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被傅司宴的这张脸吃得死死的。
从礼堂初遇的惊鸿一瞥,到后来重逢的怦然心动。
她人生中唯二两次心动,都属于这个男人。
她阮离认了,她还是那句话。
——管他的,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渣过他又怎么样,跟他断崖分手过又如何!傅司宴不也忘不掉她吗?
阮离没什么心理负担,闭上眼等待他的吻落下。
她等了许久,没等到。
反而听到‘嘭’的一声,重物摔进沙发的声音。
阮离,“?”
她睁眼看见傅司宴倒在沙发上。
阮离,“......”
她认命般地将温度计塞进傅司宴嘴里,拂过他因病变得苍白的唇瓣时又有些心疼。
阮离起身去找毛巾给她擦身体,经过侧卧,她听见小奶猫‘喵呜喵呜’的声音。
她试探地打开房门,小梨花圆滚滚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它的小耳朵耸动,睁着萌萌的大眼,摇着尾巴在她脚边蹭来蹭去。
很好,她也算是猫狗双全了。
阮离偏头看了眼卧室里面,这间房子俨然成了小梨花专属的房间。
傅司宴在房间里布置了三个形态各异的猫爬架,柜子上还摆着几本养猫的专业书。
小梨花的瓷碗装满新鲜猫粮和清水,旁边还有没吃完的零食。逗猫棒和猫抓板都整整齐齐地摆在米白色的软垫旁。
小猫毛发柔顺,精神状态比刚出院时好了很多。
他把小猫养得很好。
可怎么就把自己养成这副样子呢?
阮离把小梨花哄进房间,到洗漱台找到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浸泡后挤干,带着热腾腾的毛巾走到客厅。
她先把温度计出看了眼,看见是低烧放下心来。她用臂弯将他托起,让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细细地给他擦汗。
擦干净后傅司宴似乎舒服了点,嘴唇恢复了点血色,很粉。
阮离看了眼,摸了摸鼻子。
唉,想亲他,也是人之常情吧。
.
二十分钟后,家庭医生带着护士一起来了。
看着医生用仪器给傅司宴做完检查,阮离问,“他怎么样?”
医生吩咐护士给傅司宴挂上吊瓶,“受寒发热加上有点低血糖,退烧就好了。”
“阮小姐,您要嘱咐这位先生按时吃饭,他的血糖再低一点就危险了。”医生给傅司宴开了药,嘱咐阮离。
阮离接过药,想起重逢后的傅司宴确实不大喜欢吃东西。
她明明记得两年前的傅司宴生活作息很健康。
“好,我一定监督他。”她答应下来,送医生出去。
护士还得等吊瓶空了拔完针再走,阮离和护士小姐姐大眼瞪小眼。
阮离干脆坐下,顺势和小姐姐聊了起来,她总能和各行各业的人聊得有来有回。
护士小姐姐见她态度亲和才敢问:“阮小姐,原来谢执周真不是您男朋友呀?”
阮离笑笑,“不是,澎星发过公关稿,我和他只是普通上下级。”
护士小姐姐,“可是你和他真的有很多绯闻唉,您男朋友不会吃醋吗?”
她说完还朝沙发上的傅司宴看了眼。
阮离想起傅司宴对谢执周的态度,又想起两年前的自己作死,说谢执周是她的白月光......
傅司宴他这几天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跟她相处的?
阮离正在思考着,门铃响了。
她起身开门,看见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拎着一个礼盒站在院子外面。
女孩梳着马尾辫扎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穿着一袭黑裙,露出细长的双腿,像是刚参加完晚宴回来。
阮离没认出她是谁,但知道她是来找傅司宴的,“不好意思,傅司宴现在身体不舒服,不是很方便见你。”
女孩盯着她失声尖叫,“你这女人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离,“?”
“我们认识?”
“你别装了!那天在路上你们不是很嚣张吗?还搬出我哥来威胁我!”
阮离这才知道眼前的女孩是罗雨薇。
“贱人!你的金主到底是谁?是不是他把你介绍给司宴哥的!”女孩看着她,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带坏司宴哥哥!”
阮离很聪明又常年浸润在商界,她立刻明白了罗雨薇话里的意思。
她皱眉看着眼前面容姣好的女孩。
她的话不但在侮辱阮离,也是在侮辱傅司宴,用恶意揣测喜欢的人,再用污名贬低情敌......好幼稚的做法,这只会暴露她内心的扭曲和阴暗。
阮离遇到过比她更逆天的人,也不怕所谓的羞辱。
她只觉得傅司宴被这样的人喜欢也挺可怜的。
“嗯。”阮离隔着铁栏杆朝她说,“没有所谓的金主,是他主动找我的。还有,我没有带坏他,是他一心一意追着我。”
阮离最知道怎么伤人,也知道该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她说的全是实话,但含糊不清。
这样最容易让人破防了。
罗雨薇最在乎的人就是傅司宴了,听到阮离这么说首接急哭了,眼泪跟不要钱似地往下掉。
她一脸愤恨地看着阮离,语气里全是鄙夷和嫉妒:“你赶紧从司宴哥家里滚出来!像你这种姿色的外围女一晚上能赚不少钱吧?别以为你有钱了就能跨越阶级!楼家才不会允许你这种人嫁进去!!”
她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阮离,“......”
她都没说愿意嫁给傅司宴呢。
罗雨薇怎么就开始挑上了?
她看着气急败坏的罗雨薇,再看看她手上提着的礼盒,礼盒里似乎是一饼价值不菲茶叶。
此时此景,让阮离想起谢执周带着礼物登门道歉那天。
傅司宴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是她老公。”
死小子!
趁她喝醉占她便宜!
阮离很认真地开口,“我不在乎楼家的想法,也不需要靠嫁给谁来跨越阶级。罗小姐特意强调这个,是不是很想嫁进楼家改变命运?”
俗话说,人越缺什么越强调什么。
极度生气后说出来的话,一定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再结合马继炀对罗雨薇的态度,以及他威胁罗雨薇的方式,不难猜出罗雨薇在罗家的处境很差。
或许是因为身份不受待见,她正急着用婚姻挣脱泥潭。
一个人的行为往往会受其思维的影响。
就比如罗雨薇去劝王宜芯当同妻。
王宜芯会觉得不可思议,而罗雨薇只会觉得能和有钱人结婚就好。
阮离眸色温和,看着很是和煦,“罗小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和人相处的时候不要把底牌亮出来当名牌用。”
罗雨薇咬着唇看她,胸膛起伏不断,她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全被眼前的女人看穿了。
她确实很想嫁进楼家,很想成为人上人。
给傅司宴下药其实是她的主意,妈妈只是帮她执行而己......
恍惚间,她觉得傅司宴威胁人的模样和眼前的人很像,都是笑眯眯的,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