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罗雨薇怯生生的。
“......昨晚的事情不是梦。”傅司宴垂眸低语,“她知道了。”
如果是这样,今天阮离所有奇怪的地方都能解释通了。
她颈部围着的丝巾,她的心虚、她的甜言蜜语、包括那双饱含歉意的双眼......
心脏似乎有一瞬停跳了,傅司宴抿着唇跑了出去。
楼淮还等在他身后,原本想详细问问情况,却见傅司宴急匆匆往外赶。
楼淮快步跟上,“去哪儿?”
傅司宴,“去她哪。”
这个她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我送你过去。”楼淮实在放心不下傅司宴,他这样的状态开车很危险。
两人坐上车,司机接到地址立刻驱车前往。
楼淮的目光落在傅司宴身上,他看着有些失神。
“你跟她昨晚怎么了?”
楼淮知道,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只有一个。
“她知道了。”傅司宴眼底蓄起笑意,连声音都带笑,“她昨晚就知道我是我了。”
“这样吗?那你不觉得奇怪?”楼淮默默观察傅司宴。
自津市酒店一别,他就怀疑阮离患有脸盲症,他一首想约阮离谈谈,可惜没有约到时间。
如果阮离是因为脸盲症才没认出傅司宴,那他作为傅司宴的家人是可以接受的。
他刚想将这个推测告诉傅司宴,傅司宴先说话了。
“哥。”他掀起眼皮,十分郑重地看向楼淮:“她喜欢我。”
楼淮,“......”
很好,完全听不见他的话了。
楼淮几乎是咬着牙,问他:“何以见得啊?”
此刻,他心里是崩溃的,我真谢谢你啊,阮离。
跟我弟弟在一起那么久,都没让他知道你喜欢他?
你的爱可真隐忍!
傅司宴,“她是怕我生气才会瞒着我。她还记得我以前的事,她还会担心我们一起种的树。她还跟我道歉了还说会好好补偿我。她不是在哄我,她是真心的。”
夜色朦胧,月光挤进车窗,洒落在青年身上。
如松如柏的青年微垂着眉,他漂亮的侧脸线条像就着清冽的月色勾勒而出。就算是楼淮这种见多识广的人,在这种氛围下看到傅司宴都忍不住呼吸一滞。
阮离你还真是好福气。
楼淮在心里骂完,又忽然生出一股绝望。
傅司宴现在的模样,像极了缺爱的小孩获得了一块饴糖,他仔细的捧在手里跟来往的人说,看,我过得真的很好!
他沉默了一会,恢复理智:“她昨晚就知道你的身份,却一首不说。她是想凑够了道德资本再跟你挑明,到时候你再想生气都只能憋着。”
完完全全的渣女行径,他不信傅司宴看不出来!
傅司宴:“那也是她不想我生气,换个角度想,她是在挽留我。哥,她是在珍惜我。”
楼淮:“......”
全自动立体防御机制,给三分钟就能把自己哄好的类型。
阮离到底在跟他耍什么心机?
楼淮愤懑的想,心里气不顺,嘴巴也堵住了。
他懒得告诉傅司宴,阮离是脸盲症患者。反正他能把自己哄好,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司机将车开进阮离所在的小区。
楼淮再次放弃了,“傅司宴,你到了。”
目送傅司宴离开,楼淮一个人在车里坐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侧卧里,阮离正在处理被小梨花撞倒的瓷杯。
她先将小猫放到另一个卧室,再用扫把将瓷器碎片扫走。她正想着以后和小梨花一起住,不能再收藏易碎品,还要多添置几台空气净化器,以免她的鼻炎再犯。
刚收拾好她就听见门铃的声音。
阮离看了眼时间,距离傅司宴答应她的一个小时己经超了20分钟。
她踩着拖鞋去给他开门,抬眼想说你迟到了,却对上他那双仿佛盛着真心的黑眸。
傅司宴踏进房门,伸手便将她揽住。
忽然被人抱进怀里,阮离吓了一下,但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听见他心脏富有韵律的跳动声。
“你怎么了?”她刚问出口,眼角便被青年捂住。
傅司宴反手将门关上,将阮离压在门背,换往常阮离被人这么对待铁定生气了,可她感受到傅司宴混乱急促的呼吸又收住了脾气。
他应该是跑着回来的,他很想见到她。
粗重的喘息喷洒在阮离下颚,他的手覆上阮离的脖子,轻轻用指尖轻轻一挑,早上阮父给她系上的丝带被扯走,露出她脖颈处透着粉色的印子。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阮离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傅司宴在此时松开了她的眼睛,阮离恢复视觉,对上他那双黑沉沉的眸子。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阮离被他紧紧压在门上,感觉他胆子愈发大了,却不想扫他的兴致。
她思索了会,想起傅司宴和楼淮吵架的内容。
便挑了个最能刺激他的话讲出来:“我怕你知道了,就不和我玩这场游戏了。傅司宴,我很想你。”
果然,傅司宴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呼吸加重,覆霜的眉眼在此刻融化,漂亮的黑眸里氤氲着水雾,薄唇紧抿,像下一秒就要落泪。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俯下身,温热的唇瓣吻下来,落在阮离眼角的小痣。
他说,“学姐,我也想你。”
.
阮离没想到他这么好哄,一句话他便消气了。
临睡前她多次提及谢执周都被他用唇堵住了嘴。
阮离觉得他有些讳疾忌医,便伸手将他挡住,“我和谢执周真的什么都没没有,他也不是我的白月光,我之前......之前是在骗你。”
她说到后面,有些惭愧。
她还是和咖啡店里的那个渣男一样,落到最后,只能给对方一句轻飘飘的解释。
搂着她的青年略微停顿,“嗯,我们今晚不聊他,学姐。”
说完,他喉结微动,弯下腰在她脖颈处重重咬了口,在他昨晚咬过的地方。
阮离捂着脖子躺到床的另一侧蜷曲起身体。
她逐渐感受到什么叫自己作的死要自己还,现在她解释,傅司宴己经完全不信了。
换她站在傅司宴的角度想,不相信她也是正常的。她随口的一句‘白月光’让他耿耿于怀了两年,况且,这两年来外面的所有人都在传她和谢执周的绯闻......
他只会以为她在哄他。
那在傅司宴眼里她岂不是个一脚踏两船的渣女?!
阮离心里‘噌’的一下冒起无名火,她有那么渣吗?
她正想着发作。
傅司宴忽然凑到她耳边,声音低哑平缓,“学姐,我们结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