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上的杂物被胡乱的堆在一起:
老杰克的工具袋瘪了下去,里面精巧的小工具不翼而飞,只剩下几件粗笨、不值钱的;
几个装着草药或自制伤药的小布袋被扯开,里面空空如也;
水囊倒是还在,但明显被强力清洗过,散发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内部挂壁的水珠也带着诡异的蓝色。
铁戊发现金属筐里那些简陋的骨匕、磨尖的钢筋、毒弩等武器踪影全无,不由问到:“我们的武器呢?”
守卫轻蔑地哼了一声:“破烂武器还想拿回去?早熔了!”
然后猛的踹了板车一脚:“就这些!快点卸!我还要给你们运食物!”
刘玉心猛的一颤,不知道她的剑还在吗?
狼獾上前一步,皱着眉:“这东西放的太杂了,你让开,我推过去首接倒在里面更快。”
守卫冷哼着让开位置,铁戊上前帮着将板车翻起,趁着现在!
刘玉目光锐利地扫过板车底部——那里藏着她的短剑!
守卫显然只检查了车斗,没有将板车完全翻过来检查车底。
刘玉大喜!
趁着守卫不耐烦地催促分拣地上物品、视线移开的瞬间,刘玉弯腰捡起最近的一件衣服,抬头见狼獾他们的身体地巧妙地将守卫遮挡。
刘玉手指如电般划过车底,轻微“咔哒”一声,短剑落入她手中,瞬间被她卷进那件衣服里,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
她心脏狂跳,但表面平静如常。
武器回来了!
狼獾冷眼旁观整个过程,未发一言,但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然后将板车翻回来推了出去。
铁戊和刘玉蹲在地上把衣物按人分堆,虽然破败不堪,但总比没有强。
刘玉在分拣时,手指拂过自己那件破烂的外衣——衣襟内衬被粗暴地撕开了,显然被仔细检查过。
她心头一紧,表面虽不动声色,脑海里却不由暗自点头,庆幸自己将铜牌早己转移,今天真是师父说的“喜上加喜”!
然而,并不是别人都和刘玉一样幸运:
老杰克的工具袋被扔到他面前,他看着明显被洗劫过的袋子,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心疼和愤怒。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只好不停的安慰自己:人在屋檐下…人在屋檐下……
没过多久,守卫带着两个杂役推着一个板车过来了。车上放着:
三大桶灰绿色的、粘稠的营养膏,散发着豆类和淀粉发酵的酸馊味。
还有十袋看起来硬得像石头的粗麦面饼。
两个巨大的、同样散发着消毒水味的塑料桶装满了水。
一个简陋的纸盒,里面是少量的广谱抗生素(药片颜色不一)、止痛片(效果存疑)、以及一些治疗辐射灼伤的白色药膏。
没有绷带,只有几卷粗糙的、未经消毒的麻布。
等确认护卫走回,大家围坐在一起。
“兄弟们,我们拿到了药和补给,但这些东西,是我们在绿洲活下去的唯一保障,必须用在刀刃上。”
狼獾打开两个盒子,小心地展示了一下里面的药剂,那微弱的光芒在昏暗的空间里如同希望之火。
狼獾指向包括扳手、老杰克在内的重伤员,“他们十二个人每人立刻注射一支防生剂原液。”
他对懂点护理的玛莎婶和战士铁甲、铁乙说“玛莎婶,老杰克受伤了,你负责注射,他们俩协助按住人。”
玛莎婶紧张但坚定地点头。
老杰克拍了拍腿:“不用,我好着呢,吃药就行,不要浪费原液了。”
对上狼獾不赞同的目光,老杰克嘟囔着改口:“我自己不了解?好吧好吧,注射一支抑制剂先看看,可能就是兑的太稀了……”
玛莎婶起身,打开两个装有原液和高效抑变剂的盒子,开始一个一个的注射。
“其他人,” 狼獾扫过剩下的14人,“任何人,出现任何疑似点感染症状,立刻报告!”
“玛莎婶判断后,情况危急的用抑变剂,它有强效抗感染的作用,情况稍轻的,口服抗生素。”
“这里送来的有抗生素、止痛片等药品,你们按需使用,这些也是玛莎婶负责把握。”
狼獾一样一样交代。
一圈过后,净水绿洲给的防生剂原液还剩4支,加上刘玉拿出来藏在发包里的1支,一共5支原液,9支高效异变剂。
狼獾把1支防生剂原液递给刘玉:“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其中3支防生剂原液和1支高效异变剂狼獾放在小盒子里,其它的都放在大盒子里。
然后,他对众人说:“这两卷麻布和5支药我们带回铁砧去,其余的都留给你们。”
莺歌在旁边小声地叹口气:“能要来这些真不容易,就这还用的紧紧巴巴的,也不知道雷头儿那边怎么样了。”
老杰克闻言也摇了摇头:“雷山我都不担心,他命大得很。”
“主要是那6个受伤等防生剂救命的家伙们,本来还能等等防生剂的,不会被雷山他们治坏了吧,希望他们还能坚持到我回去……”
狼獾将装了8支高效异变剂和1盒子郑重地交到玛莎婶手中,“玛莎婶,药由你保管,每次用药,用了什么,给谁用,用了多少,都必须记录清楚!”
“铁甲、铁乙,你们负责保护玛莎婶和药品安全,任何人不许私自靠近药箱!”
玛莎婶紧紧抱住盒子,如同抱着生命。铁甲和铁乙立刻站到她身边,眼神锐利。
狼獾又对着铁丙说:“铁丙,这些基础药物和麻布由你分配管理。营养膏和水,按人头定量分配,优先保证重伤员和孩子的需求。省着点,撑过这两周。”
铁丁连忙凑上前问到:“我呢?我呢?我和铁戊呢?是负责保护大家吗?”
狼獾微微颔首:“维克多批下的配额只够维持两周。这段时间,所有人必须以最高标准恢复体能,无论后面选择留在净水绿洲,还是重返铁砧,都需做好万全准备。"
交代完毕,重伤的队员因为防生剂的注射,痛苦似乎稍有缓解,开始昏昏欲睡,其他的人也开始各自忙碌起来。
莺歌和刘玉等人互相帮忙,用分到的一点点水和基础药膏清理自己的伤口(主要是擦伤、轻微灼伤和骨裂),并用相对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
铁丙他们取了营养膏和水分喂给重伤的队友,保证机体需要的能量。
另外两名轻伤员轮流值守门口,警惕着可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