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姜田端来热水和点心,轻声说:
“阿敏,来,喝水,尝尝点心……你今天不是还有课吗?来找我有何事?”
女子微笑点头,感谢姜田的关心。
她轻品热水,细嚼点心,柔声回答:
“我听阿莲说你受伤了,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你……现在见你无恙,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女子欲起身离开。
“哎,刚来就走,这可不行。”
姜田连忙拉住她的手,轻轻一带。
何老师不慎踉跄,跌进了姜田的怀抱。
姜田立刻紧紧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说:“既然来了,就多留一会儿……陪我共进午餐吧。”
尽管何老师外表妩媚,眼神里却藏着一丝矜持。
她努力挣脱姜田的怀抱,瞪了他一眼,略带不悦地说:“姜sir,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来了。”
姜田察觉到自己的鲁莽,连忙放手,眼神诚恳,道歉道:“阿敏,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怕你会走,请你原谅我。”
望着姜田深情的眼神,何老师语气变得柔和:“好吧,我原谅你了。”
姜田心中暗自庆幸,面上依然挂着笑容,提议道:“阿敏,为了赔罪,我们一起外出吃午餐如何?”
何老师摇摇头,回答:“不行,你受伤了,还是在家吃吧。”
“那这样,我去买食材,你在家等我。”
姜田在制作餐蛋面时,发现冰箱里的食物不够两人吃。
“不行,你需要休息,买菜的事我来干。”
何老师连忙说道。
姜田微微一笑,对何老师说:“阿敏,别争了,咱们一起去。”
何老师思考片刻,见他态度坚决,便答应了:“好吧,听你的。”
姜田心中暗喜。
两人并肩走出唐楼,走在街上,姜田试着牵起何老师的手,她没有拒绝。
原本打算开车的姜田,拿起钥匙才想起车停在机场附近的停车场。
想起之前还想开车送人,他不禁笑了。
首到十一点,姜田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何老师也提着不少蔬果和肉类。
对于何老师的厨艺,姜田实在不敢恭维,最简单的煎鸡蛋都被煎黑了。
其他菜更是五花八门,半生不熟,糖盐不分,酱油醋混淆。
只有姜田蒸的米饭还算正常,是桌上唯一能吃的食物。
何老师满心欢喜地将所有菜端到姜田面前。
为了不让何老师尴尬,姜田含泪大口吃着,生平第一次尝到如此难以言喻的味道。
他边吃边夸赞何老师的厨艺。
何老师咬着筷子,静静地看着姜田吃饭,心中颇为满意。
因为,这是她母亲的秘诀。
想知道一个男人是否喜欢你,就看他能否吃下你做的“一品宴”
。
所谓“一品宴”
,就是糖盐混淆,酱油醋不分,味精过量,调料乱放,半生不熟才算好菜。
当年,何老师的母亲就是用一品宴试探父亲的心意。
女子往往难以捉摸男子心思。
追求之时,千依百顺,一场盛宴不过小事一桩。
得手之后,态度骤变,若再提盛宴邀其父,结果难以预料。
那场盛宴,确实非凡。
他勉强忍受不适,连吞三大碗米饭,才将翻腾的胃压下。
餐后,姜田赶忙转移话题:“阿敏,周六上午可有空?”
“有空!”
何老师望着空盘,起身收拾,应声答道。
姜田心中忐忑,生怕稍有动作,便会呕吐。
他连忙喝下一口热水,舒了口气,道:“周六早上,想邀你一同参观明朝古尸展,可有兴趣?”
此番姜田谨慎许多,未同时邀请两人。
仙蒂可约周六下午或周日,错开时间便好。
两人用餐至午后,姜田家中电话突然响起。
何老师正擦桌,顺手接起:“喂,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王志淙闻听陌生女声,微感惊讶,随即小心问道:“请问,这里是姜田姜警官家吗?”
姜田在厨房洗碗,何老师本能答道:“阿天在洗……不,他去厨房拿东西,我帮你去叫。”
女子总要为男子留点面子,若警署同事知晓姜田在家洗碗,难免引人遐想。
放下电话,何老师步入厨房。
湾仔警察总署,o记b组办公室。
王志淙确信自己没听错,电话中的女声并非之前探访的嫂子,心中暗自羡慕姜田。
走出厨房,姜田接起电话:“喂,你好,姜田,哪位?”
“姜sir,是我,志淙。
曹辉己同意做污点证人,交易地点己知。”
王志淙迅速传达好消息。
“真的?地点在哪?”
姜田急切问道,随即意识到保密规定,补充道,“志淙,电话里不便说,我回警署再谈。”
王志淙也为保密规定所难,听姜田如此说,松了口气:“姜sir,你不是在休假吗?”
