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把田间土路染成琥珀色，贺志康扛着湿漉漉的抽水管往李二狗家走去。
水管上的泥水顺着他洗得发白的袖口往下淌，滴在沾着草屑的解放鞋上。
转过歪脖子老槐树时，李二狗家院里突然炸开刺耳的叫骂。
"不下蛋的母鸡还占着窝！"二狗娘尖利的嗓音刺破暮色，"我家二狗快三十的人，就该被你这扫把星拖累？"
贺志康脚步顿住，抽水管压在肩头硌得生疼。透过斑驳的竹篱笆，他看见桂花嫂子垂着头站在屋檐下。
蓝布衫下摆被风吹得簌簌发抖，手里攥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己经拧出褶皱。
"娘，当年是二狗哥...是二狗哥说要照顾我..."桂花嫂子声音发颤，像被霜打蔫的菜叶。
"放你娘的屁！"二狗娘抄起墙角的竹扫帚，竹枝在半空劈出尖锐的风声，"你个克夫的还想赖上我儿？趁早滚回你娘家——"
贺志康猛地撞开吱呀作响的柴门，抽水管"咚"地砸在青石板上。
二狗娘举着扫帚的手僵在半空，桂花嫂子猛地抬头，眼尾还沾着没擦净的泪痕。
"婶，水管还你。"贺志康故意提高声调，喉结滚动着咽下满腔怒火，"村口王伯说今晚要借水管浇菜，让我顺路问问。行不行？"
二狗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竹扫帚重重杵在地上："没长耳朵吗？等我骂完再说！"
"可王伯急着用。"贺志康弯腰捡起水管，故意把泥水蹭在门槛上。
"要不婶子这会儿跟我去说清楚？省得人家以为你不讲信用。"他余光瞥见桂花嫂子咬着嘴唇往后退，藏在围裙下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暮色渐浓，二狗娘骂骂咧咧地翻找借水管的登记本。
贺志康趁机回头，正对上桂花嫂子感激又慌乱的眼神。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场暴雨，在齐腰深的水里看见她抱着昏过去的二狗哥，浑身湿透却死死护着男人的模样。
"记上了！"二狗娘的本子拍在门框上，"赶紧滚！"
贺志康扛起水管往外走，身后又传来零星的咒骂，像生锈的剪刀绞着他的耳膜。
夕阳沉入西山时，踏着拖鞋的贺志康把汗湿的背心扒下来搭在肩头。
塑料袋子里的香皂磕着换洗衣服，还有搓澡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村西头的小河在暮色里泛着粼粼波光，往常这个时候，劳作一天的汉子们总爱来这里冲凉解乏。
刚走到河岸，贺志康就听见下游传来断断续续的扑腾声。
清澈的河水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忽上忽下，哭喊着"救命"。
他顾不上脱裤子，把肩膀上的白背心一扔，脱了拖鞋，放下塑料袋就纵身跳进河里。
凉凉的河水中，贺志康奋力划水，一把揪住小孩后颈的衣服，连拖带拽往岸边游。
"小松！我的小松！"凄厉的呼喊从对岸传来。
贺志康呛了口水，转头看见穿着碎花束腰裙的汤淑琴跌跌撞撞地跑着，的身躯在暮色里摇晃，头发散得像团乱麻。
等他把脸色青紫的小松拖上岸，女人己经瘫在地上，忙爬过来撅着性感的，颤抖着双手给孩子按压胸口。
贺志康在岸边喘着粗气，平息着内心的紧张。两分钟后，脸色苍白的小松哇地吐出几口水，放声大哭起来。
惊慌的汤淑琴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泪水顺着漂亮的鹅蛋脸往下淌："吓死娘了...娘以为..."
她忽然抬起头，泛红的眼睛里满是感激，"志康兄弟，要不是你..."
贺志康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才发现地上的塑料袋不知何时松开了，半块香皂正顺着河岸往下滑。
“唉，我的香皂！”他狼狈地去捡，薄薄的湿裤子黏在腿上格外难受，特别是裆部太明显了。
放松下来的汤淑琴似乎也注意到了，慌乱地别开脸，耳尖泛起红晕："对不住，耽误你洗澡了..."
"没事！只要孩子没事就好！"贺志康把香皂塞回袋子，突然瞥见汤淑琴裙摆上的泥浆——她分明是跑着赶来的。
汤淑琴二十七八岁，一米五八的中等身材，一头秀发烫成栗子色的波浪卷，紧蹦的胸脯高高隆起，身体曲线优美。
她原本是县城郊区的人，娘家比较富裕，她和卧牛村的刘晓宇是在外面打工认识的，后来不顾家人反对，嫁到这偏僻贫困的卧牛村来了。
自从她生下小松后，不知怎么回事，刘晓宇对她便越来越冷淡了，刘晓宇的父母也不管她，都是分开住的。
汤淑琴住在新砖瓦房里，这是他和刘晓宇结婚后新修的，在小松三岁后，刘晓宇借口出去打工，如今小松六岁了，他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靠着自己以前少量的存款，还有娘家两个哥哥每月都会寄点钱帮助她，日常开支什么的够用。
两个哥哥也曾劝她回娘家改嫁，凭家里在县城做生意的关系，还有她本身的容貌，再找一个条件好的男人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有些倔强的汤淑琴选择留在了卧牛村。
晚风裹着水汽吹来，女人鬓角的碎发黏在汗湿的脸上，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贺志康喉咙发紧，赶紧别过视线："小松咋一个人跑河边来了？"
"说是...说是看蜻蜓..."汤淑琴声音发颤，低头紧紧抱着儿子，"他爹走后，孩子总爱往没人的地方跑..."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几个妇女的呼喊，原来是村里人听见动静赶来了。
贺志康望着暮色里汤淑琴单薄的背影，想起二狗娘骂桂花嫂子的话。
河水在脚下潺潺流淌，他突然觉得，这村里被困住的女人，远比河底的水草还要多。
晚风卷着河岸的水汽掠过贺志康精壮的脊背，六块腹肌上的水珠顺着人鱼线滑进松垮的长裤。
既然来了就得洗个澡凉快凉快，他提着塑料袋走到稍远处的河段，脱下外面的长裤，只留下一条浅蓝色的裤衩，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他常年读书，很少晒太阳，白皙的皮肤，匀称的身体在清澈的河里畅游着，看上去就像一条大白鲢鱼。
五十米外的汤淑琴带着小松和几个村里的妇女在低声的讨论着，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河里洗澡的贺志康，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汤淑琴的鹅蛋脸上涣着红晕，看着不远处的贺志康，眼睛里有光芒在闪烁！
村里的王大婶看着汤淑琴，轻笑一声说道：“我说淑琴妹子，你独守空房这么多年，难道不想男人？那小子救了你家松子，不如让松子认他做干爹吧！”
“哈哈哈！”几个八卦妇女会心的狂笑。
汤淑琴内心一震，脸上更红了，这也是个办法，不过年龄好像差太多了吧。
但是几个妇女笑完了后，都是点点头附和着，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随着夜幕降临，几个妇女叽叽喳喳的开始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