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呼啸着驶离美术馆时，林薇薇攥着那枚滚落在地的珍珠耳环，指节泛白。江辰一路攥着那件酒红色鱼尾裙，布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像顾清梨留在这世界的最后痕迹。
沈砚坐在救护车副驾，指尖反复着手机里那张偷拍的照片——顾清梨站在莫奈的睡莲前，阳光落在她发梢，手里举着半块棉花糖，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他查遍了全市的转学记录，甚至托人调了户籍系统，都找不到“顾清梨”这个名字，仿佛她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幻影。
江辰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指骨渗出血来，却感觉不到疼。他想起顾清梨抢他姜撞奶时的狡黠，想起她挡在林薇薇身前时的坦荡，想起她穿着这条红裙子转圈圈时，裙摆扬起的弧度像只振翅的蝶。怎么会就这么没了？
林薇薇抱着那枚珍珠耳环，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她终于敢抬头看人，终于敢穿上漂亮裙子，可那个带她走出阴霾的人，却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了。
只有沈砚沉默地站在走廊尽头，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他口袋里揣着一张未送出的画展门票，背面写着：“下周六，城郊有片虞美人花海，适合拍照。” 那是他偷偷查了顾清梨提过的“想去的地方”，却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系统空间】
顾清梨在一片纯白中睁开眼，胸口的窒息感消失了，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草莓蛋糕甜香。
“007？”她试探着喊了一声。
“宿主您好，”机械音恢复了平稳，“己成功脱离任务世界，正在结算奖励。”
眼前弹出半透明的光屏：
主线任务：超额完成（奖励积分+5）
支线任务：完美完成（奖励积分+3）
隐藏成就：拯救关键人物（林薇薇）+ 影响重要角色（江辰、沈砚）（奖励积分+2）
顾清梨看着光屏，指尖还有点发颤：“刚才……是真的差点没了？”
“抑制剂针对系统绑定者的灵魂波动，确实有剥离风险。”007的声音难得带了点温度，“但宿主在任务中积累的‘善意值’触发了保护机制，抵消了部分伤害。管理者考虑新绑系统的任务者是新人，第一个世界都会给予很简单的世界，接下来就会越来越难了，还会遇见其他叛出空间系统的任务者，请宿主小心，他们会夺取气运，无恶不作。
顾清梨才松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张曼琪是叛徒？那林薇薇他们……”
“不是，她只是个普通人，一枚棋子，幕后黑手躲起来了，借刀杀人。不过世界线己修正，幕后人奈何不了，只能选择放弃。林薇薇将在三个月后举办个人画展，画作主题为‘光’。”007调出投影画面，“江辰接手家族企业，关停了父亲名下的灰色产业，常年资助反霸凌公益项目。沈砚放弃了保送名额，选择攻读心理学，研究青少年心理干预。”
画面里，林薇薇站在画展中央，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笑容明媚；江辰穿着西装剪彩，眉宇间少了戾气，多了沉稳；沈砚在大学讲堂上发言，镜片后的眼睛依旧清亮。三人偶尔会相聚，桌上总摆着草莓蛋糕和珍珠奶茶，像在等什么人。
“他们都记得我？”顾清梨的声音有点哽咽。
“记忆未被清除，这是‘善意值’的附加福利。”007顿了顿，“是否开启下一个任务世界？”
顾清梨看着画面里那片盛放的虞美人花海——后来她才知道，沈砚最终还是带林薇薇去了那里，江辰在花海旁种了大片草莓，说是“某人肯定爱吃”。
她抹了把眼角，嘴角却忍不住扬起：“开！下一个世界有什么好吃的？”
“正在匹配世界……己匹配到玄幻世界，任务难度C级。”
纯白空间开始扭曲，顾清梨感觉灵魂被重新包裹，耳边一片寂静。
“等着吧，”她对着虚空挥了挥手，“等我赚够积分，就回来吃遍世界的美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