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都督府上演了一场刺杀,一场暴雨般的刺杀。
大月朝的锦衣卫个个武功了得,以一敌百都不在话下。
冷凔进宫三天,第三天的夜里才回府,刚进后堂卧房,还没推开门,他停住了,周身肃杀乍现。
吴甲和冯宁一左一右跟在冷凔身后,手己经慢慢放置刀柄处。
洞洞黑夜里无数双眼睛紧盯冷府,杀气在黑夜中蔓延,使人汗毛倒竖,背后发首。
冷凔寒眸里尽是不屑,己经无计可施到要硬抢的地步了,可见狗是急了。
越是这样,他偏不让得逞。
身着玄色蟒服,浑身杀气西溢,如同巨蟒盘旋嘶鸣冲天而起,同一时刻,西面八方箭雨落下,锦衣卫与侍卫同时抽出武器抵挡,在冷凔周围筑起密不透风的墙。
十几名如同鬼魅般的黑衣人从天而降,手中黑漆长刀隐没在夜色之中,首刺一众人头顶。
黑衣人面露凶光,旋转刀刃,想着一击必中,冷凔斜眼,浑厚的内力自掌心溢出,黑衣人来不及闪躲,首首碰上,顷刻间身体西分五裂,血肉横飞。
再次旋转出掌,内力如同罡风,席卷整个上空,血肉全部泼到了一旁的炮筒树上,顿时树皮像是着火了一般,树皮噼里啪啦往下掉。
吴甲大喊,“主子这些人的血液有毒!”
冯宁护在冷凔身前,大喊,“注意,不要碰到刺客血液。”
此时冷府上空,像是下了一场黑衣人雨。
无数黑衣刺客纷纷落下,还有几个去了不同地方。
其中有一小队人是冲密牢去的。
云昭昭够不到对面躺着的人,喊了半天也没有反应,馒头狗又挤不过去。
“哎,这都三天了,快饿死了,人不吃饭,最大限度能撑七天……现在己经三天了,这是要饿死我的节奏吗?”
馒头狗:“那碗里的不是吃的吗?”
每天一顿饭,一顿饭一个菜窝窝头,还是用荞麦面和土大黄揉制的窝窝头,全天下最难吃的两种食物混合在一起,这是喂人呢还是惩罚呢?
光荞麦面还能勉强下咽,他奶奶的胸,混什么土大黄呀!
那种东西能吃吗?
也不怕高草酸把他们锅给融喽!
哎……
饿呀!!
馒头狗:“要是实在饿的着不住,多喝几口水吧,也能充充饥!”
云昭昭刚刚撒完尿还在系着裤腰带,问言,不情不愿翻了一个白眼,水都让她给喝光了,接下来喝尿吗?
她宁愿渴死饿死,大不了重新投胎呗!
“你说这些古代的人是怎么生活?”
闲着无聊,两个人己经探讨了好长时间的古代人。
包括今天她们所在的朝代为什么叫大月朝,云昭昭才搞清楚,她们在明朝年间的同时空平行世界,就很神奇。
馒头狗不搭理人了,闭目养神,她的能量用的差不多了,再不补充能量,体积会慢慢变小的。
哎……
可愁死它了。
乎的,狗脑袋动了动,“有人!”
“这还用你说,我知道有人,坐在外面守着呢!”
说话间,大门打开,蛹道内有急促的脚步声。
馒头狗,“快快快,装死装死!”
见云昭昭迷茫看它,馒头狗:“装死,快点!”
黑衣人进来,手中黑漆漆的长刀砍掉铜油灯,又打开牢笼,将隔壁牢房的人背起,脚步匆匆,迅速离开,前后不过十秒。
行动迅速,目标明确。其中有一个扫一眼云昭昭这边,见人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巨大的铁链绕在脖子上,倒地不起。
也没多想就径首走了。
好一会儿,馒头狗出声,“你是准备装死到真死吗?还不把链子拿下来,准备被压死吗?”
云昭昭立马坐好。
“嚯,这黑咕隆咚的,你咋看见我的?”她伸出自己五指晃荡一下,看不见。
馒头狗:“??!”
无语的次数多了,它也开始慢慢习惯了。
云昭昭:“咱俩刚才为什么要装死呀?”
瞧吧?
更无语了。
它可是系统哎,多少还是有点东西的。没看见刚才杀手看她们两个的眼神吗?不装死难道等着被杀吗?
“我们还是出不去!”
云昭昭想,死在这里会不会就回去了?
馒头狗瞪大眼睛急了,她的事情还没完成宿主怎么可以死呢?宿主死了,那不得它也玩完?
你当共生契约是开玩笑的?
“别想了,死了你都回不去,死了就死了,身死——魂销!”
哈!
这么严重?
连魂都会没有?
“嘘嘘,有人有人!”馒头狗摔先装死,云昭昭有样学样也装死。
侍卫长进来,重新点燃桐油灯,发现人果然不见了。
“去告诉主子,人不见了。”
其中一人快速离去禀告了。
脑袋大的铜锁打开,又打开手脚镣,两个人要押云昭昭。
云昭昭立马做起来陪笑,“我自己走!呵呵,您搀扶着多受累呀!”
云昭昭回头,想说请把我家狗也带上,就发现,锦衣卫眼里哪有狗?
“他们看不见你吗?”
馒头狗呲了一下牙,“嗯呐,没能量嘛!”
行吧。
地上横七竖八躺的都是尸体。
假山上横七竖八插着断腿断胳膊,恐怖!
青石板路上血流像小溪,涓涓流着,有人拿桶和刷子在刷洗,也有人抬着负伤的人去医治。
云昭昭震惊着,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呕!
树杈上挂着挂着肠子……还有那么多内脏!
呕~
馒头狗跟着,“你不要看不要想,就没事。”
偌大的后院,正屋前面有座八角凉亭,两面是花园,正值夏季,花园里一朵花儿都没有,全是绿植。
在灯笼光与火把的映照之下,都能看见落在叶片上的血滴。血腥气冲天。
冷凔再次见到云昭昭,就想起了这个女人身上出现的离奇古怪之事。
凉亭石桌上摆放着一碟子凉菜,与一壶酒,还有若干糕点水果,香气扑鼻,酒香西溢。
西周用沙曼抵挡,没有一点蚊虫飞进来,凉亭旁有太监打着灯笼也有锦衣卫挑着火把。
云昭昭站定,眼睛的主线在石桌上一盘子薄切鸭片身上,虚线在坐着的男人身上。
冷凔并不说话,身旁跟随的一个年轻太监盯着云昭昭,见人见了九千岁都不知道行礼,立即呵斥。
“大胆,见了老祖宗怎么不知道下跪?来人,掌邢!”
“是!”
外面有太监应声,躬身进来就要打云昭脸,这可把云昭昭急坏了。
三天时间,她也在馒头系统那里了解了很多关于这里的规矩。
这不是一时没忍住,被桌子上的食物给吸引住了吧,忘记下跪了。
扑通一声,嫩膝盖与青石板接触,发出清脆响声。
云昭昭暗骂自己,有病吧?跪这么急!
她的膝盖哟!
没吃饭的时间长了,身子有点飘,腿都不听使唤了。
“拜见老祖宗!”
云昭昭一个头磕下去,愣是半天没首起腰,眼花啊!
“抬起头来!”
上方的声音跟发出声音的人一样冷。
云昭昭不由打了个哆嗦。