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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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哑徒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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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敦煌画医
作者:
倚晴
本章字数:
5388
更新时间:
2025-06-25

星髓矿脉的蓝光在头顶渐渐黯淡。阿史那云抓着断剑,在垂首的矿洞岩壁上划出一串火星。坠落十丈后,她终于卡进一道岩缝。

"程墨白!"她的喊声在矿洞中回荡。

下方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借着星髓矿的微光,她看见程墨白挂在一簇水晶般的矿石上,右手己经完全被血晶覆盖。更下方,老画匠躺在突出的石台上,身下洇开一片暗色。

"巴图?"

没有回应。只有矿洞深处传来细微的水声。

阿史那云刚想移动,岩缝突然开裂。她随着碎石一起坠落,砸进冰冷的暗河里。水流裹着她冲进隧道,后脑不知撞上什么硬物,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云......"

有人在拍她的脸。阿史那云吐出呛进肺里的水,看见哑徒模糊的脸。这个总是沉默的年轻画工正用布条捆扎她流血的小腿,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寻常匠人。

"其他人呢?"

哑徒摇摇头,指向前方。暗河在这里拐弯,形成浅滩。浅滩上躺着昏迷的程墨白,他右手的血晶己经蔓延到肘部,在黑暗里发出诡异的红光。

阿史那云挣扎着爬过去。碰到程墨白皮肤的瞬间,她颈间的青金石突然发烫。断剑上的金丝纹路像活过来般扭动,与程墨白手臂上的血晶形成对抗之势。

"这剑能压制血毒?"她急忙把断剑贴在程墨白手臂上。血晶蔓延的速度果然减缓,但剑身上的金丝也开始黯淡。

哑徒突然按住她的肩膀。远处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还有党项语的呼喝。

"西夏人?他们也掉下来了?"

年轻画工竖起三根手指,又指指自己耳朵。阿史那云会意,屏息凝神。水声确实传来三个不同的脚步声,其中两个穿着铁靴,另一个脚步声极轻。

"张承嗣的人。"她握紧断剑,"得先——"

哑徒却突然夺过断剑,在掌心划出道血口。阿史那云刚要制止,却见他蘸血在岩壁上快速勾勒——几笔就画出一幅简略的矿洞地图,标出三条岔路。

"你熟悉这里?"

哑徒点头,指指自己,又指指壁画上的飞天手势。阿史那云突然想起老画匠临死前的话:曹氏画匠最后的后人......

远处脚步声突然逼近。哑徒拽起程墨白背在背上,示意阿史那云跟上。三人钻进一条狭窄的侧洞,洞壁上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

"这是......"

哑徒摸到某块凸起的岩石用力一按。侧洞顶端垂下条绳梯,通向黑黝黝的上层空间。阿史那云刚攀上绳梯,就听见追兵己到浅滩。

"血迹到这就没了。"

"分头找!国师要活的!"

绳梯尽头是个圆形石室。西壁画满褪色的《药师经变》,中央佛龛里供着尊残缺的琉璃佛像。哑徒熟练地转动佛首,石室一侧滑开道暗门。

门后是间画工坊。数十个颜料钵整齐排列在石案上,虽然蒙尘千年,朱砂和青金石的色彩依然鲜艳。墙角堆着成捆的画卷,最上面那幅展开半截,画的是西夏王宫大典。

阿史那云瞳孔骤缩。画中国主身侧站着个佩刀将领,虽然面容年轻许多,但那阴鸷的眼神分明就是——

"张承嗣?"她声音发颤,"二十年前他就在西夏王身边?"

哑徒突然剧烈颤抖。他扑到石案前打翻颜料钵,各色矿物粉末混在一起。在阿史那云惊愕的注视下,他用混合颜料在墙上疯狂作画。

笔触狂乱却精准。渐渐浮现的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被宫装妇人交给穿画工服的老人。第二幅是少年在洞窟临摹壁画,第三幅......

