼。
他甚至还没开口，几位使节的目光就被那封面牢牢吸引，眼睛里瞬间放出异样的光芒。
那封面上分明是一位衣衫半遮的美娇娘正在跳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舞蹈。
真不知道是谁能够有如此巧手，竟然能够画出来如此美妙的身影！
撒马尔罕使者看着眼都快迷了，这世间当然是画不如人，可如果那画是集千万美人与一身呢？
琉球使节更是直接凑上前，鼻尖几乎要碰到书页，之前的醉意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占城国的使节脸蛋，更是直接变成了猴屁股，又想要多看两眼，又赶紧把视线移开，似乎生怕别人发现什么。
“李大人，这……这是什么书？”
撒马尔罕使者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抖，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李明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书轻轻翻开，露出里面精美的插画。
几位使节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叹声，纷纷伸长脖子凑过来看。
“这……这可比那三国水浒有意思多了！”
琉球使节忍不住赞叹道，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插画，仿佛在触摸什么稀世珍宝。
宋濂站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虽然不知道这《X瓶梅》具体写的是什么，但光看这封面和插画，就知道绝非什么正经书籍。
作为饱读诗书的老学士，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宋濂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
“这些番邦使节乃是贵客，你怎能拿这种书籍招待他们？”
他只以为此时李明是拿错书了，把自己偷摸看的书……
诶不对！就算是自己也不能够偷摸看啊，这种书简直就是离经叛道……不对！
这都已经算是伤风败俗了好吧？
李明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呵呵地将《X瓶梅》递给撒马尔罕使者，又从木箱里拿出几本，分别分给其他使节。
“宋老先生，您有所不知，”李明一边分书一边挤眉弄眼的说道，“这三国水浒虽然好，却是给老百姓看的。诸位使节都是饱读诗书的学者，岂能只看那些？这《X瓶梅》才是真正的学问所在啊！”
撒马尔罕使者接过书，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仿佛捧着什么圣物。
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目光立刻被里面的内容吸引，甚至连嘴角边的哈喇子都没时间擦。
“李大人说得对，这才是我们想看的书啊！”
琉球使节激动地说道，双手捧着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书页：
“这才是大明的瑰宝啊！瑰宝啊！”
看着几位使节的笑容，李明的脸色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笑容。
他拍了拍手，对旁边的随从说道：
“去，把胡家老宅那些干净的房间收拾出来，让几位使节过去好好看看书。再派人去红袖招请几位姑娘来，给使节们跳舞助兴。”
随从领命而去，李明又转头看向几位使节，笑容里面全都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东西：
“这书里面的故事是假的，可是里面的每一幅插图都是真的，是我专门请了画师仿照着我大明各大风月场所的头牌画的！几位也都是吃过见过的人物，等会见到真人，再看看这画面，啧啧啧……”
几位使节听到这话，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
“李大人真是太懂我们了！”
撒马尔罕使者感慨道，对着李明深深一揖，“我等定当好好拜读此书，不负李大人的一番心意。”
琉球国的使节更是激动的拉着李明的手：
“李大人实在是太热情了，这次来的匆忙没有准备什么，下次一定！一定会给李大人准备丰厚的回礼！”
唯独占城国的使节一脸羞红的看着手中的那本X瓶梅，收起来也不是，看也不是，只能就那么不尴不尬的拿着。
看他的样子，分明还是一只不太懂事的小雏鸟。
而此刻使节们兴奋的样子，让宋濂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被陛下称赞为大才的李明，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有辱天朝上国的威仪，这……这这这，这简直就是一个淫棍才会干的事情好吧？
“李大人，你……你太放肆了！”
宋濂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明说道：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这种书籍就应该烧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给任何国家的回礼之中啊！”
旁边的方孝孺倒是显得很开心，他一直就对李明没什么好感，此刻更是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
什么所谓的大才？这天底下哪有大才不是经过科举考试选出的呢？怎么可能乡野之间会出现这种所谓的麒麟儿呢？
这个李明很显然就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他之前提出的那些政策确实都有可取之处，但问题是他这个人本身就是歪的！
一个贪图美色的人，就算是能够提出一些高屋建瓴的政策，又能够怎么办呢？你看，眼下这不彻底漏了马脚了吗？
所以啊，这个李明，根本就是一个酒色全沾的花花公子，指望着他成事儿？
呵呵。
等到这事儿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面，看陛下怎么收拾他吧！
然而，方孝孺根本没有劝说李明的意思，反而在一旁幸灾乐祸。
宋濂却不一样，他虽然对李明的做法很失望，但毕竟是陛下看重的人，接待这些使节也是陛下看重的事儿，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李明犯错，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里面坏了陛下的好事！
趁着那些时节还沉浸在那些美妙的图画和详细的描述之中，宋濂赶紧拉着李明走到一旁，苦口婆心地说道：
“李大人，你不可啊！绝对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岂不是有损天朝上国的威仪？传出去，我们大明的脸面往哪里搁？”
李明听了，却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
“宋老先生，您多虑了。我不过是给他们几本书看看，跳跳舞罢了，这怎么能有损天朝上国的威仪呢？”
“怎么不会？”宋濂急道，“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们大明？我们大明难道就靠这些东西来笼络那些番邦小国吗？我承认，你刚才那些三国啊水浒啊什么，好歹还有点艺术成分，可是这什么X瓶梅，实在是太……太过于露骨了吧？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李明哈哈大笑，反问道：
“那宋老先生觉得，这事情谁会说出去呢？是我吗？是那些使节吗？还是……您老会说出去？”
宋濂一下子愣住了，他看着李明那双鸡贼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来都没有真正理解过这个年轻人。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明指着不远处的那些使节，悠悠然说道：
“你说他们回国之后，难道会告诉他们自己国家的那些小国王，他们在大明根本就没有学习任何的先进知识和先进理论，只是在大明陪着美女跳舞喝酒，看了看这些X瓶梅之类的书籍吗？”
宋濂皱着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这样……这样一来就是他们自己承认自己渎职了！”
“没错！”
李明打个响指：
“按照您的理论，我也不可能告诉别人，我把这种书给这些使节看了，以后万一这种事情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面，陛下不得被我给气死了？这种事儿毕竟是有辱国体啊！”
说到这，李明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宋濂：
“至于您……您就更不可能说了！”
宋濂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一下李明，他现在已经明白李明这句话的意思了：
“为了维护大明的形象，老夫确实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可问题是，你难道就不怕老夫把这件事告诉陛下吗！你刚才自己也说了，这件事情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面，陛下要被你气死……不，我感觉陛下弄死你的概率大点……！”
李明笑得愈发开心了：
“那陛下想要弄死我，必然得弄个借口出来吧？我干啥了？我是新上任的大明皇家军火局局长，连个品阶都没有，手头除了这些佃户是我自己带过来的，其他的人全是从各个部门借调过来的，我就算是想造反也没有能力啊，大不敬？那更不可能！我跟皇室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从哪来的大不敬？”
“那陛下就直接用有辱国体……”
话说到一半，宋濂忽然自己愣住了。
不对，不可能。
李明看到宋濂明白过来了，也是呵呵一笑：
“你明白了，宋老，陛下才是那个最不希望这件事情曝光的人，所以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些使节知，陛下也知，可就是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宋濂虽然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看向李明的目光却越发的糊涂了起来：
“那这样一来，老夫就更加不明白了，李大人为何要给这些人看这种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