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守护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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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井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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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樱花守护函
作者:
寒杉浮梦
本章字数:
6764
更新时间:
2025-06-30

林亦可把最后一旧文件塞进档案箱时,窗外的守春树正飘着细雪。这是今冬第一场雪,细白的雪花落在她肩头,像极了茶馆地下室那枚刻着"阿棠"的弹珠上的冰碴。

"林律师,苏小姐说要见你。"前台小妹探进头,手里捧着杯姜茶,"说是从茶馆顺路带的,还热乎。"

林亦可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忽然想起昨夜苏晚在茶馆说的话:"我外婆总说,守春人要像茶树——根扎得深,芽发得稳。"此刻她望着桌上摊开的父亲日记本,最后一页的字迹在暖光下泛着黄:"素琴,若春芽问起樱花,你就告诉她,最艳的那朵,藏在井里。"

"井?"苏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换了件米白毛衣,颈间的银锁被红绳重新编过,"我外婆的旧箱子里也有类似的记录。"她把个蓝布包放在桌上,解开时,露出半块青石板,和茶馆地下室入口处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

林亦可的心跳漏了一拍。青石板边缘刻着"守春"二字,背面有行模糊的小字:"雨落三更,井开见月。"

"这是我上周在社区旧物市场淘到的。"苏晚的手指抚过石板,"卖石板的老头说,这是从城南老巷子收的,那巷子十年前拆了,原址...就在咱们茶馆后巷。"

下午三点,雪停了。

林亦可、苏晚和严颂站在茶馆后巷的老井边。井栏是青石砌的,爬满青苔,井口用块磨盘盖着,磨盘上压着七块青砖——和地下室入口的封砖数量分毫不差。

"需要工具。"严颂摸出背包里的撬棍,"但先确认下坐标。"他用激光笔照射井栏,光束扫过"守春"二字时,林亦可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技术科发来的邮件。

附件里是胶卷显影后的完整地图。林亦可点开图片,瞳孔骤缩:原本标注地窖的位置旁,多了个红圈,圈里写着"井中月"。

"井中月?"苏晚轻声念,"像首诗。"

"像暗号。"严颂用撬棍撬动磨盘,青砖发出闷响,"1947年的茶馆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可老井从来没被填过。我查过地方志,那年冬天特别冷,井里的水结了冰,救火的人砸冰取水,留下了这条暗巷。"

磨盘被掀开的瞬间,寒气裹着腐叶味涌出来。林亦可打亮手电,光束照进井里——井壁上嵌着生锈的铁环,向下延伸了七八米,底部有块凸起的青石板,和苏晚带来的那块严丝合缝。

"是机关。"苏晚蹲下身,把青石板对准井底的凸起,"外婆的笔记里说,'月满则石移'。"她抬头看向天空,残月正挂在屋檐角,"现在是下午三点,月亮在井里,算不算'月满'?"

话音刚落,青石板发出"咔"的轻响。井底裂开道缝隙,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严颂用强光手电探进去,光束扫过潮湿的石壁,突然顿住:"墙上有字。"

林亦可顺着光看过去,石壁上用红漆写着:"1947年12月4日,阿棠藏信于此,若有后人见此,勿信'春芽'之名——陈素琴绝笔。"

"勿信'春芽'?"苏晚的声音发颤,"可我们都是因为'春芽'才找到这里的。"

洞里飘出股霉味,混着淡淡的茉莉香。林亦可摸出防毒面具戴上,率先爬下去。井底的石壁上嵌着盏油灯,她划亮火柴,灯芯"腾"地燃起来,照出石桌上的个铁皮盒。

盒盖上刻着朵樱花,和茶馆二楼青瓷瓶上的纹路一样。林亦可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封血书,和半枚带血的樱花胸针——胸针背面刻着"阿棠",和之前找到的那十二枚分毫不差。

"素琴:

若你见到这封信,说明我的死不是意外。夜枭没杀我,是有人怕我说出真相。春芽不是婴儿的名字,是十二株守春树的名字。每棵树下都埋着个秘密,等第十三棵树开花时,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记住,最艳的那朵樱花,不在树上,在井里。

——阿棠"

林亦可的手剧烈颤抖。她想起茶馆地下室墙上的刻痕,1947、1978、2009、2024,每个年份旁都有朵樱花,而2024年的花瓣上,那道新鲜的划痕,此刻在油灯下泛着暗红——像是血。

"叮——"

手机弹出新邮件,发件人是"夜枭"。

"林律师,你找到的是陈素琴的谎言。"邮件只有这一行字,附件是段监控视频:画面里,年轻的陈素琴站在井边,怀里抱着个襁褓,身后的樱花树上,挂着个青瓷瓶。她把襁褓放进树洞,转身时,身后站着个穿军装的年轻男人——不是陈建国,是林亦可的父亲林正国。

"不可能..."林亦可的手机掉在地上,"我爸1950年才参军,1947年他还在医学院读书!"

