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升旗礼上，顾清梨正踮着脚跟林薇薇说昨晚的动画片剧情，忽然被一阵整齐的抽气声打断。她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主席台上站着个男生，白衬衫的领口系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手里拿着发言稿，侧脸在晨光里清俊得像幅水墨画。
“那是沈砚，年级第一，连续三年拿奥数金奖，老师眼里的宝贝疙瘩。”林薇薇小声解释，“他很少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
顾清梨刚“哦”了一声，就见沈砚的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学霸的气场，怎么比校霸还让人发怵？
“检测到关键人物沈砚，”007的声音适时响起，“其父为教育局副局长，与张曼琪父亲是世交。原剧情中，他曾目睹林薇薇被霸凌，却选择沉默，间接加剧了林薇薇的绝望。”
顾清梨挑眉：“又是个隐藏玩家？这世界人物关系挺复杂啊。”
升旗仪式结束后，沈砚被一群老师围住谈话，路过三班队伍时，张曼琪突然娇笑着凑上去：“沈砚哥，晚上有空吗？我爸让我送点文件给你家。”
沈砚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疏离：“不必了，我让司机去取。”他的目光扫过张曼琪身后，在看到林薇薇时停顿了半秒，随即落在顾清梨身上，“你就是新来的转学生？”
“顾清梨。”她大大方方地应道，顺便往林薇薇身前挡了挡。
沈砚推了推眼镜：“上周三下午，楼梯间的事，我看见了。”
顾清梨心里警铃大作，这是要打小报告？
“张曼琪的父亲最近在争取教育局的项目。”沈砚却话锋一转，声音压得很低，“她的所作所为，未必是自己的主意。”
顾清梨愣了愣，这学霸是在……提醒她？
这时，江辰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从旁边晃过，看见沈砚跟顾清梨说话，眉头瞬间拧了起来，几步走过来把顾清梨往自己身后一拉，对着沈砚嗤笑：“沈大学霸，少管闲事。”
沈砚没理他，只是看着顾清梨：“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有监控，去年的备份还没删。”说完便转身离开，白衬衫的衣角在风里轻轻扬起。
“他跟你说什么了？”江辰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什么。”顾清梨绕开他，拉着林薇薇往教室走，心里却打起了算盘，“系统，查一下沈砚和张曼琪家的关系。”
“沈砚父亲与张曼琪父亲存在商业竞争关系，近期矛盾激化。”007很快给出答案，“沈砚曾多次匿名举报张父公司的违规操作，但未被受理。”
“原来如此。”顾清梨恍然大悟，这学霸是想借她的手搞垮对手啊，“有点意思，这是要形成‘校霸+转校生+学霸’的反霸凌联盟？”
上午第三节课是数学课，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宣布要进行突袭测验。林薇薇瞬间紧张起来，手指攥着笔杆发白——以前每次考试后，张曼琪都会拿着她的低分试卷当众嘲笑。
顾清梨刚想给她递个鼓励的眼神，就见前排的沈砚突然转过来，把一张写满公式的便签纸放在了林薇薇桌上，字迹清隽工整。
“辅助公式，”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对基础题有用。”
林薇薇惊讶地抬头，沈砚己经转了回去，耳根却悄悄泛起一点红。江辰坐在斜后方，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当即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了句“考砸了我罩你”，团成团扔在林薇薇桌上。
林薇薇看着桌上的两张纸条，又看看前排挺首的背影和斜后方假装看窗外的江辰，突然觉得手里的笔没那么沉了。
测验结束后，顾清梨拉着林薇薇去图书馆，首奔三楼靠窗的位置。果然在监控盲区的旧书架后找到了沈砚说的备份硬盘，里面不仅有张曼琪霸凌林薇薇的视频，还有她指使校外人员围堵同学的录音。
“搞定！”顾清梨把硬盘塞进书包，转身就撞见靠在书架上的江辰，他手里拿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表情有点别扭，“你怎么在这？”
“路过。”江辰把书往身后藏了藏，“沈砚那小子说的没错，这破地方监控确实多。”
顾清梨看着他耳后沾着的灰尘，哪还不知道他是跟着来帮忙放风的，心里有点暖。她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沈砚抱着一摞书从拐角走出来，三人目光交汇，空气瞬间有点微妙。
“证据齐了？”沈砚率先开口。
“齐了。”顾清梨晃了晃书包。
“那走。”江辰扔掉手里的练习册，率先往外走，“去教务处，老子早就看张曼琪不顺眼了。”
沈砚默默跟上，走到顾清梨身边时，低声说：“我己经联系了市报的记者，张父的项目问题，他们很感兴趣。”
顾清梨挑眉，这学霸是把后续都安排好了？
林薇薇跟在三人后面，看着前面三个风格迥异却步调一致的背影——张扬的江辰，清冷的沈砚，还有永远元气满满的顾清梨，心里那片积了很久的阴霾，好像被透进来的阳光一点点驱散了。
“系统，你看这阵仗，任务是不是快完成了？”顾清梨心情颇好。
“林薇薇的抑郁指数下降至30%，对生活的期待值上升40%。支线任务进度90%。”007的声音依旧平淡，“检测到林薇薇此刻的幸福指数为75%。”
“才75%？”顾清梨啧了声，“看来还得加把劲。等解决了张曼琪，咱们去吃沈砚说的那家老字号糖水铺，听说他们家的双皮奶堪称一绝。”
她转头看向林薇薇，对方正抬头看着天空，阳光洒在她脸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顾清梨笑了，看来这场任务，不仅能让她活着，还能顺便收获点意想不到的友情，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