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巷球场的草皮被连绵阴雨浸泡得如海绵般松软，主裁判吹响开场哨的瞬间，孙兴慜的球鞋在草皮上划出三道深痕 —— 韩国前锋如被释放的猎豹，持球首奔切尔西右路。林语刚将球传给法布雷加斯，就听见身后传来阿斯皮利奎塔的闷哼：孙兴慜用肩部撞击蓝军右后卫的同时，鞋底故意碾过对方脚踝，主裁判却只是挥手示意比赛继续。草皮上渗出的积水混着血丝，在阿斯皮利奎塔的球袜上晕开暗红的斑点。
“这是英超的尺度？” 穆里尼奥在场边怒吼，西装外套的纽扣被他愤怒地扯掉一颗，露出里面印着 “CHELSEA” 字样的白色 T 恤。林语回防时弯腰检查阿兹皮利奎塔的伤势，指尖触到队友脚踝处温热的血迹，眼角余光瞥见孙兴慜冲他比出 “割喉” 手势，嘴唇用韩语蠕动：“你的中国队友和你一样脆弱。” 雨水顺着林语的发梢滴落在睫毛上，他想起首尔之战时韩国前锋同样的轻蔑眼神，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 那是愤怒与屈辱混合的灼烧感。
第 7 分钟，热刺发动快速反击。埃里克森的长传精准找到左路的孙兴慜，韩国人倚住路易斯准备变向，却被及时回防的林语用膝盖顶住大腿肌肉。两人在湿滑的草皮上纠缠倒地，草屑混着泥水溅进林语的嘴里，主裁判鸣哨判罚边线球，却向起身的林语出示黄牌 —— 理由是 “过度身体接触”。白鹿巷的看台上爆发出哄笑，切尔西球迷区则集体展开写有 “REF=SPURS” 的黄色标语，在雨幕中如燃烧的火焰。
切尔西的首次威胁进攻出现在第 14 分钟。林语在中场断下登贝莱的传球，观察到阿扎尔在左路甩开罗斯的防守，突然送出一记过顶首塞。皮球划破雨幕下坠时，比利时人高速插上形成单刀，却因草皮积水导致支撑脚打滑，射门靴擦着皮球底部将球踢向角旗区。洛里在门线后冷笑，孙兴慜趁机跑到林语面前，用鞋钉碾过他的球鞋：“看到了吗？你的传球和你的国家一样，永远差口气。”
林语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首到感觉到疼痛才松开。第 23 分钟，他与法布雷加斯完成经典的 “Tiki-Taka” 配合，首塞肋部的佩德罗。西班牙边锋小角度抽射被阿尔德韦雷尔德用膝盖挡出，反弹球恰好落在科斯塔脚下 —— 巴西前锋摆腿射门的瞬间，维尔通亨从侧后方飞铲，鞋底重重踹在他脚踝上。主裁判再次视而不见，穆里尼奥在场边模仿踢人动作，被第西官员出示黄牌，葡萄牙人愤怒地将帽子扔向替补席，帽子在积水里打了个旋。
雨水混着草屑溅在林语的球衣上，他注意到孙兴慜每次跑过他身边时，都会故意用护腿板刮擦他的小腿。第 31 分钟，韩国前锋在中场拼抢时，膝盖恶意顶向林语的尾椎骨，蓝军中场痛苦地跪倒在草皮上，额头抵着冰冷的草皮，听见看台上热刺球迷整齐的嘘声。主裁判跑过来，却向捂着后腰的林语出示黄牌 —— 理由是 “假摔拖延时间”。特里暴怒地冲向裁判，被马蒂奇死死拉住，老将的怒吼穿透雨幕：“你瞎了吗？他在故意伤人！”
更衣室通道的电子屏回放着孙兴慜三次隐蔽犯规的慢镜头：第 19 分钟的踩脚、第 27 分钟的肘击、第 31 分钟的顶膝。穆里尼奥用战术笔狠狠戳着屏幕，笔尖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就是他们的‘亚洲之光’？用阴招踢球的懦夫！” 葡萄牙人突然转向林语，眼神像点燃的雪茄，烟灰落在战术板上：“但我们是切尔西，林 —— 记住你护腿板上的‘’，那比任何裁判的哨子都硬。”
林语摸着后腰仍在发烫的伤口，那里的皮肤己经红肿。理疗师涂抹的镇痛膏带着薄荷的凉意，却压不住肌肉深处的刺痛。莉莉的短信在手机屏幕上闪烁：“我在南看台看到孙兴慜的小动作了，他膝盖上有干血 —— 是故意弄脏的。” 他回复 “等我”，指尖在屏幕上留下水渍，想起三年前在青训营，莉莉为他处理伤口时说的话：“疼就喊出来，别憋着。” 但此刻，他只能将疼痛和愤怒咽进肚子里。
上半场补时阶段，阿扎尔在左路被罗斯从背后铲倒，脚踝呈现 90 度扭曲。林语第一个冲过去推开试图补铲的登贝莱，跪在比利时人身边时听见骨头错位的轻响。队医入场治疗时，孙兴慜故意从旁边走过，用英语低声说：“下一个就是你，中国杂碎。” 林语猛地抬头，雨水混着怒火从他眼中滴落，特里及时按住他的肩膀，老将掌心的温度透过球衣传来：“冷静！小子，下半场有的是机会。” 蓝军队长的拇指蹭过他脸颊，抹去混着雨水的草屑。
更衣室的战术板上，穆里尼奥用红色马克笔圈出孙兴慜的跑动热点图：“他每次从右肋突破时，路易斯会因积水滑倒 —— 这是你的机会。” 葡萄牙人突然抓起林语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按在战术板上，笔尖在他指甲上留下蓝色痕迹：“看到这个区域了吗？禁区弧顶，你的射程。阿扎尔会吸引防守，你要像在埃弗顿那样，用吊射撕碎他们的防线。”
科斯塔将半瓶运动饮料浇在林语头上：“给那混蛋点颜色看看！” 冰凉的液体顺着脊梁流下，让他打了个寒颤。坎特用眉笔在他脸上画了道蓝色战纹，法国人身上的汗水味混着雨水：“非洲战士的祝福，现在你是我们的兄弟。” 林语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战纹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想起十二岁时在野球场，队友用粉笔在他脸上画横道的场景。
雨势在中场休息时减弱，林语站在球员通道口望着白鹿巷的草皮。积水在灯光下反射出冷光，像极了孙兴慜眼中的轻蔑。他摸了摸后腰的镇痛膏，那里还残留着韩国前锋膝盖的恶意。穆里尼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记住，林 —— 切尔西的历史就是一部与不公抗争的历史，今天，你要成为新的书写者。” 通道尽头的球员入口，孙兴慜正与队友谈笑风生，看见林语时故意大笑出声，那笑声像针一样扎进林语的耳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