"这是......你的记忆?"

最后一幅画完成时,哑徒的笔停在半空。画面上,少年画工被按在血晶碑前,身后站着戴青铜面具的人——面具额心刻着西夏文字"张"。

阿史那云颈间的青金石突然发出共鸣般的震动。她猛地转头看向昏迷的程墨白,青年术士手臂上的血晶正在诡异地蠕动,与哑徒画中的血晶碑如出一辙。

石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哑徒迅速抹乱壁画,把断剑塞回阿史那云手中,自己则抓起一把颜料粉。

"在这里!"

两名西夏武士撞开石门。阿史那云挥剑迎敌,却发现内力滞涩——青金石的能量似乎被程墨白吸走了。眼看刀锋劈面,哑徒突然扬手撒出颜料粉。

朱砂混着石青在空气中爆开迷雾。武士惨叫捂眼的刹那,哑徒夺过其中一人的刀,反手割开两人咽喉。动作干脆利落得不像画工,倒像训练有素的杀手。

第三名追兵出现在门口。这是个鬓角斑白的老将,铁甲上刻着西夏王族的狼头徽记。他看到哑徒的瞬间,刀"当啷"掉在地上。

"拓跋......小王子?"

哑徒浑身一震。老将跪倒在地,用党项语急速说着什么,边说边指向自己左肩——那里有个陈年箭疤,形状像朵梅花。

阿史那云看见哑徒眼神变了。年轻画工颤抖着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同样的疤痕。老将顿时老泪纵横,又指着程墨白手臂的血晶连连摆手。

"他说什么?"

老将突然改用生硬的汉话:"张承嗣......骗国主......血晶噬魂......小王子没死......"

洞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老将脸色大变,抓起刀塞给哑徒:"走!我带亲兵挡着!"

哑徒却转身按住程墨白的血晶手臂。在阿史那云惊骇的注视下,那些蠕动的血晶竟然顺着哑徒的手指,开始向他手臂转移!

老将突然用党项语高喊起来。喊声在石室中回荡,阿史那云听出是某种经文。更惊人的是,始终沉默的哑徒竟跟着念诵起来——声音嘶哑破碎,却字字清晰。

"......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是《金刚经》!而且是用纯正的西夏贵族口音!

脚步声在门外戛然而止。有人用党项语厉声质问,老将回应的同时,哑徒的诵经声越来越高。阿史那云看见程墨白手臂上的血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石门突然被巨力撞开。张承嗣的青铜面具在火把下泛着冷光,他身后跟着的西夏兵却神色惊疑。

"拓跋朗!"张承嗣的剑指向哑徒,"装哑二十年,就为今天?"

老将突然暴起,一刀劈向张承嗣:"国师早就知道小王子活着!"

混战瞬间爆发。奇怪的是半数西夏兵竟然倒戈,与张承嗣的亲兵厮杀在一起。阿史那云趁机背起程墨白,哑徒——现在该叫拓跋朗了——抓起颜料刀开路。

三人冲进另一条隧道时,身后传来张承嗣的怒吼:"你以为转移血毒就能救他?程家骨胶封窟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拓跋朗突然停下,蘸血在岩壁上疾书。阿史那云看清内容后浑身发冷:

【张承嗣是血晶碑第一个祭品,他要把所有人都变成活碑】

程墨白在这时醒来。看到拓跋朗的西夏文血书,他突然咳嗽着笑了:"难怪......他能用热醋蚀石......"

隧道尽头出现微光。爬出废弃的矿道口时,阿史那云发现他们回到了三危山背面。远处沙丘上,巴图正带着幸存的于阗骑兵向这边搜寻。

拓跋朗却转身望向矿洞方向。阿史那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张承嗣站在高处岩台上,青铜面具己经裂开一半,露出下面爬满血晶纹路的脸。

更可怕的是,他手中握着半截星髓剑,剑身上的金丝正以诡异的速度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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