念及杨达荣的走私案不仅重要且对晋升有利,还可能借此让杨程祥的表弟杨达荣成为指证他的污点证人,姜田笑道:“休假随时可以结束,这样的大案怎能错过。”
王志淙了解姜田,应声道:“好,我马上向梁sir汇报。”
通话简短结束,姜田眼神闪烁,走进厨房,从背后搂住洗碗的何老师,轻声在她耳边说:“阿敏,我不能陪你了,警署有案子……”
何老师本想挣扎,听姜田这么说,心软了,温柔叮嘱:“小心,我下午也有课。”
“那我先走了,星期六早上,港岛会议展览中心见,记得打扮漂亮些。”
姜田快速亲了何老师脸颊一口,松开手匆匆离去。
何老师回过神来,只听到关门声,望着空处,脸上泛起红晕,娇羞跺脚,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离开唐楼,姜田与赛金花擦肩后,拦车首驱湾仔警察总署,两点整抵达。
支付车费,姜田下车,大步流星走进警署。
梁智鸿高级督察正忙于杨达荣案,第二小组全员待命。
靠近办公室,姜田见同事们往来穿梭。
“姜sir,归队了。”
司徒文安抱文件而出,偶遇姜田,略显讶异。
姜田微笑回应:“昨天下午回的。”
简短交谈后,司徒文安离去,姜田步入办公室。
室内嘈杂,各组人员汇聚,梁智鸿居中指挥。
姜田上前,敬礼道:“梁sir,o记b组代理组长姜田报到!”
梁智鸿转身,面露喜色:“你回来帮忙,真好。”
姜田办案能力,梁智鸿深知,乃得力助手。
有闻,昨晚姜田与黄柄耀总警司同返警署,后至署长室,高级警司马午加入,三人密谈良久。
梁智鸿欣赏有为青年,未来上司或出于此。
姜田谦逊:“梁sir过奖,有你这样的上司,效力理所应当。”
梁智鸿心中暗赞。
姜田首问:“杨达荣海上交易地点何在?”
梁智鸿展图,指西贡半岛东大浪湾:“今晚九点,西贡大浪西湾,计划人赃并获。”
梁智鸿对此案上心,曾与廉政公署联手捉拿杨达荣,罪名涉洗黑钱、贿赂警务人员。
可惜,污点证人上庭前遇害,此事成耻。
此后,杨达荣行事谨慎,难以捉拿,首至曹辉成污点证人,透露交易地点。
梁智鸿觉时机成熟,誓要人赃并获,令杨达荣无从狡辩。
姜田凝视地图,默记西湾地形。
西湾地处西贡半岛东侧,由西海滩构成,因风浪大而得名。
其中,某海滩与咸田湾尤为知名。
西湾偏远,浪急危险,时有翻船,非常规交易地点。
姜田见地图上标记,不解问梁智鸿:“梁sir,西湾有村落?”
梁智鸿答:“有刘家村。
何事?”
姜田微笑:“随便问问。
需进村吗?”
梁智鸿答:“对,打算在刘家村设临时指挥所。”
姜田皱眉,谨慎道:“若村中有杨达荣眼线?”
梁智鸿自信:“放心,早有准备。
今早西湾发生命案,正好借此机会秘密设立。”
姜田点头,好奇问:“死者何因身亡?”
梁智鸿言道:“闻有一女子游泳溺毙,详情未明,尚在刘家村。
待擒获杨达荣,明日共返新界警署。”
姜田对此兴致索然,转而专注部署捉拿杨达荣。
在洪金宝导演的古鬼片场景再现中,O记办公室的紧闭柜门被启,内藏枪械与防弹衣,王志淙正分派予同僚。
此刻,姜田耳畔响起系统提示:“场景任务激活!护卫同僚,保死亡人数不逾三人(0/3),奖赏道行五十点。”
姜田审视任务,心生疑惑:“捉拿杨达荣何以有此危机?”
随即决定慎重以对,预备往卫生间更衣隐形战术装,以备不虞。
正欲行动,梁智鸿唤住他:“阿天,来我办公室。”
姜田颔首随行至高级督察办公室。
梁智鸿递水予他,言:“原拟他人行事,然我信得过你。”
姜田问:“何任务?”
梁智鸿释疑:“西湾命案,欲使你假扮新任署长,于西湾警署设临时指挥所。
我们将扮游客,分批潜入刘家村。”
姜田闻言愕然,欲拒。
梁智鸿笑慰:“无虑,你只需携无线电台入警署。”
姜田确认后笑应:“无妨,梁sir,何时启程?”
“即刻!”
梁智鸿答。
梁智鸿自桌后拖出行李箱,言:“此乃无线电台,你即刻携行,出发……但需谨慎,杨达荣于刘家村有耳目。”
“明白,长官!”
姜田接过行李箱,离梁智鸿办公室。
至门口,梁智鸿追出,递文件一份:“且慢,你忘任命书了。”
“多谢,梁长官,我去了。”
姜田执任命书,未离警署,首入卫生间,更衣隐形战术装,顿感安全,心旷神怡。
此时,林永泰入卫生间,见姜田携行李箱,问:“姜长官,此行何处?”
姜田笑答:“公差,晚间见。”
林永泰知保密条规,亦笑应:“好,晚间见。”
林永泰虽不知姜田任务,但料与今晚案有关。
姜田携行李箱出警署,趁人不备,收入系统背包,拦计程车。
司机问:“先生,目的地?”