严颂捡起手机,盯着屏幕里的日期:1947年12月3日。

"这是伪造的。"苏晚突然说,"我外婆的旧相册里,有张1947年12月3日的照片。"她从包里掏出相册,翻到某一页,"这是我妈百日宴,陈素琴阿姨抱着她,身后站着的是我外公陈建国。"

照片里,陈建国穿着中山装,腕间没有红痣。而林正国的脸,出现在照片角落的模糊人影里——他穿着学生装,手里举着相机。

"所以..."严颂的声音发哑,"胶卷里的'林正国',是替身?"

井里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林亦可抬头,看见井口边缘站着个穿藏青中山装的男人——正是昨夜在茶馆二楼开枪的"夜枭"。他的右手举着把枪,左手攥着个青铜铃铛,铃铛上刻着"夜枭"二字。

"你们以为找到真相了?"男人的声音像刮过井壁的风,"陈素琴的小把戏,骗了七十年,还是要回到我手里。"

他晃了晃铃铛,铃铛发出刺耳的响声。林亦可突然想起父亲日记本里的记录:"1953年3月15日,素琴说春芽要发芽了,可我听见夜枭在笑——那笑声,和铃铛声一模一样。"

"把铁皮盒给我。"男人一步步逼近,"那是地下党的名单,不能让春芽看到。"

"你不是夜枭。"林亦可捡起地上的防狼喷雾,"你是陈建国。"

男人的瞳孔骤缩。

"1947年12月3日,陈建国为救陈素琴被钢筋划伤手腕。"林亦可的声音很稳,"1947年12月4日,陈建国为护陈素琴被国民党枪杀。而你,1950年在朝鲜战场救了林正国——你是替身,是冒牌货。"

"不可能!"男人的枪口开始颤抖,"我才是真的!我记得青松的手表停在三点十七分,我记得..."

"你记得的是陈建国的记忆。"林亦可一步步逼近,"陈素琴在火场里,把你们的记忆缝进了婴儿的襁褓。她用自己的命换你活,就是为了让你替她守着春芽,替她看着春天开花。"

男人的枪"当啷"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油灯。火焰瞬间窜起,映得井壁上的血字泛着诡异的红。

"春芽..."他跪在地上,像个孩子般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想替青松活完他没活完的人生..."

警笛声由远及近。陈队长带着人冲进来,给男人戴上手铐。

林亦可转身看向苏晚。苏晚捡起铁皮盒,打开后,里面躺着十二封信——和茶馆地下室找到的那十二封一模一样,只是每封信的落款都是"春芽"。

"最后一封。"苏晚抽出最下面的信,展开时,片干枯的樱花飘落在地,"是写给我的。"

信上写着:"春芽,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说明守春树己经开了第十三朵花。记住,春天不在树上,在守着它的人心里。无论你叫陈素棠、林亦可,还是别的什么名字,你都是十二代守春人用血肉种下的希望。"

雪又下起来了。

林亦可站在茶馆门口,望着守春树上的积雪。新抽的嫩芽从雪下探出头,粉白的花瓣上沾着水珠,在路灯下闪着碎钻似的光。

严颂递来杯热豆浆,苏晚抱着铁皮盒站在她身边,周明远正在给技术科打电话。

"林律师。"陈队长走过来,手里捏着个密封袋,"我们在男人家里搜到这个。"

袋子里是本旧相册,第一页贴着张合影:年轻的陈建国穿着军装,身边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是陈素琴。

"这是1947年12月3日的合影。"陈队长说,"法医鉴定,女人的死亡时间确实是1947年12月4日,但男人的死亡时间...是1950年11月。"

林亦可的手一抖。1950年11月,正是林正国"牺牲"的时间。

"所以真相是..."

"陈建国替林正国挡了子弹,林正国替陈建国活了下来。"严颂接过话头,"他们用各自的人生,完成了同一个使命。"

窗外的守春树在风里摇晃。林亦可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小棠...要替我守好..."原来"小棠"是陈素琴的乳名,而"守好"的,从来不是什么秘密,是十二代人用生命传递的,对春天的信仰。

"明年春天。"林亦可转头看向严颂,"我们一起种新的树苗。"

严颂笑了,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好。"

苏晚举起怀表,阳光透过表壳,在地上投下个小小的圆。圆里,十二朵樱花正在慢慢绽放,第十三朵的花苞上,沾着晨露——那是雪水融化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希望的光。

(第五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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