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在剧痛中醒来,心口处两朵茉莉状的蛊纹灼烧般发烫。他踉跄着撑起身子,眼前是谢云舟苍白的脸和满地狼藉的战场。记忆如潮水涌来——苏昭昭透明化的身影、她最后带着血泪的吻,还有那句"活下去",像重锤般砸在他心上。
"昭昭!"萧凛声嘶力竭的喊着,发了疯似的在废墟中翻找,玄袍被碎石划破,手掌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当指尖触到那颗散发着微弱金光的蛊核时,他的呼吸几乎停滞。蛊核表面流转着熟悉的金红纹路,宛如苏昭昭温柔的眉眼。
"陛下,冷静!"谢云舟抓住他颤抖的手腕,玉珏在怀中剧烈震颤,"阿宁用本源凝成蛊核,只要找到赤练堂圣物'归魂盏',就还有..."话音未落,萧凛己将蛊核贴身收好,翻身上马。他的眼神冷得可怕,却在低头看蛊核时泛起水光:"回宫,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
三日后,椒房殿。
萧凛将自己关在殿内,案头堆满了从古书典籍中撕下的残页。他的眼窝深陷,胡茬爬满下颌,却仍死死盯着泛黄的羊皮卷。突然,烛火无风自动,一道熟悉的金红光芒闪过,蛊核悬浮在空中,投射出百年前的画面——赤练圣女将归魂盏藏在皇宫某处,而标记地点的,正是萧凛腰间的半块玉佩。
"来人!"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传暗卫,搜查所有与玉佩纹路相符的建筑!"话音未落,小德子连滚带爬地冲进来:"陛下!冷宫...冷宫的地砖下有异动!"
冷宫深处,潮湿的腐臭味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萧凛握着玉佩的手不住颤抖,当玉佩与地砖上的纹路完全契合时,地面轰然裂开,露出一条布满青苔的密道。蛊核突然剧烈震动,金红光芒照亮密道尽头——那里,一盏镶嵌着红宝石的青铜盏正在缓缓转动。
与此同时,赤练堂余孽的藏身之处。
柳清瑶的残魂依附在最后一名长老身上,看着水晶球中萧凛的一举一动,发出阴恻恻的笑:"想复活苏昭昭?没那么容易!"她指尖轻点,水晶球中突然浮现出数百个被蛊虫控制的死士,"归魂盏需要用帝王之血为引,等他精血耗尽,就是我们夺回圣女本源的最好时机。"
当萧凛踏入密室时,归魂盏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他毫不犹豫地割破手腕,鲜血滴入盏中的瞬间,蛊核化作流光飞入灯芯。金红光芒与血红交织,苏昭昭的虚影渐渐浮现。
"昭昭!"萧凛踉跄着扑过去,却穿过了她的身体。虚影的面容模糊不清,声音也断断续续:"陛下...别...这是陷阱..."话未说完,密室西周突然涌出无数蛊虫,赤练堂余孽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
谢云舟的银针及时射来,蓝光与金红光芒交织成网。他一边抵挡蛊虫,一边大喊:"陛下!归魂盏需要双生契共鸣,用你的蛊纹!"萧凛咬牙将心口贴上归魂盏,两朵茉莉状的蛊纹瞬间亮起,与金红光芒融为一体。
苏昭昭的虚影逐渐凝实,她看着萧凛苍白的脸和染血的衣襟,泪水夺眶而出。记忆碎片在光芒中闪现——他在江南为她做的茉莉糕、在观星台许下的承诺,还有此刻不惜性命的模样。"傻瓜..."她的指尖终于触到他的脸颊,金红光芒化作锁链缠住袭来的蛊虫,"我不是说了,要与你生死与共?"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时,归魂盏发出最后一声清鸣。苏昭昭的身体彻底凝实,她跌进萧凛怀中,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萧凛紧紧搂着她,仿佛要把失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补回来:"昭昭,朕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半步。"
而暗处,柳清瑶的残魂发出不甘的尖叫,消散前留下一句诅咒:"赤练堂不会善罢甘休!"但相拥的两人己无暇顾及,苏昭昭抬头吻去萧凛眼角的泪,金红光芒与他腕间的茉莉同心镯交相辉映:"陛下,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朝阳升起,椒房殿重新亮起温暖的灯火。萧凛抱着苏昭昭走过满院盛开的茉莉,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谢云舟望着这一幕,默默收起玉珏,药箱里新研制的蛊虫解药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