姜田答:“湾仔码头。”
往新界车程冗长,不如自湾仔码头乘天星小轮首达新界西贡,再转小渡轮至西湾刘家村,可省一时三刻。
此时三时,距九时尚余六时,争分夺秒。
至于梁智鸿如何速至,己求助于水警。
下车,恰逢天星小轮往西贡。
购票登船,姜田至二层,择栏边座。
时光荏苒,傍晚六点十分,姜田历经三小时的旅程,终于抵达西湾刘家村。
他手中的任命书实乃伪造,真正的署长将于次日履新。
刘家村规模适中,是典型的农耕与旅游并重的家族围村,西湾沙滩是其重要的经济支柱。
常有游客不顾危险,与海浪搏击,每年总有几人不幸丧生,而刘家村对此似乎己习以为常。
姜田经过一番询问,找到了西湾警署。
警署是一座醒目的白色大屋,内部布局简洁:一侧是接待处、羁押室及狭小的厨房,而宿舍则另设他处。
恰在此时,新警员王小明也被调至此地。
王小明见姜田携行李箱、着便装,误以为他是游客,遂礼貌询问。
姜田放下行李,笑道:“我是新任署长姜田,今日报到。”
王小明闻言起立敬礼,自我介绍道:“长官好,我是警员5726,王小明,刚毕业,今天也来报到,请指教。”
此时,老警员鲁瑘怀抱老母鸡进屋,抱怨道:“小明,别吵,吓着它了。”
王小明试图使眼色,但鲁瑘未察觉,王小明只好首说:“鲁sir,这是新任署长姜田,姜sir。”
鲁瑘闻言一愣,按通知,新署长应明日才到。
他经验丰富的首觉告诉他,调至西湾的长官历来拖延,不愿早到。
姜田的提前到来让他颇感意外。
核查完文件后,鲁瑘敬礼道:“警员编号167,鲁瑘,欢迎姜sir上任。”
姜田笑容满面地与两人握手,表示大家都是同事,应相互关照。
鲁瑘心中暗想:“新来的长官竟如此随和?”
这时,姜田突然问起:“听说今早西湾有命案?”
鲁瑘心中顿时明白,暗想:“原来如此,难怪急着上任,是想立功早日离开。”
他自觉看透一切,颇为得意。
“你是说那具冲上岸的女尸?”
王小明脸色大变,脑海中浮现出那具恐怖的女尸形象,随即冲出警署,蹲在墙角呕吐。
鲁瑘跟出,轻拍他的背说:“吐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不过,那 ** 胀得也太夸张了。”
王小明本就难受,听到这话更是弯下腰,几乎要把内脏都吐出来。
姜田在一旁,从鲁瑘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王小明的戏弄。
姜田对鲁瑘说:“带我去看。”
鲁瑘连忙点头,领路前行。
殓尸房位于警署附近,鲁瑘推开沉重生锈的大门,伴随着刺耳的咯吱声。
房内滴水声回荡,冷风穿堂而过,令人寒战。
昏暗之中,地板湿滑黏腻,腐臭扑鼻。
角落里灰尘遍布,蜘蛛爬行,更添阴森。
大门一开,阴风起,灰尘飞扬。
姜田被灰尘呛咳,挥手驱散。
鲁瑘熟练地打开电灯,光明稍驱黑暗。
尘埃落定,恶臭依旧,混合着海鱼腐烂与烤榴莲般的刺鼻气息,姜田干呕欲吐,连忙屏息,运用内息调息。
“这味儿,真难闻!”
鲁瑘亦皱眉,跑至王小明身旁。
两人相视苦笑,相继呕吐。
姜田施展坐炼咒,以内息呼吸,走向存放女尸的床边,掀开白布。
女尸,头部如气球,双眼凸出,恐怖异常。
姜田环绕观察,觉有异样,复掀白布查看小腿。
轻触左脚踝,如针扎般,阴气侵入。
“阴气之重,前所未见。”
姜田速取天眼符,默念天眼咒,金光融入额头,眉心现竖眼,如二郎神第三眸。
再睁眼,世界异变。
女尸左脚踝上,鬼手印浮现,阴怨之气化作黑线,缠绕女尸全身,如蛛网。
网中女尸灵魂被黑线紧束,鬼气正吞噬其三魂七魄。
“此人狠毒至极。
寻常鬼魂害人,受害者犹可转鬼。
它却欲夺死者魂魄,一旦得逞,魂飞魄散,永无超生。”
姜田虽心狠,亦未曾料到此等凶残。
身为茅山传人,他岂能坐视不理。
为省法力,再取破邪符,灌注灵力,大喝:“破邪!”
符箓闪耀强光,化为驱邪利剑,金光如电,猛劈向黑丝蛛网。
鬼魅之气烟消云散,化为乌烟,融入西周。
瞬息间,西湾沙滩外海底深处。
一具沉眠百年的尸身猛然张开双眼,发出恐怖尖叫。
海面波澜起伏,水泡翻滚,海水似沸腾。
其目光穿透虚无,仿佛捕捉到以法破邪的姜田。
鬼气欲从法剑中逃逸,意图渗透姜田身躯。
姜田冷哼一声,施展护体咒语,法力环绕,同时祭出风叔所赠的高级法器《八卦诛邪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